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娶弦柔进王府,便能让弦朝政在这件事上无法抬头,从此对他低眉顺心。
何乐不为?
即便真是那弦音干的,他还得感激她才是,深究无意义。
他站起身来冷眼看了几人一眼。
“陷不陷害的,弦柔也已是不洁之身,”眸光落在弦朝政身上,“弦大人,此事委实令幕王府蒙羞,你当如何平息?”
一句话落得平静,却是夹杂着如同他这个人一样的阴鸷。
弦朝政将身子压低几分,额头上嗖嗖的冒着冷汗。
“府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微臣无颜面对王爷殿下,无颜面对太后娘娘!”他牵着袖子抹了一把汗,“微臣除了尽心尽力辅佐幕王以谢罪之外,便无颜说出乞求宽恕之语!”
这种局面,棘手到让他的脑子里面一片凌乱。
他只有以示忠诚让凌渊消了火气不追究少卿府的罪责。
若说此事如何平息,却是根本平息不了的。
话是一阵风,眼下或许已经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他纵然可以动用再多的关系,也根本阻不住谣言散播。
思及此,他不由得抬眸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弦柔。
弦柔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凌渊却是很满意他这个回答。
他要不是弦柔,而是弦朝政的忠心辅佐。
少卿府出了这种丑事,虽然也必然影响到幕王府的声誉。
不过,少卿府终究才是有过错的一方,而幕王府那边的话,他只要稍稍装出无辜的被害者模样,便能平息下悠悠众口。
“念及你对本王的忠心不二,本王也便不追究下去,”凌渊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追究,并不代表此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你若往后做得不好,本王随时都会翻旧账!”
一席话重重落下,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弦朝政当即信誓旦旦保证:“微臣定然会竭尽全力效忠幕王殿下,绝不敢有半点含糊糊弄!”
“此事,哀家倒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太后这时候端着雍容华贵的身子走进厅里。
她方才在厅外站了好一会儿了。
越想越觉着心中生疑。
弦柔确实是个不令人讨喜的主,但是纵然她再刁钻野蛮,却也不敢有胆子在今日胡来。
闹出这么大一桩事情,连同少卿府与幕王府的声誉一并给毁了!
只要她不是个傻子,就知是在自掘坟墓。
“王氏,你方才说今日是谁伺候弦柔来着?”太后紧紧捏着佛珠,面无表情的走去上座落座。
“是弦音!”王氏连忙红着眼眶匍匐到太后跟前,“回禀太后,此人必定是弦音!自从上次您改了婚约将人换成弦柔后,弦音便在府中不依不饶闹了好些日子!”
“自打民妇进府,弦音便记恨上了民妇,说她娘亲尸骨未寒,老爷就迫不及待续了弦,纵然民妇待她视如己出,亦还是暖不了她的心。”
“有了弦柔以后她便连弦柔一起记恨上了,民妇念及她自幼丧母,处处也都依着她胡闹,哪知这次竟是下这么狠的手,可怜我的柔儿......”
话至此,她泣不成声:“这一辈的清白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