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目光掠过四下,最是看不起这些藏头缩尾的人,清越突然手一挥,一个妇人从暗处被扯出,只一个定身咒便让对方无法动弹。(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清越冷声道,“你是谁?”
“丑门家的余孽,真是怎么除也除不掉的肮脏血脉。”意料之外旁边的瑾瑜率先开口,清越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温润的脸上出现这样肃然的表情。
而被制服的妇人似乎对于瑾瑜也是恨之入骨,“墨夷贼子,你毒害我丑门满族,我丑门枭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好好藏起你的尾巴,还敢找上门来”,令人胆寒的目光掠过地上的黑灰,“又再次跑来扔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既然来了,正好省了我许多功夫。”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冰冷无情的目光寒芒般射向地上之人,“正好比比看同样都是毒,哪种的滋味更能让人回味。”
就在瑾瑜准备向丑门枭投毒的时候,一个红影闪入叮的一声脆响,瑾瑜的药丸被利刃弹开,瑾瑜察觉异变迅疾化掌而出。
不想身边的清越一个闪身为来人挡下他的掌劲!
“越?!”一切发生得太快,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清越只是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直面来人。“你去了哪里?为何才回来?”是质问熟悉的人的语气,瑾瑜不禁仔细审度来人。
红衣人着一身宽大的红色斗篷,蒙着面部,全然看不清容貌,只见他侧头看向地上之人,“越,饶了她吧,她是我师傅。”
听见声音瑾瑜才算明白过来来者何人,清越听到这样的请求,只是回头看他的意思。
一阵的沉默,丑门家的人给他的母亲施了蛊,在他去冬界求药期间又几度找上他寻隙,因他怀恨在心,向来来一个杀一个。
而今这妇人的徒儿却又阴差阳错为自己的娘亲祛了蛊虫,真是可笑,沉吟许久,“将人带走,别再让我看见。”
“多谢,越?”惜枫道完谢,上前扶起老妇,又示意清越将咒术解开。
清越不动声色地解了咒术,“你就这样离开吗?”见他扶着老妇就往外走清越忍不住问。
“将我忘了吧。”冷清的话语道出出乎意料的话,清越想过千千万万种重逢时的场景,不曾想会得来这么一句——将我忘了吧。
红衣男子并没有意识到身边妇人脸上的诡笑。
清越虽然讶异,但却敏感非常,眸中闪过一丝幽暗,空气中突显莫名火光点点,焦味弥散开来,清越唇角染上嘲意,“真是学不乖。”
妇人脸色一变运掌将惜枫震开,回身袭向清越。清越侧身躲开,妇人发出一声惨叫,清越本来就因为惜枫的话而万分不爽快,继续嘲弄道,“怎么,我烧虫不小心烧到你了吗?你可能不知道,我最讨厌这种既不可爱又没什么鬼用的东西了,见了,定是要烧了才肯罢休,你身上,可还有?”
目光移向扶墙站起的身影然后又移回来看那依然纠缠不休的丑门枭,脚步轻移轻松地躲闪,“你刚刚掌劈的可是我的男人,别以为你是他师傅就能随便对待他!”
“说得那么好听,不过就是贪恋他的美色。若是他的美色不在,你还会承认他是你的男人吗?若是他变成了一个丑八怪,你确定你不会将他弃如敝屣?”死死盯着清越诅咒般问道。
清越却不以为然,无心与这种人纠缠,低低地念咒,妇人突然发出声声惨叫,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很快全身的功力散净,武脉尽废,痛苦的表情从惊愕到愤恨,意识到自己的无力时脸上瞬现的苦涩,然后呜呜地低鸣,用满含恨意的眼神深深地掠过瑾瑜和清越,如同要将二人深深刻入眸中直到轮回的尽头。
“离开吧。”清越淡然道,她的恨意这么深,她不做到这个地步,恐怕之后便会留下许多隐患。
丑门枭颤颤巍巍站起佝偻的身影慢慢地离去,惜枫默默地跟在后面。
“惜,你等等。”
惜枫停住脚步却不曾回头,毫无波澜的声音说出让人困惑的话语,“越,忘了我。”
“你是这样的吗?我要忘了你,啊,好的,我忘了。这么轻易吗?你做得到吗?我不行。我需要一个能够接受的理由。”
“理由吗?我不想再跟你继续纠缠下去,这个理由充分吗?”男子侧身道,听不出语气中的丝毫情绪,清越只觉心中发堵。
有些心灰意冷,她想说,足够了,因为她本来就是个不够自信的人,只要是对方说要离开她便不会去阻拦。只要对方没有意思再继续,她便会放弃。
本来是这样的。
“足够了,很充分,我很满意,但在我能够接受之前不会让你走。你不介意我耽误你一点时间吧。”这样无理取闹的行为反正之前也做过了。
“我介意。”还是一样冷漠的语气。
清越深吸了口气,强自欢笑,“那也没办法,因为我还没有接受。”
“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吗。”看不清面孔的人语气变得嘲讽,清越的心脏被这样的话狠狠撕扯,血肉模糊,清越觉得万分委屈,瞬间红了眼眶,下一秒泪水却被轻易蒸干。
“你又了解我多少呢?听好了,只要我不想放手,你哪里也去不了。”回眸看向瑾瑜,“你也是。”
瑾瑜面对这样的豪言,目光越发柔和,于他,她能这样最好不过了。
“我带他回惜枫院。”放完话,又交代道。
“过来。”
清越在他宠溺的目光中,听话地走到他身边偎进他的怀里,瑾瑜紧紧地搂着她,目光望向屋中的红色身影,她的另一个男人。不在意是假,但他会努力地不去在意,因为于他来说这样已经足够了,想要的,都已经拥有了,要适可而止,才不会造成大家的困扰。
“明天早些过来。”不知是不是惜枫也在的关系,清越面颊微烫。
“嗯。”羞赧地应着,离了他的怀抱,清越越过红色的身影向外面走去,惜枫犹豫了一下默默跟上,二人经过府中花园,空气中尽是浓郁的不知名香气,假山花丛各处放置的日光石照亮了前路,清越感受着身后默默跟着自己的人的气息,不告而别,终于又见到了,却又让我忘了他。
想走的话她也不会紧抓着不放,只是她不信,不想相信。
就在她走神之际,惜枫红色的身影一闪,来到她的身边将她的穴道点住。
清越顿时动弹不得,于她却不是一件值得慌张的事情,就算离得这么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呢。
“忘了我。”没有情绪的话飘散在微凉的空气中。
除了这句话难道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毕竟他们许久没见了。
“让我好好看看你。”
用灵气解了穴,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抓住他的手腕。
“让我再好好,看看你。”说着另一只手探向那蒙住他面容的红布。
却被他急促地抓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入耳是让人心凉的低吼,她不过是想看看他,毕竟许久没见了。
“不懂,做不到,我不要。”低低地呢喃抱怨,任性地将高大的人抱住。小璃、殇、子玉都因为各种理由离了这个家,她再不想承受失去,“不要走,好吗?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我改,会改。我知道我很自私,不懂的事情很多,但我会很努力。凭我的力量做不了什么,但我会很努力,就算这样也不行吗?”为何她都留不住?
他终究是心软,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脑袋,“是我再没有脸见你了,不能忘了我,但至少,让我一直保持你记忆中的模样......”
“什么意思?”清越想抬头寻找他的眼,看见的却只是一片红布。
心生一丝不好的预感,惜枫握住她手腕的手骤然一软,脸上的红布瞬间被扯下。
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让清越倒抽了一口气!
坑坑洼洼的全是溃烂过后留下的疤痕,再不复往日美貌妖娆,只有一片新生的纵横交错,丑陋而可怖。
“是谁?!”
想起之前丑门枭的话,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低吼道,“那个毒妇!”
平缓了一下愤怒的情绪,悲伤地看向他,“我能帮你治好……”
惜枫的眉心舒张开来,“不用了,这是蛊毒,就算你把这张脸治好了,它还是会再次腐烂,不过让我再痛一次罢了。”
“不过是只小虫子罢了,我说了能帮你!”
“你帮不了我,如果你还念着旧情,就忘了这张丑陋不堪的脸,”说着又重拾起一边的红布将脸捂起,“让我离开。”
“你知道的,只要我不同意你哪也去不了。”执起他的手腕细细把脉,身体越发抖得厉害,“我就不该放她离开!”蛊虫连接着心脉,一个不慎便可能危及性命。
“她毕竟是我师傅,曾经解救我于水火的恩人。这张中看不中用的脸,毁了便毁了吧。”
“说得这么轻巧,那你为何不敢见我?你以为我只要一看到这样一张脸就会厌弃你吗?”
“你想说你不在意吗?”虽是在反问,却细细地看进她的眼里,寻找那份他极其渴望的真挚,哪怕是一丝、一毫也好。
她也以为自己一定会在意,毕竟她也是个颜控,只是她发现,尽管惜枫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这样一副面孔,自己对他的感觉却依然地强烈,“分别这么久,你可曾想起我?我倒是常常想起这满眼的艳红。惜枫,惜。”喊着他的名字,偎进他的怀里,“留下来。”
“你真的不在意吗?我以为……”缠绕于嘴边的话辗转变成缠绵凄诉,“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