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没法儿解释,让应龙管住族民不要叫他们靠近河岸,自己和大鸿、王亥带着这六个巫祝往轩辕躲藏的树丛而去。巫祝蹲在树丛中,拨开眼前的树枝,远处河中爬出来的乌龟竟然大得超出了人的想象,那个花白胡子的巫祝见了差点没翻过去,良久之后平复了心情,这才说道: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乌龟,平生第一次见啊!”
通过对巫祝表情的鉴定,轩辕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从河里边爬出乌龟来会是什么吉兆,轩辕瞄了一眼巫祝们,说道:
“你们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巫祝们不能说不知道,话出口了就不能改变,在老巫祝的言辞垄断下他们依旧相信是上天赐福。轩辕怀疑地说道:
“你们真的能够确定这是上天赐福?”
巫祝们众口一词,说道:
“是,是!”
轩辕半信半疑,这时候的河岸边动静小了许多,乌龟们也纷纷离开了河岸,去向远处的树林。轩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心里边很不好受,但他不清楚这到底预示着什么。
慢慢地,河岸上彻底清静了,轩辕带着巫祝们跨过了丛林来到了河岸边,河岸边上还是湿漉漉的,大鸿说道:
“姬水的水位应该没有低吧,是不是乌龟爬上岸的时候身体携带的水濡湿了河岸上的沙子和土块?”
无人回应大鸿的质疑,轩辕蹲在河边看着河对岸,河对岸也是空旷的土地,河岸很宽,对面看得不是很清晰,轩辕脸上无表情,从眉宇之间可以看出轩辕应该担忧着什么,大鸿问道:
“少主,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轩辕为了遮掩,笑了笑,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今天此事发生的太诡异了。”
王亥说道:
“要是族民得知一定惶恐!”
轩辕忽然想到了这点,想了想,说道:
“那就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禁渔几天你们觉得怎么样?”
“要禁渔?”大鸿说道。
“也只能这么办了!”轩辕说道。
接着轩辕转过身子,说道:
“你们六个巫祝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禁渔的原因更不能透露,不然小心你们小命不保。”
那六个人震慑了,连连说道:
“少主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
“那就好。”轩辕笑了笑。
轩辕等人回到了原来那个地方,人挤得越来越多,不过轩辕就好像千军万马中的开花弹,族民立马闪开一条路,轩辕让大家往后退,离姬水越远越好,最后退到了一片草地,草已经枯黄了,站在枯草地上看不到姬水河岸,轩辕让族民集合,说道: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我们要举行大型祭祀,要实行禁渔之策,希望大家能够充分理解!”
族民想的不多,族民安全问题虽然关乎到他们每个人,但他们不会去考虑,都留给了上级管理者。当然上级的命令他们一定会去遵循,更何况今年的收成很好,就算禁渔,也无关大体,族民自然没有什么怨声。
轩辕板着脸说道:
“禁渔之策从现在生效,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贸然来姬水,要是胆敢违规,取其性命!”
族民大惊,没想到这么严重,轩辕说道:
“我们要祭祀河神,不能有煞气,还请大家见谅!”
轩辕软硬兼施,族民无不谨记在心。轩辕命令士兵让族民返回部落,自己则走到了相对高的地方俯视着姬水。
轩辕回到家里的时候闷闷不乐,风荷也好奇,说道:
“他们急急忙忙地叫你去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乌龟!”
“什么?乌龟?乌龟怎么了?”
“没事,嫘儿怎么样了?”
风荷瞥了轩辕一眼,说道:
“我说你这近一个月在家里蹲着,忽然就跑出去了,并且带着满面的忧愁,还不叫人怀疑,你觉得可能吗?”
轩辕敷衍道:
“呃——是这样的,河边有一只很大的乌龟搁浅了。”
“有多大?”
“像你一样大!”
轩辕笑着跑进了屋子,嫘儿笑骂道:
“你这个不正经的,说的什么话,你才像乌龟!不是,我看你就是乌龟!”
翌日轩辕召集了所有人展开讨论,祭祀河神是肯定的,怎么祭祀,在哪里祭祀就成了问题,轩辕把昨天看到的一幕幕都说了出来,同时严令手下将这件事说出去,轩辕说道:
“这种奇事我想大家也都没有见过,非同寻常,祭祀活动事不宜迟我看就定在后天吧,地点大家讨论一下。”
大常说道:
“后天会不会太急了?”
轩辕说道:
“后天不急,你是没看到那场景,此事不能拖!至于地点倒是可以提个建议。”
大常说道:
“是,至于地点我觉得还是选在靠近轩辕丘的姬水岸边!”
轩辕点头,说道:
“这个建议不错,大家还有没有什么异议?”
底下没有反对的声音,其实大伙儿更关注的是轩辕所说的奇事,这远比祭祀河神有意思多了,轩辕说道:
“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定了吧。”“对了,我想带着巫祝和大家每天都按时巡查姬水河岸,你们愿不愿意?”
底下人不置可否,轩辕不想拖拖拉拉,说道:
“既然你们没有异议,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轩辕带着下属巡查姬水的时候已经没有昨天的景象了,河岸上只有些翻着肚皮的死鱼,大常很有意思,说道:
“要不让人来打鱼吧,河岸上的鱼白送的不捡白不捡!”
轩辕态度强硬,说道:
“不行,等祭祀完了再说。”
轩辕也想过取消禁渔的策略,但是最近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诡异了,让轩辕一直很不放心。轩辕说道:
“你们觉不觉得很诡异?”
隶首说道:
“其实这样的事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在诸华的族史里面也有这样的奇事。”
轩辕忙问道:
“那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平息了!”
轩辕安心了一些,说道:
“最好能安然度过!”
站在汤汤姬水岸边,轩辕忽然有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大概源于对上天和自然的敬畏,他一直想知道人类该怎么生存,顺应天意还是自己找寻生存的诀窍,其实轩辕早已经找出了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这答案藏在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答案很简单,自寻出路,不管是南征满族还是引水修渠都是绝无仅有的尝试,他的实践证明了人是可以主导生命的。
自然无情,适者生存,他们不知道一场生死考验正在向他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