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光从“猴子“的口中,听出的是敬意,他对共工了解不多,只知道共工为中国古代神话中的水神,掌控着洪水。这么说,是不是有水的地方都归它掌管,还是说,共工给人类带来了洪水。
他不是很懂中国的神话,按这么说来,那东海龙王管的又是什么。李炳光越想越复杂,只不过,共工对于他而言,既是陌生,又是熟悉。
他只好向“猴子”了解共工,随后得知,以前在黄帝氏族中,有一个共工氏,这里面不知道有没有联系。如果是这么说,共工或许有接触过皇帝罗盘,甚至是大禹治水都跟它有点关系。
这复杂的邻里关系,让李炳光颇为头痛。在他看来,只要自己能拿到“泪液”,就不需要去管共工和大禹,还有黄帝是什么关系。
半截船在湖面上行驶得非常稳,稳到让李炳光怀疑是不是在水面行驶,还是它们已经升到半空中。黄玉依旧散发着光芒,只要水猴子还在,它的亮度就不会降低。这不仅能帮助李炳光看清眼前形势,还能帮助他预防突然袭击而来的“猴子”。
坐在船上的李炳光,只能看到水面。若不是有这些“猴子”替他掌舵,他甚至会怀疑,船只还停留在原地。
“为什么地面上的水没了?”李炳光打算向它们了解“泪液”的行踪。
“咯咯,那上面的水和共工有很大关系,它最近在底下动得频繁,上面的水位会下降。”那只“猴子”说道。
“它要翻身做主人了,咯咯。”另一只“猴子”兴奋地说道。
“闭嘴,赶你的船,咯咯。”船上的“猴子”愤怒的说。
接着,李炳光又问“猴子”,为何这湖底下建有如此多的柱子。猴子告诉他,这水底的柱子,其实是一个阵法,主要的作用,便是把共工困在底下。即不会杀死它,也不会让它逃脱出来。
但近段时间,共工在里面,似乎有些活跃过头。频繁地在水底下施法,企图把柱子破坏。很快,这些水猴子又及时地修补。可水猴子的数量一天天地在减少,共工迟早有一天,会突破牢笼,重新回到人间。
这事,与李炳光无关,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帮助它们。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泪液”,带回去给王莹。他忽然想起泪液的事情,不如趁此机会,问问它们。
“那我该从哪里拿到‘泪液’?是这些吗?”李炳光指了指黑水。
“在那。”猴子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
“快送我去那里。”李炳光着急的说。只见“猴子”摇摇头,它并不打算把李炳光送过去。
“把我送过去。”李炳光大声喊道,他的音量提高,着实吓到了周围的“猴子”,连带帮他掌舵的“猴子”。接着,船只的速度慢下来,直到停下。
“怎么回事。”李炳光问。
“你不能到那个地方。”猴子说。
“为什么,我必须去那里。”李炳光说着站起来,手上的黄玉似乎感应到他的愤怒,光线一下子变强了许多。“猴子”原本淡定的脸上,立即出现惊恐的表情。
“你会死的,咯咯。”刚才那只“猴子”再度插话进来。
“我不怕,我要找到‘泪液’才会离开。”李炳光并不知道,它们可不在乎他害不害怕。正所谓,不怕死,不代表不会死,最关键的是,它们想快点把他送离这里。
“那里有...咯咯,比我们更可怕的东西。”猴子缓慢地说道。
“把我送过去,别逼我来硬的,共工保不了你们。”李炳光凶神恶煞,出于性格的关系,他并不想如此对待这些帮助他的“猴子”,只不过,需要解药的他不得不这么做。
那只“猴子”在他面前,害怕得缩成了一团。只见它伸出那只墨绿色的手,拍了一下船沿。船只便开始改道,朝着他要去的方向前进。四周一片漆黑,李炳光根本分不清楚,是否朝着他要到的方向去。站在船上的他,只感受到了船只在转弯。
“你们最好是带我去,否则,我要把你们清理干净,才会离开。”李炳光学着老朴的样子,给“猴子”搁下狠话。为的是预防它们耍诈。
船只在前进的路上,除了听到水声,其他声音全无,安静得让人害怕。李炳光不再说话,那只“猴子”也安静地坐在一边。
很快,船只逐渐减速,最后李炳光听到“咚”地一声,船底碰到岸边了。已经到了,他立即站起身,跳到岸上。地面仍旧有一些水,这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离不开水。
当他再次回过头时,水猴子已经消失得全无踪影了,一点声音也没有。李炳光才发现,手中黄玉的光,黯淡多了。他开始往岸上走。感觉像在上坡,越走水越少,地面也越来越干。
终于要告别这该死的黑水湖了,李炳光咒骂到,希望有另外一条路离开,而不是重新让他再走一边。即便是跟刀疤他们一块也不行,这湖的面积,简直超出人的想象。
有个山洞出现在前方,这周围都是石壁,很高。大自然果然有鬼斧神工般的雕刻能力,竟然在地下,有这么一个山洞。不过,现在不是感叹自然的时候,而是应该着手眼前的事情。
他走进山洞,猛地打了两个喷嚏。李炳光浑身湿透,活像只落汤鸡。这里不像是山洞,更像是个外部世界,只不过这里的光,不是太阳光,而是由山洞顶部一颗颗水晶发出的光。
在李炳光的头顶上,有无数颗闪闪发光的水晶。它们在山洞的顶部,形成了天然的灯光,照亮着山洞里的一切。李炳光看着这些东西,它们出现的时机太正确了。
此时,李炳光的右手,已经由于长时间的抓握黄玉,有点发麻,失去直觉了。现在有光,他便放心的把黄玉放回到裤袋里。黄玉的光芒,随着离开他的手而消失。
也许是有了光线的缘故,李炳光觉得这里的温度,比在黑水池里的温度要高了一些。他期待这些光线能制造出一些温暖,浑身湿透的他,此时体温已经下降了很多。
水猴子说这里有泪液,他走了一段路,发现这里干燥得可怕。根本不像有水的地方,与黑水湖形成鲜明的对比。地上开始出现破布,李炳光用脚拨了拨,发现破布已经硬成块状。想必在山洞里,已经有些年月。破布的出现,却印证着有人到过此地。
有人来过,李炳光心中即高兴又有些害怕。高兴是因为有人曾经踏足此地,害怕的是,这些人,最终有没有离开。如果他们能顺利离开,意味着前面一定有出口。
让他更担心的事再度出现,随着前行,地上出现了几把生锈的马刀,就像之前在壁画通道里,遇见的一模一样。突厥的武器,怎么还出现在这里,李炳光心想,看样子,进来的人,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了。
有的马刀短在地上,有的刀刃上全是缺口,想必在几百年前,突厥人来到这里,铁定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接着,在刀的一边,李炳光看见几具残缺不全的白骨。已经见过鬼魂和僵尸的李炳光而言,白骨对于他,已经形成不了什么新鲜感。
反倒是它们破损的原因,更能勾起李炳光的好奇。其中一具白骨的头骨,已经碎了一半,死因恐怕是被直接暴头了。对比起用刀或者用剑,这种暴头的死法,来得更加爽快。
忽然,山洞里发生强烈的震动,整个洞穴都在摇晃。李炳光勉强稳了几秒钟,还是摔倒地上。他立即爬过一边,预防顶部有碎石落下。让人奇怪的是,洞顶照下的光亮,随着震动变得忽暗忽明。就像城市里,电压不稳定的点灯。
震动持续的时间不长,仅维持了一分钟左右便停了。光线也恢复正常,他从地上起来,由于衣服本来湿透,刚才又在地上爬了一段距离。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地上的灰土,他看起来比煤矿工人还要糟糕。他恨不得把衣服脱了,直接扔在地上。
往前每走多远,又出现了几具白骨,其中,有两具黑色的尸体引起李炳光的注意。他赶忙跑过去,蹲在边上仔细端详,发现这两具尸体是被火烧过。靠着仅剩下的碎片,李炳光看到几片碎片竟然有牛仔布料在里头。很显然,这两具被烧过的尸体不是突厥人。
他继续查找,还发现了手表,金戒指,无不证明他们与突厥人无关。李炳光想起之前水猴子的话,有过探险队进来,看样子他们不只五个人,水猴子抓到的只是其中一艘船。而另外一艘甚至是两艘,已经登陆到这个山洞里。或者说,迷路走到了这里。
但他们是被什么烧死的,李炳光不得而知。这里没有汽油,更没有别的可燃物质,要把尸体烧得如此彻底,必须要很大火才能办得到。他抬头看了看洞顶的水晶,它们看起来像是燃烧,但根本不可能把他们点燃,除非,水晶从上面会自动掉下来。即便是掉下来,也会残留有痕迹。
李炳光在尸体除了找到手表和戒指意外,还有一把匕首。也许接下去会用得上,李炳光拿在手中,当作是向死人借刀用了。微弱的震感再度传来,光线立即弱下来,马上就又恢复正常。
“也许水猴子说的共工是真的。”李炳光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他压根不相信那些传说,更不会去理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