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忘了很多东西呢?!
我曾试图回忆,可一想,头就会狠狠地痛,还累,一想就想睡觉,一睡觉,就什么也没想起……
“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信口糊绉,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吧……”她啪哒啪哒地掉起泪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刚才是我太过吓人。
可……你也用不着哭啊……
“我……我只是……”我一下子感觉极为无辜,其实我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就是想知道,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问她了,问了,她也不敢说。有人来找你了哦……”是暮玄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暮玄?!”我急急地跳起来,朝门口飞奔出去。心里凉幽幽地寒碜着。
如果……如果,这婢女说的是事实,那么,我该怎么办?!
我的孩子,怎么就没有了呢?!孩子,是皇甫晨的吗?!他知道吗?!
“小心……”在跨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到门槛,一脚就踢了上去,身子来不及停下,眼看便要扑倒在地。
暮玄眼疾手快,似一阵风,悄无声息地就将我给扶了个正着。
我趴在他怀里,脚还保持着刚才被勾在门槛上的姿势,双手紧紧地抓住暮玄的衣襟。
“你知道的,对不对?!”我急急地问。
暮玄一定是知道的!
他们所有的人都知道,不知情者,只有我一人,只我一人而已!
有股寒意,在我心间漫延,漫延,不断地身周身散开。
“你……确定要这么……”暮玄以眼神示意我向下看,“跟我说话?!”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瞧,整张俏脸被羞得通红。要摔倒时只顾着抓住可以让自己不被摔的东西,而忘了摔下去的冲势其实力道还是挺大的。
于是,暮玄的衣襟就这么生生地被我给扯开了,露出半副光滑强健的胸膛来……
身体上的血液整个儿地往脸上冲,我赶紧松开手,手忙脚乱地想要站直身子,却不想一不小心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上,人尚未站直,又被自己给扯了下去,再次扑进暮玄的怀里。
我向天发誓,我绝对不是有意的……扑进他怀里那是方向所驱,而整张脸都贴在他祼—露在外的胸膛上,那是因为位置正巧……恰巧……刚好合适……
我欲哭无泪,原本跪在屋里的小婢女不知何时来到门口,此时被羞得赶紧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而我,却是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委屈统得泪水都似要冲破眼眶直奔而下,声音更似细得比蚊子的声音还要窈窕……
而头顶上方,却是暮玄无奈而失望的叹息,他压下唇,俯在我耳侧,低低道:“孤音,有时候,真言更伤人……”
他灼热的呼吸喷酒在我耳侧,淳厚得磁性的声音似一道音轮,柔柔地将我陷了进去,不能自拔。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将脸狠狠地往下埋,用头顶来迎接他灼热的视线。
“我……我……”
“暮玄,够了……”一道清冷得漠然疏离的声音传来。
我蓦然一惊,咻地抬头,这才发现,这院子还有着另外两人——素染,和皇甫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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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玄,够了……”一道清冷得漠然疏离的声音传来。
我蓦然一惊,咻地抬头,这才发现,这院子还有着另外两人——素染,和皇甫晨!
我愣了愣,张了张唇,叫了声:“晨!”
皇甫晨看也未看我一下,满面怒窝地狠狠瞪了暮玄一眼,转身便走。
他们来得突然,而皇甫晨的离去,更似是风一般,眨眼即失。
我愣愣地看着皇甫晨消失的方向,脑子一下子似短了路般,一片空白……
暮玄神秘地浅笑,将我自他怀中扶起站好,这才慢悠悠地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我身后的小婢女不知何时又转过头来了,还一下子就来到我的身侧,半恭着身子替暮玄整理着拢玉腰带,番白暗云纹的锦绣衣衫。
素染来到我身来,习惯性地执起我的手婉细细地替我号了号脉,面露忧色地叹气,侧颜对暮玄说:“我有话跟你说。”
“好啊……”暮玄很好说话似的,满口答应。
他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脸,“乖,都冻着了,快进屋休息一会儿去。”
“年芯,扶姑娘进去。”暮玄对站在一旁的小丫头道。
原来,她叫年芯。
“姑娘,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会儿吧。”年芯扶着我进屋。
我走了两步,回头看向院门口的方向。
刚才我只是太急了,踩着裙摆才摔进暮玄怀里的。
可为什么,皇甫晨看起来,那么生气呢?!那是误会,不是么,但凡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可为什么他没有看出来呢?!
年芯扶我躺在窗前的软榻上,径自端着那碗冷掉的药去重新热过。微敞的雕花窗外,带着寒意的晚风徐徐吹来。
花香透过窗缝随风而来,满室飘香。
风声里,依希有着素染与暮玄若有若无的低浅声音徐徐传来。
“你这次过份了。”素染的声音,向来清淡得比白开水还白,漠然而疏离。
“过份?!我暮家的女人,从来不受人欺负!尤其是皇甫家的男人!”暮玄的声音,少了先前的随意,慵懒,此时听来,竟是有着无比的坚毅和威严。
好似天生的王者,一言九鼎!
“你现在这样,又想证明些什么呢?”我似乎能想象出素染娥眉轻拢,眼神漠然疏离的模样。
“证明什么?!素染,你又是为了证明什么来到半月国隐居了那么多年?!”
“我只是想让自己静一静!”
“静了十年了,还不够么?!本来就一冷得似冰的美人儿,如今却是白得似水了,漠然疏离得仿若你这辈子都不认识我似的。小心再这样下去,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暮玄这个,到底有多少面啊?!
此时的声音听来,却似有呕气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