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明的双脚离地,脖子被领口勒紧,连半个字都无法顺利说出来。
“本王不得不怀疑是你这混账东西挟制了皇兄!”凌渊猩红着眸子,“今日,这养心殿本王还真就闯定了!”
他浑身都泛着杀意。
“幕王殿下,使不得使不得!”
在凌渊正要抬手将人重重摔下的时候,却见刘太医步履匆匆自院子里跑出来。
人看见刘太医的时候,皆是一愣。
“微臣见过太后,见过幕王殿下,”刘太医躬身行礼,“皇上龙体抱恙,委实不该在这里大吵大闹扰他休养啊!”
他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太后朝凌渊递过去一个暗示性的眼神,凌渊这才将张德明放开。
“刘太医,皇帝的病如何了?”太后冷声问。
刘太医很没有底气的道:“回禀太后,皇上的情况不见好转。”
“一直是你替皇帝调理身子,这么久了连点起色都没有!”太后冷着脸。
她端着庄严无比的身子上挑眼尾斜睨刘太医。
身上的气势让周遭空气陷入一片僵硬之中。
“微臣无能,还望太后恕罪。”刘太医将腰压得很低,说话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太医院不止你一个太医,既然瞧不好皇兄的病,便另换他人!”凌渊怒斥,“拖延了这么些日子,若皇兄的病情因此延误,本王便亲手摘了你的脑袋!”
他带着杀意的一句话落下,刘太医便将腰又压低几分:“微臣已尽全力替皇上整治,皇上积劳已久,这次病来如山倒,微臣也很棘手。”
“刘太医,国不可一日无君!”李升平这时候站出来,“因你的无能让皇上卧病七八日,若是今日太后不来,你是不是准备继续瞒下去?!”
“此事关乎整个北凌社稷,刘太医你觉得你一人能兜得住吗?”肖文博也随即附和。
刘太医卑躬屈膝的站在那里:“微臣不敢!只是皇上有令......”
“好一个皇上有令!”太后将他的话打断,“皇上现在究竟如何,除了你与养心殿这几条看门狗之外,旁人便一无所知!”
一句话暗含深意,威胁的味道浓郁。
“今日哀家将张太医带来了,便由他替皇帝诊脉,另开良方,刘太医觉得如何?”太后紧接着开口。
“微臣无能,自然应该让贤,一切便听太后的。”刘太医拱手道。
太后又撇了张德明一眼,“张公公,请问你可有异议?”
闻言,张德明讪讪陪着笑脸道:“奴才哪敢有异议。”
“那赶紧滚开!”太后怒斥,“皇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即便陪上你张家满门也不泄愤!”
张德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猫着腰退去门边,将路给让了出来。
太后的脸色却并没有比刚才要好看,反而更加铁青。
她在这里磨半天嘴皮子这狗奴才说不放行就不放行,就算刀架子脖子上亦是如此。
这会儿拿他张家满门威胁,倒是管用了。
她直着身子从张德明跟前越过,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去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