但她才说了几个字,就被丁跃辉用眼神制止了。
她想起来之前在星巴克里,侄子亲口叮嘱她说,无论他说了什么话,她只需要积极配合,无需唱反调。
可是,他怎么能让乔季炜和她分手呢?
闹不明白丁跃辉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最终,丁怡还是决定先听他把话说完,不再说话了。
见她不说话了,丁跃辉这才继续道,“乔伯伯,恕我直言,我姑姑这些年为了您的名声,是甘愿做了地下情人,耗尽了自己的青春。你不觉得,该给她一个名分做补偿吗?”
“我……”乔季炜面有难色。
他回头,愧疚地看向丁怡。
而丁怡却是默默地低下了头,用纸巾擦拭桌上的茶水。
丁跃辉又道,“这些年我姑姑每次回家,总是要遭受亲朋好友的唾弃,说她之所以不结婚,是当了人家的小老婆,做了见不得人的小三。可事实明明不是这样,偏偏姑姑她又不肯说出真相,怕毁了您的名声。”
乔季炜点了点头,回头对丁怡说,“是我亏欠了你。”
丁怡摇摇头,眼眶里却是泪雾涟涟,将女人柔弱忍耐的一面,演绎得炉火纯青。
丁跃辉的声音适时地继续,“事实上,我爷爷和我爸不止一次劝过她,希望她跟您结束这段见不得面的关系,早些嫁人生孩子。”
丁怡跟着乔季炜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那时候如果结婚生子,也还来得及。
可她硬是一意孤行,跟了丧妻的乔季炜。
“您也知道,就算让她现在嫁人生孩子,也是高龄产妇了。您若是不娶她,舍得看她日后成为孤寡老人吗?”
丁跃辉连番轰炸,句句一针见血,乔季炜脸色有些难堪,却也没有反驳,因为他对丁怡确实有愧疚之心。
见他不说话了,丁跃辉略微顿了一顿,伸手紧握住了丁怡的手。
而丁怡看向乔季炜的眸光里有了盈盈泪水,脸色变得惨白如雪,低下头不说话,着实看着有些柔弱可怜。
“我知道姑姑跟着您是为了爱情,您是她年轻时的梦,是她的天,她舍不得跟你分开。可说实话爱情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这些年受了不少苦。现在外面的那些年轻女人,哪一个不务实?”
乔季炜默了默,脸色灰败,终于开了腔,“对,跃辉,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混蛋,是我对不住你姑姑,才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明白的。”
“不!您不明白!”
丁跃辉的脸色沉了下来,毫不避讳乔季炜的身份,当着丁怡的面,斥责道,“你知道外面我老家那些人说姑姑什么了吗?他们说,我姑姑就是看中了您的钱,所以这么多年才会一直毫无怨言地跟着您。”
“……”
“哎,我姑姑就是太善良了!”
丁跃辉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继续,“她怕给您的名声抹黑,恁是这么多年不生下一个子嗣,就是怕被人说,她是觊觎您的财产!可您知道吗?她不是没有怀过您的孩子,可他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不被祝福,不被外人接受,就狠心打掉了孩子,却也因此,落下此生不得再育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