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为首的石家老者总是心神不宁,静不下心来,总觉得是忘了什么事,可却想不起来,搅得自己坐立不安,夜不成眠,只能以大战将至来安慰自己。
此刻,这位老者登高而望,正自翘首以盼,心中惴惴难安,在焦急中等待着。
藏骨地之事,张家悻悻而归,且林殊崖当时的余音尚未消散,此时动手,应该不会有人料到。希望对方不会有所防备,否则错失此次良机,怕是再难有动手的机会了。
一定不能留下把柄,虚与委蛇之下,就说半路被劫杀,自己家中还损失了一位天才。至于他们之间如何处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不差这一桩血案了。
……
远处,有人影闪动,两大两小并排成行。老者见此,才略略心安,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看来是石卫得手了,鱼已经上钩,如何料理就看张家那位了。
人影由远及近,老者落地的心又悬了起来,此时的他变得有些慌乱,局促不安,本以为是无极门派人护送一程,却不想,那一人竟然是李沧寒,这令老者有些始料不及。
可转念一想,反正上头要的人已经被带来了。钩起小的,又钓上大的,于石家来说,又是功劳一件,反正有人料理。
于是,老者带着身后几人上前恭迎,口中尊道:“怎么惊扰了您的大驾,您李门主亲至,真是令我石家蓬荜生辉,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老者满脸堆笑,近乎谄媚的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几眼李沧寒,并未在其脸上发现任何异常,平静沉稳。
为了林默,青山丘石家,李沧寒是早晚要有此一行的。没想到,促成此行的竟然是石家。而且,一族之长竟然能在外等候,显然是有人占了他的位置。显然,这次带林默来是对的,得有鱼饵,才能钓得起大鱼。
可以见到那位坐在主位上的人了。
李沧寒极为冷淡的回了一句:“不必客套寒暄,我此次前来,是有事讨教。”
说完,就负手抬步向前走去,不理会众人。同行的两小童,自然是林默和石卫,此时还跟在李沧寒的身后,复命之人则趁机回到了人群中。
老者顿时收起笑脸,变为嘲弄之色,心中冷笑“我看你还能神气到几时”
而后又急忙跟上,只是没有了之前的笑脸,将李沧寒等人,引到了张承霖所在之处。
……
“哈哈哈,李门主,多日不见啊!”张承霖在阴暗的房间里,缓缓抬起头看着李沧寒,面目狰狞扭曲,语气森然的说道。
“看来,不是有人做寿,而是有人作死啊。”李沧寒未理会张承霖,而是看了一眼跟进来的老者,讥讽的说道。
然后,李沧寒平静的看着张承霖,说道:“是有人想要过冥诞啊。”
张承霖瞬间就从石椅上窜出,衣衫崩裂,右手骨刃巨力涌出,擦过空气,带着尖啸声响,劈向李沧寒,蕴含的愤怒的一击,出手就是全力。
李沧寒不敢太过托大,将林默拦腰抱起,而后骨刃祭出,不敢硬接,对方也是一门之主,《撼天诀》的修炼,让其在霸体之后,力量强悍。《风虚诀》有风、虚、实三层境界,《撼天诀》有后劲、暗劲、巧劲,与之相对应。
此刻,李沧寒一剑使出,其剑快若惊雷,用剑轻灵飘渺,难着痕迹,只见一片寒光闪耀。
张承霖骨刃斩出,重剑无锋,单凭其上气劲,能将远处石墙震裂,此刻的石室内,道道裂痕清晰可见。
老者见两人争斗不下,骨刃祭出,对着李沧寒一棍扫来,“嗡”的一声。
李沧寒闻得声响,道道虚影凭空出现,闪转腾挪间,避过了这一棍。可老者棍扫过后,在其腰身扭转间,棍随身动,又是一棍袭来,紧逼不放,根本不给李沧寒喘息的时间。
张承霖见此,身上肌肉虬结,每次出手时,都好像好似活物一般,自行蠕动着,重剑斜斩而下,带着浩荡无匹的威势,断其退路。
李沧寒在重重虚影中,身形飘飞,抓住长棍扫过后,重剑挥下即将临身的短暂空隙,冲着老者举剑直刺。虽然重剑尚未及身,但划过之处,能感觉到炙热气息,其上蕴含的威势,也让李沧寒脊背发凉。
刺向老者的这一剑,来势太快,寒光一闪就到了眼前,老者慌忙中,想要抬棍上挑,可剑尖已经刺入了他的皮肉,老者一阵惊愕错神之际,剑尖又刺入了几分,旋即又立即拔出。
老者如蒙大赦一般,场中另两人的打斗,让老者忽略了脖颈处的伤痛。
李沧寒想趁张承霖的重剑落下之际,而下次重剑攻势未到之前,了结掉老者。而就在此时,却有一把长剑,朝准了林默,直刺而出,虽然没有李沧寒用剑神速,但角度刁钻,当时已经无可退避,李沧寒不得不拔剑回击。
两把剑接触的瞬间,李沧寒的骨刃之上就附上了一层寒霜,并且如跗骨之蛆一般迅速的蔓延开来,散发着寒气的晶莹深蓝之色,隐藏在白色的冰霜之下,有如厚重的坚冰一般难以看透,带着幽幽的诡异之感。
来不及仔细观瞧,骨刃上传回的力道,让李沧寒止不住的向后快步退去,越退越快,李沧寒不得不向后翻越了几下,双脚在地上擦出一段距离后,才止住身形。而后,紧闭双唇,喉头向上一动,林默在其身旁,听见了那一大口的吞咽之声。
已经负伤的李沧寒,面对着众人,毫无惧意,也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而是提起骨刃,迎向张承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