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乳洞纵横交错,似一座庞大的地底迷宫,沐沐怒气填膺的一路狂奔,幽暗的洞窟内岔道丛生,不知不觉中便迷失了方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也不知身在何处,像只瞎了眼的耗子,在暗无天日的洞穴内乱窜。?w=w=w≈.≈8≠1≠z≤w≥.
“有胆给我出来,躲起来算什么英雄——”
愤怒的他厉声狂喝,声音在洞中传递,不时激荡起阵阵回音,也只有回音了,除了回声缭绕再无其他,小金马和石头躲了起来,无迹可寻。
越是这样他心中怒意更甚,马不停蹄的一路搜寻,眼睛早已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再加上额头上魂印散出来的清淡光晕,似一盏微弱的萤火照亮了前路。
一路横冲直撞,不知遇到多少死胡同,辗转反复在巨大的迷宫中一通瞎撞,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傻人自有傻福”,还真让他找对了门路,一座庞大的地底宫殿映入眼帘。
沐沐怒气冲冲的见门便闯,也不管门后有什么是否存在危险,毫无礼数的抬起脚,一脚踹开厚重的铁门。
“哐”一声响,厚重的铁门并没有大开,而只是被撞开了一道口子,一道狭小的门缝,他也顾不上这许多,微微测身闪进门内,在他入门的瞬间厚重的铁门出“吱呀”的一阵乱响,门严丝合缝的闭合了。
紧闭的大门在碰撞中扬起一层烟灰,很奇怪先前沐沐踢脚踹门之际,并未出现雾尘,而现在大门却出奇的升起缭绕的烟雾,雾气越喷越多也越喷越密,眨眼间似一团云雾遮掩住了大门,也遮掩住了大铁门上倒挂着匾额。
破败的匾额倒悬在门上,除了密布的蛛网之外早已残缺不全,只有完好的一角还钉在门沿上,依稀还可看见两个字‘尸骨’,其余的字迹跟这破败的匾额一样,破败了,消失了。
喷涌的烟雾越来越浓,浓的似是天上的流云,遮住了匾额,也遮住了突然出现的地宫,地宫在涌动的迷雾下消失了踪影,一切都被迷雾吞噬。
……
沐沐望着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满地的尸骨,堆积如山的尸骨,一座骨山跳入眼帘,与先前所见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是一座真正的山,而前面看到的充其量只能说是一个坡,一个土坡。
杂乱无章的骸骨高耸入云,直达殿顶,森白的骨骼在微光中一照,透着令人胆寒的白光,随地可见的残肢断臂多得数不胜数,更无需提及骨山上随处可见的恐怖骷髅,看了让人心里直毛。
沐沐惊慌失措的向后退步,猛的转身向来时的方向疾奔,穿过一条长廊,闭合的铁门清晰可见,他冲上去拉住门闩使劲往外拉,可是门闩好似生了锈怎么也拉不开,拿出游龙断剑试图撬门,门竟然撬不动,一点动静都没有直致把剑刃撬的弯了,也呜呼奈何。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他眉心闪烁魂光,竭尽全力拍打铁门,大声疾呼,门似铁打钢铸任他如何施为,依旧我行我素,纹丝不动。
他猛的抬起头颅,目光直视穹顶,脚下一点疾冲而起,双手解印向着殿顶点去,罡风呼啸的冲向殿顶,顶部的花岗岩更是异常坚硬,连一点细微的震动都不曾出现。
沐沐不死心,一落在地向着门旁檐壁冲去,手中游龙断剑直挺挺的刺向石壁,石壁直接被穿个底朝天,他刚想扩大战果,忽然石壁内传出金鸣之音,震惊之余掰开粉碎的石壁,向里望去。
“天啊!竟是玄铁”
一声惊叫,沐沐傻了,傻傻的望着石壁内暗藏的玄铁,跟李基所遇的玄铁一模一样,厚重而冰冷。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快放了我,放了我——”
凄厉的惨叫立时响起,沐沐大声的嘶吼,声震殿宇,直到声嘶力竭无计可施为止,也不见有任何回音。
沐沐不叫了,叫不动了,扭身坐倒在地,望了一眼四周幽暗的景物,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瘪了,心中的怒火也好似被浇了一盆凉水,浇的点滴不剩,一下没了火气。
却多了许多无助,许多莫名的恐惧。
“我为什么要这么冲动,为什么?”沐沐喃喃自语道。
……
时间在阴暗中走的很快,过得片刻,沐沐唯有站起身子,沿着原路返回,回到了骨山前,目光飘忽不定,探查着可能的出路,脚下很轻也很谨慎,似是害怕惊动了一动不动的尸骨,小心翼翼,谨慎有加。
地宫很大,沐沐来来回回在地宫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四周竟然完全是封闭的,连个门的影子都没找到,只有一堵和岩壁一样的墙,他使着划开石壁,得到的结果一样,一样让人绝望,墙壁内镶嵌着厚厚的玄铁,划不开砍不烂的玄铁。
万般无奈下,他的目光唯有聚焦向一点,骨山之巅插着的一把刀,一把黝黑无光的大刀,刀斜插在高耸的骨山之巅,刀柄悬着一块破布,一块看上去千疮百孔的破布。
沐沐虚眯着双眼,紧盯着斜插在骨山上的大刀,眼底划过一丝寒光,自言自语道:“也许这把刀能破开墙也不一定。”
万般无奈之下死马当作活马医,压下莫名的恐惧,开始攀爬骨山,骨山说到底也是骨骸垒起来的,脚踩上去碎骨“哗啦”的一阵乱响不说,还不时脚底下打滑,爬还没爬到几步,一阵坍陷沐沐也跟着埋了进去。
“呸呸——晦气真晦气”沐沐连声叫道,翻身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压下对骨骸的厌恶,继续向上攀爬。
经过几番折腾,沐沐终于爬上了骨山之巅,站在离殿顶嘴近的地方,看着斜插在前的大刀犹豫不决,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自言自语的道:“要是万一这把刀劈不开玄铁怎么办?对,有了,试一试不就全知道了。”
言罢,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毛,揉了揉头皮,轻轻将毛吹向刀刃,他紧盯着飘起的丝,丝飘摇的摇向大刀,轻轻一沾刀刃,毛毫无阻碍的断为两截。
沐沐看了大喜过望,跨前一步,手执刀柄用力一拔,骤变突起,骨山塌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