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振北这次完全是忍无可忍了,以前对洛奕辰的态度都是恭恭敬敬的,现在对他直呼其名,气恼的真想去告他。
“封处长,情绪不要这么激动,只是因为封振东的事情对你例行询问。”洛奕辰很淡然的这么说了一句。
“例行询问需要把我全家人都请来军区吗?”封振北很是有情绪的这么问,“洛军长自己说的话都不能自圆吧?”
“就算不能自圆又能怎样?”
洛奕辰干脆也不跟他讲理了,他本来就是故意的,如此高调地把他们一家三口都带到军区来问话,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这句话封振北也只能是气的要吐血,他丝毫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洛奕辰的权力在那里,他撼动不了。
“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自然是对抗不过洛军长,但是洛军长也别妄想要对我们任意宰割,有句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要认为我们是软柿子就往死里捏。”
封振北说的话已经是很清楚了,既然注定是要撕破脸,那也就谁也不用给谁留情面了,就撕破脸撕到底好了。
“捏了这么久都没有捏破的能叫软柿子?”洛奕辰反问,“封处长真是自谦了。”
“洛奕辰,你到底想怎么样?”封振北很是气恼怒火满满的看着他。
“不怎么样,我说了只是例行问话,我问的你老实回答就好,问完了没有问题,我自然会把你送回去。”洛奕辰不紧不慢地这么说着,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我记得封处长跟我说过,在封振东的左手臂上有一颗红色胎记,没错吧?”
“没错,是我说的。”
“但是封振东的尸检报告上却显示他这颗红色胎记是假的,对此封处长又要作何解释?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的胎记是真假?”
洛奕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观察着他每一下的表情变化,就看着他听他说完这句话,脸上露出了很诧异很震惊的表情。
“假的?”
“难道封处长真的不知道?”洛奕辰问。
“振东左手臂上的胎记是假的?”封振北完全不相信的又很重复的问了一遍。
“需要我拿尸检报告来给你看吗?”洛奕辰说道。
“这怎么可能?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有这个胎记,我见过。”封振北说道。
“十几岁?”洛奕辰问,“自己的弟弟,需要到十几岁才会发现他左手臂的胎记吗?他的胎记明明很明显。”
是啊,封振东的胎记其实很明显,就靠在他手腕上面不远,夏天穿短袖的时候,一看就能看得到。
说到了这个问题封振北陷入了沉默,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封振东并不是他亲弟弟的事情,对外是没有人知道的。
但是现在洛奕辰却已经把他逼到了一个死角上,他也不得不说了。
“洛奕辰,你真的很会咄咄逼人。”封振北看着洛奕辰这么说,眼光没有那么温和,充斥着一种敌意。
之后封振北缓缓地解释道:“其实封振东不是我的亲弟弟,同父异母,他是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外面的一个私生子。
那时候我也还小,也是后来听佣人说起的,因为那段婚外情导致了我母亲二胎流产,那个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僵,我母亲坚决要离婚,但我父亲不肯。
但他又怕家丑外扬,会影响他公众形象,千方百计的哄弄了我母亲,封振东生下来对外宣称的就说是他们的二胎,因为我母亲忌讳所以我父亲也不敢公然把他带到封家。
所以就把他带到国外抚养,封振东小时候是一个人在国外长大的,快到十岁的时候,才把他接进了封家,但是他从小就叛逆心重,再加上他从小体弱多病,我父亲什么事情都会依着他。
也是他导致了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叛逆,他从来不好好学习,很早就辍学,我父亲也曾想过把他送来当兵,但是他死也不愿意,于是就彻底放任自由了,才导致了今天这步田地。
洛军长,这些事情大家都是不知道的,这就是我们的家丑,如今你把我逼到死角上,万不得已我才说出来的,您还有任何疑问吗?
他快十岁的时候来封家,那个时候,我不过也才是一个孩子,他又不合群,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发现他有胎记这不正常吗?
再者封振东从小就很恶趣味,纹身,抽烟,喝酒,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骷髅鬼头面具,孩子不该干的事情他都做了,他会故意造一个假纹身,我倒是不意外。”
封振北把这些话全部都说了出来,的确这些是洛奕辰所不知道的,回答的也合情合理。
“既然他不是你的亲弟弟,只是一个你父亲外遇的私生子,那你为什么感情跟他那么好?”
洛奕辰问,像这样的情况,他不是应该很排斥他这个弟弟吗?
听到这个问题封振北笑了,很是嘲讽的笑。
“我本来以为洛军长的思想应该是很前卫的,想不到骨子里还是那么封建保守,你是一定要认为对于大人犯的错就一定要迁怒于孩子吗?”封振北缓缓地说着。
“他来到封家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再加上他从小就体弱,因为性格的关系不合群,也没有人愿意跟他玩儿,对于这样的一个孩子,同样是孩子的我为什么要下得了狠心去排挤他?
没有人愿意当私生子,但是这样的命运自己却左右不了,那是我父亲犯的错,我知道真相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跟我父亲的关系也很僵,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这个我改变不了。
但是对封振东,我打心里面心疼他,如果洛军长觉得,我说这些话是做作伪善,这个我无能为力,我也没有办法来证实我的想法。”
很好,这串解释下来,没有任何的漏洞,滴水不漏。
洛奕辰的确不能怀疑他这样的想法。
“洛军长,还有什么问题吗?”封振北看着他问,“如果没有问题可以放我走了吗?可以放我的家人走了吗?”
洛奕辰嘴唇微微的上翘,点了点头:“很好,回答的滴水不漏。”
“洛军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听洛奕辰这么说封振北越发的气恼。
洛奕辰凑近了他,就很近距离的看着他的眼睛:“封振北,你真的是藏得太深了,所有的东西都不露痕迹,而且能让所有人都来维护你,就连我现在,站在你的面前,就这样看着你都无法猜透你内心的想法。
也许你本身就是个警察的关系,反侦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但是你伪装的太完美了,有时候太完美了,就会成为一个最大的破绽,封处长觉得呢?”
时至今日洛奕辰还是不怀疑他内心的那种直觉,因为封振北各个方面表现出来的实在是太完美了,就是这种完美才会让他感觉到不安。
左右手臂上什么胎记都没有,就连上级对他的调查都只能证明他是一个清官,跟封振东都关系那么好,但所有事情却都跟他撇的干干净净。
而听到他这些话封振北真的是怒不可遏:“我真的是不明白,我们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你非要把这顶帽子扣给我?愈加之罪,何患无辞!洛军长自己都不会觉得刚才你说的话特别可笑吗?”
“到底是不是可笑最后会证明的。”
“洛奕辰,你真的是太自信你自己的想法了。”封振北说道,“现在把话说的这么满,难道就不怕最后被打脸吗?你现在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你也不要以为你是一个军长,就没有人可以撼动你的位置!”
这些话说出来跟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封处长风格上真是大相径庭,也许这才是真实的他吧,绵中带刀。
“如果凭你都能撼动我的位置,那这么多年的兵我也就白当了!”洛奕辰很是强硬的回应,然后对门外守着的士兵吩咐道:“将封处长送回去!”
“是,首长。”
封振北真的感觉要气炸了,对他来说这真的是奇耻大辱,被他带到军区来询问,现在又假装客气的将他给送走。
封振北从讯问室里面走了出来,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廖天若就站在审讯室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廖天若封振北似乎想了一会儿。
“封处长。”廖天若上前先主动的称呼了一句,“上次在宴会上我们见过面,听说你来了军区所以过来看看,上次在宴会上,我实在是尴尬走的也急,也没有好好的谢谢封处长。”<igsrc=&039;/iage/6791/2949340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