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夜承没起身,就这样划开接听键,开了免提,和苏乔安一起听苏离莫说什么。
他送来的是好消息,他说,他先查到了那个袭击战夜承的人,叫左暮。
这个名字一出来,战夜承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苏乔安拧眉,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苏离莫在那边笑得有些欠揍,战夜承丢出一句,“能请动左暮,对方面子不小,别让我知道是谁!”
苏离莫一愣,反问,“知道了你要如何?”
战夜承抹了抹唇角,“以牙还牙。”
苏离莫嘻嘻笑两声,吊儿郎当的,“这还不明显吗?铁定是戴里克他老子。”
战夜承不说话,他又接着道,“话说回来,你的命挺值钱的,居然让左暮都惦记上了。”
还是沉默,战夜承脑中闪过什么东西,快到他没抓住,苏离莫那边不着边际的说了几句,这便挂了电话。
苏乔安把他的手机放到茶几上,捧着他的脸问,“夜承哥哥,左暮是谁?”
“和奚雯齐名的杀手。”战夜承如实回答,越想越想不通。
于黑道而言,奚雯和左暮是两道致命符,一男一女,称霸杀手界,无冕之王,一旦被他们盯上,只有死路一条。
奚雯最大的失误是这次和毒枭的博弈,因为有个路书奇搅局。
而左暮最大的失误,大概是那天一枪只打掉了大门。
于白道而言,他们是头号通缉犯,尽管无人窥探到全貌,但不影响各国将他们视为眼中钉。
奚雯低调,道上关于她的消息很少。
左暮张扬,但道上关于他的消息也不多。
只是,此人乖张任性,行踪常年成谜,这点是所有人的共识。
如果是他要杀人,失手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战夜承想起那天被一枪崩掉的玻璃门,越发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儿奇怪。
苏乔安却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这次是个狠角色,战夜承时时刻刻有生命危险。
她板起小脸,表情是不容抗拒的严肃,“夜承哥哥,你身边多带些人,至少不下于十个。”
暗中她不管,但明处必须要有人保护,看得见才安心,不然她不放心。
战夜承唇角抽了抽,“不用这么夸张吧?”
从小到大,除了在猎鹰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他身边从没带过这么多人。
苏乔安嘴角一撇,摸着肚子,一副凄楚可怜的样子。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和孩子考虑啊,那么个危险的人盯着你,万一有个好歹,你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
长篇大论一样哭诉了一番,苏乔安用一种可怜中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战夜承,大有一种他不同意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战夜承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一脸妥协,“好,我知道,我一定带一堆人在身边。”
苏乔安满意的点头,搂着他脖子亲了一口,一秒钟变脸,笑容灿烂,“这才对嘛。”
战夜承哑然失笑,点了点她鼻尖,“你呀。”
甜蜜的威胁与折磨,苦恼却乐在其中。
隔天,战夜承应苏乔安的要求,带了十个保镖,浩浩荡荡的去公司。
出现在大厅的时候,把正在走路的员工吓得呆滞。
战夜承气场本来就强,身边再跟上这么几个人,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像极了大佬会面,总觉得要发生点大事才对。
幸亏他在公司习惯了面无表情,所以即便心里再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于是,他就这样帝王巡查似的走过,任凭后面的员工炸开锅,讨论得热火朝天。
很多人脑中上演各种大戏,经历过玻璃门事件的人则猜测自家总裁是不是惹上了狠角色。
讨论半晌,得出一致结论:总裁也怕死。
这多少给了这些羡慕嫉妒恨、春心荡漾的男男女女一点安慰,三三两两的一起走,逐渐散开。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早上才发生在战氏的事,中午就传到了苏离莫、厉霆禹等人耳中。
厉霆禹特地到战氏欣赏这一壮观场面,上楼就看到六名保镖站在总裁室门前,那叫一个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他幸灾乐祸的笑两声,走过去摘了一个保镖的墨镜,嬉皮笑脸的问,“你们总裁在里面吗?”
那名保镖不是第一次跟在战夜承身边,认识厉霆禹,冷酷的点头,顺便给他开了门。
厉霆禹不知为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墨镜还给人家,抬步进了办公室。
“没想到啊,一个左暮居然把你吓成这样。”
还没走到跟前,声音先出来,厉霆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四个字:落井下石。
战夜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淡漠的问,“你来做什么?”
厉霆禹随手抓起放在一旁书架上的高尔夫球在手里扔来扔去,漫不经心的回答,“来观赏你众人簇拥的盛况。”
在猎鹰的时候,战夜承是最不怕死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会因为一个杀手而搞这么大排场。<igsrc=&039;/iage/19519/12153575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