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北区。
叶英卓别墅门口。
孙海梳着锃光瓦亮的油头,一身的黑色西装贴身,连领带都是名牌,戴着黑色墨镜,手里牵着一条跟阿黄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土狗,轻轻的按了一下门铃。
铃~~~
铃~~~
铃~~~
门铃响了三声,门口的显示器上出现了一个人脸,叶英卓的得力助手,袁景山。
“袁哥!”
“孙海?”
“有什么事吗?”
“袁哥,我把场主他老人家要的土狗给带来,您看看,是不是给我开一下门,让我亲自把狗给场主他老人家送过去?”
“您看。”
孙海见袁景山没有要开门的意思,连忙把那条土狗给抱了起来,在摄像头上晃了一晃。
“嗯,”
“进来吧,”
“场主正在午休,你动静给我小一点。”
“诶,”
“多谢袁哥。”
铿。
别墅大门打了开。
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孙海,牵着那条土狗,跟在两名黑衣人的后面,眼中全是好奇。
我的妈呀。
这别墅也忒特么的大了吧?
这么大的草场,应该就是平时场主他老人家训狗的地方吧?
哎呦我去?!
藏獒、细条、比特犬。
全是猛犬啊!
嗷呜!~~~
汪汪汪!~~~
呜呜呜!~~~
孙海这陌生人的气味,还有土狗那陌生狗的气味,传入了这些猛犬的鼻子里,它们的注意力立马就从那条四处飞逃的小白兔身上转移了过来,冲着孙海就是一阵吼叫!
“不用怕,”
“有我们在,这些畜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两名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孙海倒是没怎么样,这类的斗犬,他在斗狗场看的多了,早就习惯了,只要没扑到他身上,倒也不怕。
只是他带来的那条土狗,当场就被吓尿了,四个狗爪抓在地上,孙海是怎么拉也不肯往前再走一步。
“孙海,”
“这就是你带过来,要进献给场主大人的狗?”
“哈哈哈,”
“两位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它这是认生,认生,过一会儿就好了,过一会儿就好了啊。”
孙海连忙解释,脸上的冷汗是哗哗直冒,右手使劲的拽着狗绳,心中直叫唤,我的小祖宗呦,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啊!
“呵呵,”
“最好如此,”
“不然你小子,就祈求自己长了颗铁脑袋吧。”
···
叶英卓不是一个爱管事的人。
在折腾了十几年,打下、坐稳了江州北区这块地盘之后,他就已经处于半隐退的状态,整天以斗犬为乐。
他的那条犬王比特犬死了,这新的够格的斗犬又还没有训出来。
听到那条威风八面,嗜血如虎狼的土狗让人给带了过来,立马就醒了过来,白色的衬衫套在了赤裸的上身上,精壮的肌肉在透过窗户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狗呢?”
“回场主,孙海已经带着狗在外面候着了。”
“确定是那条土狗吗?”
“看起来像。”
“好,”
“让他进来。”
叶英卓敞着衬衫,倒了一杯白水,背对着战战兢兢走进来的孙海,还有他带来的那条土狗。
“场主?”
“嗯,”
“坐,”
“孙海,你这次有功,说说吧,想要些什么?”
“嘿嘿,”
听到这话,孙海笑出了声,左手抓着后脑勺,躬着腰,眼珠子一转,他心里想要的无非就是荣华富贵这四个字,但是他可不会直接说出来,
“能为场主大人您办事,是我孙海的荣幸,哪里还敢要些什么,只要能让场主您老人家高兴,小的就知足了。”
“诶,”
“该赏就得赏,该罚就得罚,这是规矩,”
“我听说你是在斗狗场放高利贷的是吧?”
“对对对,”
“那也是多亏了场主您老人家庇佑,小的才能在那捞上一口饭吃。”
“以后凡是北区的场子,你想在哪放高利贷都行,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狗呢,给我看看?”
“谢谢场主!”
“谢谢场主恩典!”
“小的以后定以场主您老人家马首是瞻,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孙海都义不容辞!”
“狗呢?”
叶英卓又问了一遍,转过身来,看都没看孙海牵过来的那条土狗一眼,鹰鸠一般的眼神,盯的孙海是全身发颤。
“场主,”
“狗在这呢。”
孙海小声的说了一句,把那条跟阿黄很像的土狗牵到了叶英卓面前,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心脏跳的不行。
汪!
汪!
汪!
这条土狗四个狗爪子抓着地板,脑袋往后倒着,冲着叶英卓不停的大叫,它在害怕,它在恐惧。
野兽的直觉告诉它,这个人,很危险!
“这就是你找来的狗?”
叶英卓蹲了下来,右手盖在了土狗的脑袋上,轻轻一摸,震的它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趴在地上是一动不敢动。
“嗯嗯嗯,”
“场主,小的为了给您把这条土狗弄过来,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还折了好几个手下进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我再问你一遍,这就是你找来的狗?”
叶英卓的语气冷了下来,他的视线落在孙海的身上,就像针扎一般,扎的他小腿一软,当场就跪了下来。
“场主饶命,场主饶命啊!”
“不是小的无能,实在是那个罗文太过厉害,小的干不过他啊!”
“你敢骗我?”
“小袁。”
“在。”
“把他和这条土狗带下去,一起剁碎了喂狗。”
“是。”
“场主饶命啊!”
“场主饶命啊!”
“再给我一次机会啊场主!”
孙海拼命的大叫着,脑袋一下一下的磕在地上,这不到一分钟内,经历了天上地下,两种完全不同境地的他,为了活命,硬生生的把脑袋都给磕破了,鲜血横流,染红了地板。
袁景山站在一旁,朝着叶英卓看了一眼,等他的命令。
“啊啊啊,”
“场主饶命啊,”
“再给我一次机会啊场主!~~~”
孙海哭着,鼻涕眼泪与血横流,叶英卓背对着他,在洗手台边洗了洗摸那条土狗脏了的手,眼角余光落在了孙海的身上,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