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金生说:“姨夫,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就是帮甜妞,如果你不把憨子治好,甜妞会一辈子难过的,你到底能不能治疗?”
大宝听金生说完,一点也不慌张,拿着牙签剔着牙,一边剔牙一边说:“憨子啊,想治好也能治好,说难也难。[燃^文^书库][].[774][buy].[com]”
金生问:“你啥意思?”
大宝说:“想治好啊,太容易了,比伤风感冒难一点,”
“那又难在哪儿啊?”
大宝说:“难的是,必须要有一个活人的,离开身体不能超过24个小时,而且血型要跟憨子的一样,我才能为他做手术,帮他接上,可是哪里去找,谁肯发神经,把那东西给他?”
金生一听,还需要这么多条件,他也发愁了,问:“姨夫,你说该咋办?”
大宝说:“我记下了,货源应该不是问题,县医院,市中心医院,我都有熟人,你去跟憨子说说,让他先住院。医院的太平间应该有货源,城市里整天出车祸,人被撞死以后,割下来给他接上就是了。
实在不行,咱就跟死者家属花钱买,人都死了,就当是器官捐献,反正你们家不缺钱。”
金生一听心中大喜,只要能把憨子的病治好,也算是了了甜妞的一桩心愿。
这种手术整个K市只有大宝一个人会做,借助医院的医疗设备,再加上大宝的针灸技术,比做个阑尾炎手术难不到哪儿去。
要不怎么说青崖山隐居的都是世外高人呢?
金生拉着甜妞从大宝家出来的时候还不到晚上九点。两个人就匆匆赶到了憨子家。准备把这一好消息跟憨子汇报一下,顺便领他到医院治疗。
这时候憨子已经睡觉了,蒙着头没起,他爹孙老四拖着拐杖,在屋子里看电视喝茶。
老四的女人没在家,这时候正在吕青峰的被窝里钻着呢。
金生拉着甜妞进门,孙老四一看就火了,他的腿就是金生打断的,看到金生他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四俩眼一瞪,跟牛蛋一样:“你们俩来干啥?是不是来嘲笑我们?现在我残废了,憨子成光棍了,你们两个满意了?”
甜妞赶紧赔笑,但是没有喊他公爹,而是改口叫他大伯:“大伯,您别生气,我们不是来嘲笑您的,俺们是来帮憨子的。”
“帮他,你们跟他啥关系?为啥要帮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们是不是设计害俺家憨子?”
金生看到孙老四,那火气也蹭蹭的往上冒,把甜妞护在了身后,怒道:“你别不识好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一样坏,我们是帮憨子,不是帮你。”
孙老四一看金生跟他叫板,拄着拐杖就站了起来,怒道:“废话,憨子是我儿子,要帮也轮不到你们帮,你算个球,马上给我滚,不滚老子就拿拐杖敲烂你的脑壳。”
孙老四这次没有害怕金生,因为甜妞在旁边,知道打不起来,再说他手里有武器,把拐杖晃了晃。
金生说:“你还想动手?你试试?别说我欺负老人家,打架你不行。”
孙老四说:“这是我家,我不欢迎你们,滚不滚?不滚我喊人了。”
孙老四跟金生的仇恨不共戴天,断腿之仇,夺儿媳妇之恨,一股脑涌上心头,恨不得把金生的脑壳砸成煎饼。
可他知道打不过金生,真打起来自己只能吃亏,抡着拐杖只晃荡。
金生说:“懒得理你,把憨子叫出来,我找他。”
金生就隔着房门喊:“憨子……憨子……你出来,甜妞找你有事。”
憨子在里面听到金生喊,也听到了甜妞在外面跟爹解释,他知道甜妞来了,就穿起衣服,走出卧室。
来到外面,他一手拉住金生,一手拉住甜妞,把两个人拽进了院子里。
憨子人不错,也想得开,并没有因为甜妞的背叛而生气。
憨子说:“金生,甜妞,别跟俺爹一般见识,他糊涂了,有啥事冲我说。”
金生从心里佩服憨子,憨子的那副胸襟跟气量,让金生望尘莫及。
金生说:“憨子兄弟,我们真的是来帮你的,甜妞嫁给我,这段时间很难过,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们想补偿你。”
憨子嘿嘿一笑说:“算了,甜妞跟着你,比跟着我强,我配不上甜妞,金生,我祝你们两个幸福。”
金生感动极了,拍了拍憨子的肩膀:“兄弟,你是个男人,我金生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你这么善良的人,说什么也要帮你,你马上收拾一下,咱们到医院去。”
憨子问:“到医院……做啥,俺没病,去啥医院?”
金生说:“你身体没病,可是那个地方有病,我已经联系了医生,帮你做手术,手术做好以后,你就跟常人一样了。”
“真真真……真的?”憨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金生说:“真的,只要你相信我们。”
憨子怎么也安奈不住那种兴奋,两腿一软,扑通,就给金生跟甜妞跪了下去。
“金生,甜妞,我憨子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们就是我的在世父母,我给你们……磕头了!”
金生把憨子搀扶起来,说:“兄弟,我帮定你了,这次进医院,我还要帮你整容,治好脸上的伤疤,还有,把你的大龅牙也给敲进去,让你变成美男子。”
晚上,吕青峰疲惫不堪回到了家。
一天的繁忙让他变得无精打采,浑身散了架一样,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家门。
家门是开着的,屋子里黑兮兮的,一个人也没有。
吕青峰就很纳闷,金生呢?甜妞呢?小丫呢?人都到哪儿去了?
他就扯着嗓子喊:“金生……甜妞……小丫,爹回来了。”
喊了几声,没人搭理他。
孩子们都有孩子们的事情要做,他们都已经长大,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父亲。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吕青峰的心里升起一股惆怅,真是黑窝窝不如白面馍,老粗布不如丝绸罗,一个人不如俩人过,打光棍不如有老婆。
女人家,女人家,没有女人不像家,自从香草跟玉芬死去以后,这个家就冷清地不成样子。
吕青峰觉得很寂寞。
还好甜妞跟金生走的时候,已经帮爹做好了饭,餐桌上的饭菜很丰盛。
吕青峰简简单单吃了几口,觉得没味道,没有玉芬做的好吃。
然后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上面除了广告还是广告。
看个电视剧吧,除了亲嘴就是搂抱。
没办法,睡觉吧……吕青峰走进了卧室,他懒得开灯,反正屋子里就他一个人,于是三两下剥光了衣服,出溜进了被窝。
感觉不怎么对劲,身边暖暖的,光光的,滑滑的,热热的。吕青峰吓得呼哧一下就坐了起来。
哎呀不好,被窝里有人,而且应该是个女人。
给青峰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被窝里的女人很可能是湘灵。
湘灵胆子真大,竟然主动进了我的被窝。
吕青峰伸手就摸向了大灯的开光,开关打开,屋子里一片雪亮,果然,旁边躺着一个人。
那女人呲牙冲吕青峰笑笑,还冲他打了个招呼:“嗨,哈喽!”
我的个妈妈呀,吕青峰机灵灵打了个冷震,几乎吓得阳痿,一下子就床上弹到地上,指着床上的女人问:“你……你是谁?是人是鬼。”
因为龚老四的女人刚刚美容,样子年轻了很多,吕青峰一时没有看明白。
老四的女人没有走,在被窝等吕青峰好久了。她早就迫不及待。
女人说:“青峰哥,你不认识俺了。”
吕青峰问:“你是那颗靓葱?”
女人说:“我是憨子娘啊。”
“憨子娘?憨子娘那有你这么漂亮?”吕青峰根本不相信。
“你再看看,我真的是憨子娘。”女人冲吕青峰做了个鬼脸。
这下看明白了,虽然美容了,但是底版还在,从前的轮廓没改变,吕青峰吁了口气,拍了拍碰碰乱跳的小心肝。
“憨子娘,你怎么跑我房里来了?你……啥意思?”
老四女人说:“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这个意思,俺要你赔俺睡觉。
青峰,上次你说俺左眼大,右眼小,嘴巴大,鼻子小,还说俺有口臭,现在俺美容了,眼睛不大不小,嘴巴不大不小,脸上的皱纹也没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吕青峰一瞪眼:“我满意个毛,你赶紧起来,穿衣服!”
女人说:“青峰,你干嘛这么绝情啊?俺还能吃了你?看把你吓得。”
“你废话,半夜三更钻你被窝一个大活人,你不害怕啊?”
“俺又不是鬼,青峰,俺已经等你太久了。俺家孙老四不是个东西,我早就跟他过够了,我要跟他离婚,跟你过,咱俩才是天生的一对。”
憨子娘说的是真话,她就是想跟孙老四离婚,然后跟吕青峰配成一对。
吕青峰是又好气又好笑,还不敢发怒。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万一跟他吵起来,弄得村里人人尽皆知,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现在的吕青峰很顾忌自己的脸面。
“老四家的,明说吧,你想干啥?是不是想要钱?你说个数,麻烦你穿上衣服好不好?”吕青峰满脸涨得通红。
他现在对老四女人不但没有那种激动,反而非常的讨厌。
娘的,可惜了老子的那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