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感觉此刻心里有些苦涩,但这苦涩并不是她的情感,而是那个深藏起来原主的情感。
刚才母亲告诉她,陈尚文又要娶妻了,但母亲也只是听说,陆家村里有很多人的媳妇都来自陈家村,这些事情还是连蓉从那些人口中听来的。
欢颜忙压抑下那份不属于自己的苦涩,心想是不是应该给原主烧点纸钱,死了这么久,还残留魂魄在这具身体上,不耽误投胎吗?
不过也没给欢颜多少时间考虑这些事情,因为卫紫枫已经来到她身前,手里还端着汤碗。
“欢颜姑娘,你家的肉汤确实好喝,再给来一碗吧。”卫紫枫礼貌的把碗递给欢颜,语气也十分温和。
伸手不打笑脸人,欢颜也不好驳了人家的情面,只能微笑着又给卫紫枫盛了一碗,且开口说道:“汤是温的,需要我再为大人热下吗?”
“不用,这样就好,欢颜姑娘,下午,卫某的行为如果冒犯到姑娘,请见谅。”说完也不看欢颜的神色就转身离去。
到是凌越冷着脸走到欢颜身前,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个肉很好吃,明天多做几份。”说完就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竹盖帘上。
欢颜伸头看看,那一大碗蜜汁红烧肉吃的连汤都不剩,看来几人还是肉食主义者。
“知道了,大人,不过这银两前一天卫大人已经给过了。”虽说有赏是好事,但是天天赏就会很奇怪。
“是我赏你的,但是明天的肉一定要足量。”凌越返回卫紫枫身边,说了一声走吧,随后三人离开。
路德明见几人走远了,才凑到欢颜身前,“颜儿,这哪有天天赏的。”
当然没有天天赏的,不过人家也提出了要求,希望吃的尽兴点,欢颜也只能收下银两,或许这些银两对人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呢。
“爹,赶紧和哥哥收拾吧,我们还没吃饭呢,回家还要准备明早的吃食,人突然多了,需要准备的也多。”
“哎,好的。”路德明应了一声就和路远之开始收拾。
四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戌时,村里的小路很黑,不过也走了很多次,欢颜并没觉得害怕。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路远之皱起眉头,语调有些颤抖,“这院门的位置不对啊。”说完,已经抬脚跑到院中,先去了仓库,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但仓库的门被打开了。
随后又跑到屋子,可是因为没有光亮,路远之什么也没发现,路德明和欢颜举着油灯也跟着来到屋门口,借着微弱的光亮一扫,欢颜立刻察觉出厨房有人动过,刀具的位置变了。
“哥,去爹娘的屋子看看。”欢颜催促路远之。
这时连蓉也跑了过来,看见了厨房里的凌乱,立刻大叫一声,跃过欢颜就往她的屋子跑去。
“娘,你怎么了?”欢颜跟在母亲身后也跑了进去。
“哎呀!”连蓉尖叫了一声,其余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连蓉脸色苍白的开始在仅有的衣柜里翻找,找了半天,最后终于有些颓丧的坐在了炕上,而且还眼泪汪汪的。
“娘,你这是怎么了?”路远之支支吾吾的被连蓉吓的够呛。
“颜儿,我昨天把你爹上次买内脏剩下的银两放在衣柜最底层了,可是,可是银两没了。”连蓉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那可是好几百文呢。
听见母亲的话,欢颜也终于想起来上次买内脏的时候,她怕银两不够,就给爹一两银子,还让爹顺便带回来一些做菜的佐料和精面,算算,剩下的也还能有二百文左右。
“娘,银两没了就没了。”欢颜侧着身子,这个位置只有路远之能看见她的神情,路远之浑身打个寒颤,有些胆怯的往后退了一步,妹妹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了,有点像刽子手,路远之又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哆嗦的靠在了门边。
“可是,颜儿,一定是他们,不行我要找他们理论去。”连蓉抽噎了一声,猛的站起身,那银两都是女儿辛苦赚来的,可是却被那些人给偷去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娘,我们明天早晨还要卖早饭,现在必须要准备,银两等明天回来再说,好吗?”欢颜柔声安慰着连蓉,余光暼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吭声的路德明,想必爹心里也一定清楚到底是谁做的。
很好,欢颜冷笑的走出房间来到厨房,开始顿羊肉萝卜汤,敢上她家来偷东西了,胆子真肥,欢颜拿出菜刀使劲往菜板上一剁,刚走出房门的路远之不禁又一哆嗦,心里无限哀嚎,妹妹简直太可怕鸟,可不可以不要过去?
“哥……”
“在。”路远之大声的吼了一声。
欢颜把菜刀放在灶台上,沉着脸看向路远之,然后抬起手勾勾手指,路远之嘴角哆嗦了一下,走到妹妹身边,欢颜翘起脚尖附在哥哥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才离开。
路远之大张着嘴,不知该怎么反映。到是欢颜摆摆手说了一句,你先去睡觉吧,这里有我行了。
路远之木讷的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连蓉哭了一阵子和路德明一起出来,看见欢颜一个人忙活,就过来帮忙,欢颜也没推脱,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还要准备一些东西,否则晚上怎么出去做坏事?
欢颜拿出今天买的绳子,打着绳结,一缩,绳结自动合上,然后欢颜再把绳结打开,阴森森的笑了半天。
半夜等到爹娘都去睡觉的时候,路远之悄悄的走出房门,轻轻的推了一下欢颜的屋门,欢颜整理了一下衣服,紧接着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作案工具。
兄妹俩猫着腰踮着脚慢慢的走出厨房,来到院里。
天娇指指后面,两人也没走正门,直接从后墙跳出去的,见离自家远了一些,路远之才喘着粗气开口问到:“妹妹,这么做能行吗?”
“怎么不行?一定要给那些人点教训,否则,真以为我们是吓大的呢。”欢颜目露寒光,路远之趁着月光瞄了妹妹一眼,眸光清亮的慎人,还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几声,手里拿着一条绳索和一把短刀,路远之收回目光,稍微往旁边站了一步,妹妹这模样,比衙门里的刽子手还要骇人几分,看来以后自己还是乖乖的不要惹妹妹生气了,否则怎么被妹妹阴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