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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落花流水空惆怅(1 / 1)

四十二落花流水空惆怅

余可可花了几天功夫,终于写完了散文“洞庭晚照”。文联有个文学刊物,她想尝试着投稿,不过没有自信。毕竟是第一次,水平怎样,会不会录用,心里没底。杜司晨看过,说写的不错。她不放心,还想请李韦良看看。不知怎么的,很久不见李韦良,心里很是惦念。

好多日子他们没见面了。独处的时候,寂寞的时候,李韦良总会从心里什么地方跳出来,嘻嘻地笑,坏坏的笑。杜司晨的话很有道理,感情的事要时常拿出来碰撞碰撞,时间久了,感情也会失掉水分也会失掉温度也会变凉的。她几次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阻止了李韦良的情感渴求。看着他沮丧离去的背影,心里也很不忍落。其实自己何尝不想啊!青春期的躁动,对异性的期盼,是人的本能。连孔老夫子也发出“食色性也”的感叹,何况现代热血澎湃的年轻人。

她怀着一种豁出去的决心,找出一本生理卫生知识,找到“安全期”列表对照,算下来,今天正好是安全期。她心里不由得热浪涌起。李韦良好久没有来看她了,或许心里怀着对她不满。她大约能猜到他的心思。他那人看起来平平和和的,骨子里却有一股傲气,他不会向人要求什么。学校、广播站这些地方,别人看来挺优越,挺惹人羡慕,他却不屑一顾。他平日在队上勤勤恳恳的劳动,心里想的却是提香、毕加索、徐悲鸿、齐白石。他除了画画,心无旁骛。因此他不想到这些不相干的地方来,结识一些不相干的人。余可可懂他的心,因此从未邀请他来广播站。可是,时间一长,难免有点想念。和他在一起,两人有讲不完的话题,她喜欢他的高谈阔论,也愿意接受他有点鲁莽的热情。也很享受他毫无掩饰的搂抱。想到这些,心里便有些盼望了。她到学校找到杜司晨,托信要李韦良晚上来广播站。杜司晨会意地笑笑,眼里有些羡慕。

余可可早早把吴小秋打发回家,关上门认认真真梳洗一番。身上、床上破例洒上一点花露水。淡淡的香气飘满房间,显得十分温馨。她坐在床边,脸颊红红的。当决心把处女的花蕾献出去时候,颇有壮士赴沙场般的悲壮。有一种圣徒上祭坛的神圣感。她原本的想法是,她的初次一定要留到洞房花烛夜。可是,现在她不想坚守了。感情的催发剂在心里慢慢发酵。就像一窝甜酒,拌上酒曲后,米粒慢慢膨胀,慢慢溢出甜甜的汁液,于是乎甜酒熟了,该让人品尝了。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她就像一窝成熟的甜酒,该出窝了。她心怀忐忑,等待着品尝的人。

李韦良吃过晚饭,准备出去。自从跟禾妹子有了惊心动魄的肉体交欢之后,心里便放不下这个娇美的姑娘了。她任性而温柔,甜蜜兼狂野的性格,使他有一种喝烈酒一般的酣畅淋漓。有一种在狂风暴雨中游戏的痛快。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娇小的身体里,能爆发出如此大能的量——轰轰烈烈,惊天动地。他被迷醉了,他被震撼了。被彻底征服了。这从天而降的爱,像大手笔的画家挥毫泼墨演绎出的鸿篇巨制,如崇山峻岭恢宏博大。然而又像小桥流水温馨缠绵。人生拥有这样的爱,还求什么。他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他想去看看禾妹子,看看一夜之间让他无法忘怀的人儿。

刚要出门,杜司晨悄悄告诉他,余可可要他去广播站,有事找他。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身朝广播站走去。他不知道余可可找他去有什么事。自从她搬到广播站,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他。平日打个照面,路人一般笑笑,也没多话。其实他也不想和她单独相处,那种撩拨起激情后又不能发泄的滋味,就像腾腾燃烧的火焰突然遭潮湿的棉絮闷住,硬生生压灭。那感觉让他苦闷、压抑,十分沮丧,还十分窝火。他宁愿保持距离,保持平静常态。

广播站已经开始广播,田间地头的高音喇叭里,传送着铿锵有力的革命歌曲旋律。一排排茅草屋的屋顶,飘出袅袅炊烟。青年组与一队是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大队部就在直角的拐角处。站在大队部,能看见一队禾妹子的家。禾妹子家的茅屋顶上也冒着炊烟,他不由得想,禾妹子此刻在做什么呢?做饭还是帮母亲喂猪潲?

正想着,广播站的门开了,余可可看着他,脸露微笑。

进得屋里,余可可用自己的茶杯给他倒了一杯开水,让他坐到床上。他嗅了嗅说:好香。越来越像闺房了。

余可可幽幽地说:这么久也不来看我,把我忘记了吧。

李韦良无言。他只能无言。

屋里有些沉闷。为了打破沉闷,余可可拿起稿纸递给他,说:我写了一篇散文,你帮我看看。李韦良接过稿纸,认真看起来。

屋里很安静,外屋的监听喇叭里,正播送新闻。余可可突然觉得李韦良有点陌生了。往日和他独处,他总是想方设法挨近她,眼光炙热,双手也不老实地摸来摸去。让她十分享受。今天一本正经的看稿,有坐怀不乱的架势。她隐约感到了一层隔膜。

李韦良看完稿子,笑着说:确实写得不错,感情细腻,对事物感觉很精准。描写也很到位。不过,辞藻过于华丽,感觉有点飘,不够沉,力度不够。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权当抛砖引玉吧。

余可可说:你的眼光就是不一样,能够说到点上。经你一点拨,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不少。不过,要达到那种境界,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你呢,最近画了什么东西没有?

李韦良摇摇头:近向乱七八糟的事太多,没有心思。根本不想拿笔。哪有你这样清闲,余可可端起桌上的茶杯,递到他手上,在他身边坐下来。李韦良则身看她,见她脸红扑扑的,眼睛看着地下的泥土,显得有些拘谨。李韦良有些奇怪,平素端庄大方的余可可,今天神态有点反常,低眉顺眼的像有满腹心事。他不由关心地问:怎么啦,不舒服吗?

余可可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站起来,理了理头发,说:没,没有,刚才是想到文章上面去了。啊,你喝水。

这时,监听喇叭传来“大海航行靠舵手”的音乐。这是广播的结束时间了。余可可撩开隔着的布帘,去外间关掉扩音器,屋里屋外一下子安静下来。

李韦良看看时间不早了,站起身来准备告辞。余可可说:你就走吗?不多坐一会?李韦良看出了一些端倪。余可可的眼神显得有些温润,显出些娇媚羞怯。晶莹的眸子里闪出异样的光,这一些异常的表情告诉他,她是想留住他,多陪陪她。她是为她以前过于理智的行为表示歉意?还是感到孤单了寂寞了,需要温情来调节心情?李韦良犹豫着,他此刻已经意识到爱的天平已经倾斜,他的心已经被禾妹子掳去。面前的虽说也是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比起禾妹子那种无拘无束,火辣和大胆,甚至几分狂野,余可可此刻的表情,显出了飘拂和不确定性。

余可可看见李韦良犹豫着,心里隐隐不安。她感觉到了愧意。自己几度拒绝他,几度泼灭他腾腾升起的火焰,使他受到委屈,受到挫折。或许还伤到了他男人的自尊,使他知难而退,让他谨小慎微。她心怀歉意地走近他说:韦良,也许我不该离开青年组,不该离开你们。到这里以后,体力上是轻松了,心里却觉得越来越空虚了。和你们无形中有了距离感,常常感到十分孤独。一静下来,就想念青年组,就想念——你……

李韦良心软了。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他理解她的心情。他安慰道:想念了就回去看看,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你的亲人。我以后会常常来看你的。

余可可镜片里有晶莹的泪花闪动,将头靠在他胸前,仰脸地看着他。李韦良不由自主地拥住她,轻轻说:可可,我们永远是亲人,我们是兄弟姐妹,你是我们之间不可分割的一份子。

余可可抱紧他,急切地说:我不要做兄弟姐妹,我要做你的女人。

李韦良十分震撼,内敛稳重的余可可也有火热的情怀,也有不管不顾的秉性。他感动的抱紧她,脸颊摩沙着她软软的头发,柔情四溢。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两人同时一愣,松开拥抱。

谁呀。余可可问。

门外没人答应。沉默了一阵,余可可打开外间的门。外面黑漆漆的,不见人影。她关上门,插上插销,回到李韦良身边。刚靠拢过去,门又敲响了。余可可大声问:谁呀,有事进屋里说,别鬼鬼祟祟的。

李韦良冲过去迅速打开门,门外依然不见人影,他警觉起来。谁这么晚来骚扰呢?他意识到了某种诡秘,而且这诡秘行为是冲他来的。会是什么人呢??有人故意捣鬼?会是谁呢?莫非什么人在暗暗监视他们?他显得有些紧张。他说:我得马上离开。是不是有人监视我们了?我们不能让人抓到什么把柄。你关好门窗,不要开门。

余可可有些惊慌:你走了我会害怕,如果还有人敲门怎么办?

李韦良安慰道:别怕,估计是冲我来的,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想想,你一个人在这里住这么久,从未有人骚扰你,我一来,就有人骚扰,明显是冲我来的。你保重自己,闩好门栓。说完轻轻拥抱了一下,转身走出房门。

李韦良等她关好了门,走进沉沉夜幕。刚从明亮光线里出来,眼前一片漆黑,好一阵,眼睛才慢慢习惯黑暗。他沿着便道摸索着往前。猛然间一个黑影杵在前面,他吓了一大跳。什么人!他叫了一声,觉得喉咙发干,嗓子发抖。

嘿嘿,嘿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害怕什么?你有了禾妹子,还要来招惹余可可,别不知饱足。再让我看见,打断你的腿。黑暗中那人恶狠狠的低声警告,那声音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咬牙切齿,如发怒的夜猫面对来犯的敌人,呼呼咆哮呲牙咧嘴。紧接着一捧泥灰迎面飞过来,直扑眼睛嘴巴。等他吐净泥灰,睁开眼睛,什么也不见了。他觉得背上窜起一股凉气。这人是谁?连他和禾妹子的事也知道?难道有人一直在监视着他,窥探他的一举一动?他后脊梁阵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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