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何氏嚎叫着跑出了孙寡妇的家,引得大家纷纷赶来观看,观看的人一下晕过去好几个,剩下的几个三天没吃下饭去。
大家这才意识到孙寡妇已经失踪很久了,村里人两个月没见她出过门。
孙寡妇家就她一个人居住,她女儿湘灵在乡中学上学,半年才回家一次。
第二天公安局再次来了人,几个戴警帽的警察把那具尸体用铁锨锄进了麻袋里,最后查明,那个死人原来是芙蓉沟孙寡妇娘家的一个表哥。
很快,有聪明的人就把赵黑龙跟孙寡妇的失踪联系在一起,于是大家得出一个结论……赵黑龙拉着孙寡妇私奔了。
赵黑龙的越狱和孙寡妇的失踪让大面瓜陷入了仇恨之中。
想不到自家男人逃狱以后没有回家,反而拉着孙寡妇跑了,大面瓜气的咬牙切齿。
女人冲着青崖山的方向咬着牙怒骂:“孙上香!老娘咒你八辈子祖宗!你个勾搭野男人的烂货!千人骑万人跨的窑姐,你咋不去勾引骡子勾引马,骡子马的家伙更大。捅死你算了!”
孙寡妇的乳名叫孙上香,因为他是神婆,最喜欢上香,名字跟职业很般配。
骂完了孙上香,大面瓜接着又骂赵黑龙:“你个没良心的,整天就知道偷吃,咱家有大面瓜你不吃,非要啃别人家的窝窝头,枉俺对你这么好,你的良心被狗给吃了?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爷劈了这两个丢人现眼的狗男女吧!啊呵呵呵呵!”
大面瓜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青崖山的工地上,吕青峰得知这一消息以后先是吃了一惊。
他觉得不可能,大面瓜不可能丢下湘灵跟着赵黑龙走。因为她舍不得湘灵。其中定有猫腻。
吕青峰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直接奔向了乡中,把孙寡妇失踪的消息告诉了湘灵,湘灵当天就回到了家,女孩子哭的死去活来。
青峰赶紧劝她:“湘灵,别哭了,我觉得你娘没有走,一定是被赵黑龙绑架了。”
湘灵擦擦眼泪问:“青峰哥,赵黑龙绑架俺娘做啥?”
“这个……”吕青峰没法跟湘灵说实话,湘灵还小,对于男女间的那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青峰知道赵黑龙绑架孙寡妇就是为了发泄兽欲,赵黑龙这人是色中恶魔,只要饿不死,他就不忘跟女人上炕。
青峰说:“应该出去找,你到亲戚家去找,我到县里去报案。”
湘灵没经过什么事,感到手足无措,只好点点头:“青峰哥,俺啥也不懂,只能靠你了。”
吕青峰到县里把孙寡妇失踪的消息报了当地的公安局,湘灵也找遍了所有的亲戚家,可是翻遍了整个青崖山所有的村子,就是找不到孙寡妇的下落。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最后湘灵气馁了,她也觉得娘是跟着黑龙叔叔跑了。
女孩子一下子扎进吕青峰的怀里,哭得感天动地:“青峰哥,娘不要俺了,俺以后该咋办?”
吕青峰摸着湘灵的头发,安慰她说:“妹儿啊,你娘不要你,哥要你,你还是返回学校去上学,所有的费用哥包了。记得好好学习,将来长大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湘灵擦干了眼泪,第二天就返回了学校,以后的吃穿住用果然是吕青峰一手包揽。
吕青峰展开了调查,一直在明察暗访,寻找孙寡妇的下落,湘灵已经没了爹,不能让女孩子再没了娘。
他从心里可怜湘灵。湘灵从小就跟青峰的关系好,见面就喊哥,对玉芬跟香草也像亲嫂子一样,吕青峰也把她当成了亲妹妹。
妹妹有难,做哥哥的岂能袖手旁观?
也该着事情败露,这天下午,红旗跟红兵走进了吕青峰的帐篷。
红旗说:“青峰哥,最近咱们工地上出了贼,老有人偷东西吃,蔬菜跟馍馍总不够数。”
吕青峰微微一笑,道:“咱们的工人干那么重的活儿,夜里吃点是应该的,反正吃进了肚子里,又不是扔进山涧糟蹋了。”
吕青峰是心疼工人,开山工的确熬力气,在大家的埋头苦干下,山里的这段路修得很快,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修了20多里。很多人都累瘦了。多吃点怕啥?
红旗说:“青峰哥,关键不是多一口少一口的问题,是有人往家里偷,而且偷走的是半扇半扇的猪肉,馒头是一箩筐一箩筐的丢。”
红旗跟红兵不知道是赵黑龙干的,赵黑龙跟孙寡妇生活在山上,他们要储备粮食,当然是一箩筐一箩筐往山洞里鼓捣了。
偷得少不够费力气的,黑龙居住的那个山洞距离修路的工地至少20多里,往返一趟不容易,当然偷得越多越好。
吕青峰皱紧了眉头:“有这事儿?红旗,红兵,以后你们警醒一点,看好厨房,再有人到工地上偷东西,你们就暗暗跟踪他,看看到底是谁。”
丢得少也就算了,大批量的丢失粮食,青峰就不得不查了,半扇子猪肉,那也不老少钱呢。
于是红旗跟红兵就注意起来,两个人轮班的守夜,特别是厨房的地方,专门安排了一条狗。
几天以后的半夜,红旗终于发现有条人影闪身进了厨房,立刻警觉起来。
他跟红兵一起埋伏在厨房外面的一座山石后面,按照吕青峰说的那样,等贼出来以后,暗暗跟踪他。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最好和平解决,撕破脸就不好看了,要给对方留点面子。
等啊等,五分钟以后,黑影扛着半扇猪肉从里面溜了出来,胳肢窝里还夹着一瓶老酒。
把红旗气的鼻子都歪了,这个贼光偷好东西,对于里面的粗粮看都不看。
他娘的,老子辛辛苦苦屁颠屁颠屁颠忙活几天还轮不到嘴里几片肉,你倒好,一下子抗走半扇,真够不客气的。
赵黑龙非常的机智,他每次偷东西以前都要经过仔细的踩点。
踩点的技术是跟监狱里一个狱友学的,那小子是个惯犯,盗窃的经验很丰富。
黑龙几天前就知道红旗在厨房里栓了一条狗。所以这次来的时候做好了准备。
他拿了一个肉包子,里面填满了老鼠药,生生把狗给毒死了,等狗断了气,才蹑手捏脚进去的。
黑龙的动作很快,他踩惯了山路。走起陡斜不平的山路如履平地,鬼魅一样溜出了厨房,直奔大山深处。
红旗跟红兵那里肯放过他,大喝一声:“偷肉的贼,别走!”两个人从石头后面噌得窜了出来,直奔赵黑龙就抓。
赵黑龙一看不好,脚步飞快,撒丫子狂奔。
红旗跟红兵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可惜好狗撵不上怕狗,结果越追越远。两个人被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红旗拉了拉红兵的衣角,说:“哥,别追了,这人不是咱们青崖山的人。”
红兵问:“你咋知道。”
红旗说:“如果是咱们附近村子里的人,他应该往山下走,不应该往山上走,你看他直奔的是大山深处,一定是山外的人。”
红兵也感到很纳闷,青崖山附近200里以内没有村庄,没听说山上有人居住啊?
青崖山几百年前就是禁区,村里人平时是不能上山居住的,老祖宗立下的规矩。把这里敬为神山。山里狼虫虎豹什么都有,除非是吕青峰这样常年在山上打猎的猎户,别人几乎无法存活。
红旗跟红兵两个人眼睁睁看着那条黑影隐进了青崖山,只能望肉兴叹。
再往前就是野狼谷了,那里野狼出没,三更半夜两个小子根本不敢上。
于是两个人就回到了工地上,去找吕青峰,把昨天夜里那个贼的样子告诉了青峰。
吕青峰摸着下巴想了想,最后一摆手:“算了,偷东西吃的不算贼,他是为了填饱肚子,情有可原,偷就偷点吧。”
旁边的赵大牛也说:“是啊,说不定是山外人饿急了,等着活命,对咱也就是多一口少一口的事儿,对于别人,说不定能救命,只管偷去吧。”
青峰跟大牛都是性情中人,看不得别人挨饿,这事儿就没有放在心上。
赵黑龙的再次被捕要从牡丹嫂的失踪说起。
孙寡妇怎么也怀不上赵黑龙的种,三个月以后赵黑龙急了,性情也越来越暴躁。
焦急,担心,惊惧,恼羞一股脑的涌上的心头,他既害怕警察抓,也害怕自己寿命短。
日子越来越苦,红旗跟红兵加派了人手,专门找人看住了厨房,食物越来越难搞定。孙寡妇这儿又怀不上,他恼羞成怒几乎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开始的两个月,赵黑龙还跟孙上香打情骂俏,再后来就开始冷淡,最后的几天竟然对她无情的折磨。
黑龙酒喝了不少,脸红脖子粗,冲着孙寡妇一瞪眼:“你过来,帮我捶捶腿。”
孙寡妇只要笑脸相陪,过来帮着赵黑龙捶腿。
赵黑龙让她帮他。
女人开始躲闪,痛苦地摇着头,她现在恨死黑龙了,总是折磨她。赵黑龙就抓住女人的头,使劲的摇晃。
他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将酒瓶子咣当扔在了地上,一下就把孙寡妇按倒了,女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赵黑龙,你干什么,好疼啊!”
赵黑龙怒道:“屁,疼就疼,老子爽就行。”
孙寡妇说:“赵黑龙你糟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