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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最长的夏成南拿着手机使劲伸出老远，屏幕里才总算挤进了五个人的头。（
.）手抖着点了拍摄，红墙砖瓦，醉人笑颜。
学校真的空了，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了似的。
顾遥突然想起了《暗恋桃花源》的台词：
“好安静的上海……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上海，就好像整个上海只剩我们两个人。”
戏剧大赛时的一幕幕，灯光的角度，演员与导演的汗水，似乎都还历历在目。
“高考只求发挥正常，这种小事干嘛那么在意对吧。暑假想去海边玩，想到这个就迫不及待。”安澜把手高举起来，脸上是她最喜欢的自信的笑容。
“海边！我也想！高考嘛……考的都会，蒙的全对！”苏子寞把头靠在膝盖上满脸陶醉。
“还有我！”顾遥生怕自己没说话的机会，握紧拳头，“我要发挥超常！虽然还没具体的打算，反正……”说到这里，眼角的余光瞟向夏成南。
和你在一起。
肖予年眯着眼睛，可能蓝眼睛更畏光：“努力了这么久，不能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失望。争取考上一本，不要拖18班的平均分……嘿嘿。”摸摸后脑勺。
夏成南耷拉着头，似乎又快被晒晕了。意识到只剩自己了，他稍微坐正，“我嘛，我和安澜一样，发挥正常就好了。”
“你们学霸都是这么说的！”顾遥噘着嘴表示不屑。
“白痴。”
从未停歇过的拌嘴，安澜忍不住想，要是有一天他们两个和和睦睦的没有任何争吵，那才叫人不习惯。这么想着，天上的云朵又跑开了，阳光重新漏下来打在他们的鼻梁上，她忽然灵机一动，“就在刚才我萌生了一个想法！”那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炯炯有神。
“什么想法？”顾遥眼睛跟着也亮了，因为安澜从不让人失望。
安澜示意苏子寞和肖予年退下台阶，然后伸手指向顶端的主席台，“顾遥，夏成南，你们两个给我站过去。”
“这是要干嘛？”夏成南纵然万般不情愿此刻也只能任人摆布。一男一女站在那分外显眼的地方，再怎么厚脸皮也不禁浑身不自在，顾遥开始胡侃：“拍结婚照吗？”
“回答正确。”安澜打了个响指，端着手机认真地来回走了几圈，终于找到了最佳拍摄位置，“站在这儿别动，好了，摆个姿势……”
咔擦。看着刚拍好的照片，完美主义的她摇摇头，这两人都一副假正经的表情，生硬得不行：“重拍！”
可夏成南早就没耐心浪费表情了，眉头一皱，左手揽至她的手臂，往自己这边用力：“你听到没有，安澜说你丑，拍什么都不好看，别拍了行吗？”
顾遥不知被哪个词戳到了笑点，还以为他在夸自己，没完没了地傻笑起来。
“真受不了智障。”他嗔怪地望向她，一汪秋池不见底。
高耸的行政楼、一中的几个夺目大字、澄澈得没有丝毫杂质的蓝天，都成了明快的背景。而正中央，两个纤瘦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
安澜眼疾手快，捕捉到了这一幕。
“要高考了，一切就像一场梦。”顾遥停止了大笑，怔怔地望着天空。
少年的眼底淌出了无尽的温柔，他抬手指捏了捏她的脸：“傻瓜，现在梦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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