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尧昏迷着夏叶禾给他上药没什么,但是他清醒着,再这样就不合适了。
但夏叶禾故意逗他,拿着小瓷瓶过来。
陆瑾尧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惊讶的眼都睁大了。
“你干什么?”他有些防备的问。
夏叶禾忍住笑,一本正经的举了举手中的小药瓶,继续向陆瑾尧靠近。
陆瑾尧:“!”
马上反应过来,“三更!三更!赶紧给爷滚进来。”
三更小跑着进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陆瑾尧:“赶紧给我上药!”
夏叶禾:“没什么吩咐,你下去吧。”
两人异口同声。
三更:“......”
虽然跟了少爷这么多年,他更倾向与听少夫人的话,“那奴才下去了。”
夏叶禾点头。
三更跑出去两步,陆瑾尧又把他喊住,“你给我滚回来!”又扭头对夏叶禾说:“夏姑娘,不用劳烦你了,这种粗活让三更来做就好。”
夏叶禾看他紧张的像要失贞的黄花大姑娘似的,也不逗他了,哼笑道:“瞧你紧张的,你真当自己的屁/股矜贵到需要本小姐亲自上手吗?逗逗你罢了,三更,过来吧。”
陆瑾尧:“......”能不能不要总这么玩。
夏叶禾出去坐着,等三更出去,她才又进来。
清闲的时候除了做些绣活,也没什么可打发时间的,她又拿起针线。
翠芝不在房间里,想说话了就只能和躺在床上养伤的陆瑾尧说两句。
“我听说丞相大人给你找过一些闲职做,都被你拒了,为什么?”夏叶禾问。
“没有为什么。”陆瑾尧低声回答。
绣了几针,夏叶禾又道:“是不喜欢吧?”
这回陆瑾尧没回答。
“我觉得你不像是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的人。”
“那你,应该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吧?”
“可不要像我父亲,成天游手好闲,不是逛窑子就是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们喝酒。”
其实现在的陆瑾尧,除了不逛窑子外,其他都和夏叶禾的父亲没两样了。
他们这些官宦之子的通病,混不出出息的,就在不好的方面混的比谁都好。即使是表哥赵郅睿,身上也有很多不良习气。
不知道哪句让陆瑾尧不顺心了,陆瑾尧口气有些冲道:“我喜欢雕木头,我能做一个木匠吗?”
夏叶禾没在意他口气好不好,他话一路就接道:“你喜欢雕木头是真,你真想做一个木匠吗?”
陆瑾尧一撇嘴,没说话。
两人之间沉默半响,夏叶禾也品出点什么来。
如果陆瑾尧真想做一个木匠,哪怕让他一直游手好闲下去呢,陆丞相也绝不会让他做。
恐怕,他真正想干的事也是如此。
夏叶禾摇头,只道:“我说话难听,但也是为你好,你总得有个事情做,不然会让人瞧不起。”很多时候夏叶禾就很瞧不起自己的父亲。
陆瑾尧还是沉默。
“等你花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怕什么,不是还有父亲呢吗?”
夏叶禾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起身,翠芝突然领着个丫鬟跑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
夏叶禾皱眉,看向翠芝,“什么事啊?”
“小少夫人快去大夫人院里一趟,大夫人晕倒了!”
“......晕倒了?”
陆瑾尧听这话也急忙想站起,扑腾了两下,失败了,现在他的下半身还使不上劲儿。
夏叶禾瞪他一眼,赶紧跟丫鬟离去。
陆瑾尧想说什么,可话还出口,夏叶禾就消失在房间里,他无奈的捶了下床。
不知道母到底怎么了?肯定不会是被他气的,这两天他躺在房间里,什么事都干不了,所以也不可能干会让她生气的事。
是不是病了?
陆瑾尧把三更叫进来,让三更跟着一起去看,赶紧回来告诉他到底怎么了。
......
夏叶禾一路被丫鬟领着,出了院门问那个丫鬟,“怎么回事?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晕倒了。”
“小小少夫人......外面传来消息说,二少爷没了。”
夏叶禾低声惊叫,“二少爷没了!”
那可是陆瑾尧一母同胞的亲哥啊,夏叶禾过门时他就不在,到现在还连瞧都没机会瞧上一眼呢,竟然没了。
丫鬟连连点头,“消息一传到大夫人耳朵里,大夫人就晕过去了。”
“怎么没的?”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清荷姑姑着奴婢去喊小少夫人,奴婢就赶紧过来了。”
三更刚跟上夏叶禾的脚步,就听到“二少爷没了。”那句话,惊的愣住,等醒过神来,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回走,谁知才迈出一步,就摔了个狗吃屎,动静之大,引得夏叶禾回头。
夏叶禾看从地上爬起的人是三更,将他喊住,“三更!先别回去。”
三更转过身来,夏叶禾瞧他眼圈都是红的。
夏叶禾心里变的沉闷。
“先别告诉你家少爷,等我回去再说。”
“可......”这是少爷的亲哥哥,怎么能不告诉少爷?
夏叶禾又道:“听我的,我不会害他。”
三更看夏叶禾眼里的肃穆之色,最终点了点头,“那......少夫人,一会儿少爷问起奴才来,奴才该怎么回复?”
“你先别回去,跟我过来吧,院里的人会照顾好他。”
夏叶禾到大夫人院里时,丞相大人刚走,错身而过间,看他苍老了许多。
陆瑾尧挨打那天,他坐在上首,夏叶禾瞧见,也觉他一幅疲累的样子,当时只觉丞相之位不好做,现在想想,或许那时他就得知二少爷没了的消息。
二儿子死了,小儿子却为了女人彻夜跑别人家里不回来,怪不得他气得直打陆瑾尧板子,亲自监看,让人一分也不许手软。
夏叶禾问大夫怎么样,大夫只说是受了刺激,到底怎样,还得醒来再说。
夏叶禾看着昏迷不醒的大夫人,心道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