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打斗,也不过半刻钟时间。甚至,其激烈程度远不及与骷髅的打斗。
“唉,太弱。”林默竟然生出一阵无敌后的空虚之感。
要是他六师兄陆道远在此,也一定会跟林默一样,微微摇晃着头,口中说着:“真是一茬不如一茬,连个像样的都没有。”
虽然自己打败了对方,并且已经倒地不起,但并未到此为止,林默还有正事要办。
因其方才的那一脚踢在了方兴的遗骨上,这是林默绝不能容忍的。
“对着骸骨磕上一千个响头,我就饶了你。要是敢少一个,我就敲碎你的脑袋。”林默手执骨棒,完全不理会哭嚎之声,神色漠然的说道。
“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来人闻听此言,心中愤怒,双目通红,对一堆骸骨磕头,简直是对他天大的侮辱。
“嘭”的一声,骨棒敲击脑袋的声音传来,算是林默的回应。
还不见对方有所动作,并且梗着脖子,一副想要顽抗到底的架势,林默也不说话,登时抡起骨棒,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打,纯粹是为发泄心中怒气,心中崇敬之人,怎可被他人所辱,要将这耻辱加倍奉还,右手渐生麻木之感,但林默也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可能因为吃痛,对方身体蜷缩,而后缓缓支撑的爬伏而起,动作极小且十分缓慢,像是很吃力的样子,脑袋缓缓的就要向下磕去,还未触及地面时,整个人却突然暴起。
而在其左手上,竟是林默打入其胸膛的骨刃,被其趁机拔出,此刻突然间的向上一扬,只此一下,林默便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瞬间渗透了半片衣衫。
二人之间距离极近,更是趁林默毫无防备时突然袭击。前番已经无力反抗,又被多次狠力的敲打,林默也就卸去了戒备,不曾想却遭此一击。
如此变故之下,痛感袭来,让林默心中涌起杀意,原本只想让其赔罪,反倒不知悔改,且还变本加厉。
对方一招命中,又欲攻来,林默一脚踢开其递进的左手,临空一脚蹬在其胸堂上。
来人立时被踢倒在地,可口中还兀自咒骂不停:“你今日这般对我,我张家定会对你不死不休,他日若落到我张家手里,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林默闻听此言,止住了脚步,脸上毫无表情,淡淡的问道:“张家?你是张家的人?”
来人以为林默心中恫惧,毕竟凭张家的赫赫威名,即便他林默是圣主之子,也不敢拿自己怎样,于是开口笑道:“我爹、大伯、二伯,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现在乖乖的背我出去,我还能叫他们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等我张家夺回圣主之位,就是你林家灭门之日。”
林默心中怒意更盛,当年三门合攻无极的时候,林默是见过的,此刻已经是无极门徒的他,张家全无好感,甚至已经列为仇视对象。现在竟又放此厥词,想要让林家灭门。
看来真的要像师兄们说的那般,干净利落的不留痕迹。
“何为仁善,以恶行止恶徒。”古今的话在林默的脑海中回响着。
“你要是识相,就快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张承霖的幼子张学,满以为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
就在此时,一道疾风袭来,林默手中骨棒落下,不遗余力的全力一击。
张学当时就两眼上翻,身死当场。
但林默心中也并不好过,并没有太多痛快感觉,反而是心情有一丝丝沉重。
………………
眼见就要到了藏骨地关阖的时间,却还不见要等的人出来,每个人都是一阵焦急。在这潜龙地中,人才是根本,人丁单薄,后继乏力,迟早要没落。
此时藏骨地外已经聚满了人,都在等各自的门人出来,而陆陆续续出来的或如获至宝的满怀欣喜,或一无所获的垂头生气。
无极门,眼下只剩林默一人未归。与无极门主李沧寒站在一处等待的,还有林殊崖和马庆之。
马庆之较之二人更为焦急,来回踱步:“二哥要不我下去瞅瞅吧!”
林殊崖并未回应,作为圣主又怎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徇私。
马庆之急的原地打转,口中嘟囔着:“小兔崽子是想搬空藏骨地吗?还不出来!”
而另一旁,张承志低声询问着张承霖:“你可曾把锁龙拳教给了学儿?”
张承霖却毫不担忧的说道:“放心吧,学儿已经习得锁龙拳,鲜有对手,况且林殊崖的儿子也没有出来,怕是学儿出手……”
张承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就在大家焦急等待之时,“哒哒”踩踏在石阶上的声响,自下方传来,众人闻声望去,一道身影缓缓地走出,衣衫破损,鲜血还未止住,背负捆绑着的骸骨,朝着林殊崖他们三人所在之处咧嘴一笑,正是林默。
马庆之快步向前,一把拍在林默肩膀上,口中说道:“这么些人,属你小子贪,还背了一个出来。”
张承霖也见到林默背负的骸骨,突然目光一凝,因为他注意到林默捆绑骸骨用的布条,分明就是张学衣服的,自己肯定不会记错,于是立马上前。
“你这布条,是从何处得来的?”张承霖从人群中疾步走出,手指布条,冲林默问道。
正看着林默的马庆之,未曾注意到这些,此时的他,下意识的侧身挡住林默,直视张承霖,接茬说道:“藏骨地那么大,有一两个布条算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