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再次说声抱歉,希望大家不要被搅了雅兴,但是我还要说上一句,我们歌手也是人,一样是有尊严的人,别的地儿我们管不着,但是在我们酒吧里,没人可以随意欺负阮晴。”
青年掷地有声道,很明显,他的身份不仅仅是酒吧歌手,在酒吧,他应该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可惜了,英雄救美的好差事儿被人抢了。”李思雨好似喃喃自语一般,杵着俏脸道。
我眯着眸子看向阮晴,摇头道,“那可不一定。”
李思雨柳眉微挑,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另一边,青年还在说道,“我们阮晴今天就不唱了,大家见谅,各位继续,玩儿得开心!”
青年说完,向仍旧呆坐在一旁的阮晴伸出手,似乎想要牵着阮晴下台。
阮晴微微一笑,带着苦涩,自己走下台去。
“阮晴,待会儿我给你介绍几个人,他们都是唱片公司的,你跟他们多聊聊,说不定能搭上线……”
青年脸上没有丝毫不悦,跟在阮晴身后道,“这可是我托关系请到的人,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啊。”
阮晴面上阴晴不定,咬咬牙,回答说,“好吧,谢谢你,温建。”
两人的声音不大,离我的距离也不算近,在嘈杂的酒吧里,我只能通过唇语来辨别他们说的话。
“为了你的梦想。”叫温建的青年温柔一笑,伸出手想要攀上阮晴的肩膀。
阮晴微微一加快步子,躲过温建的手,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不过被她迅速隐藏起来。
温建脸上微微一笑,但是眸子里的愠色,在暖色调的灯光下,甚是明显,“哈哈,他们马上就到了,待会儿我喊你。”
视线回到我们的卡座。
“大新闻,大新闻,我刚刚得知了一个超级劲爆的消息。”一男同学突然说道。
“什么消息?”
该男同学十分擅长讲故事,先是环顾众人一圈,等着气氛凝聚起来,再把目光转向我,“上次昊哥揍过的那刘兴泽,南区地下势力的扛把子,死了!”
众人惊呼,忙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该男同学看了我一眼,谦虚道,“以昊哥的手段,估计早就知道这消息了,不如让昊哥给我们讲讲?”
我只得装作惊讶,说:“道上的事儿,我哪儿知道。”
该男同学顿时跟打了鸡血一般,声情并茂道,“那就由我来给大家吹吹牛逼。”
“在南丘市的地下势力一共三股,其一,是占据着北区与新开发区的六爷,他可是老牌势力,早在十多年前,他带着四五个小弟来到南丘市打拼,刚开始也是跟着大哥混,后来大哥老了,想退出江湖了,就把大哥的交椅让给了六爷,这交椅一坐,就是稳稳当当的十几年。”
“可这和刘兴泽的死有关系吗?”
“你别急啊,等我先介绍完,其二,是占据着老城区,也就是火车站那块儿地的封哥,真名叫什么来着……我一时忘了,他是近些年新冒出来的老大,以前那块地儿也有个老大来着,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人送进去了,那块地儿从此以后就属封哥最大,但是这封哥的为人,那可是这几个老大中最狠的,谁要是敢得罪他,他一定像疯狗一样报复,你们可能不知道,老城区以前真的是肥到流油的地盘,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呢,愣是被封哥扛下来,稳到现在,要按我说,以他的性格,不大可能会止步于老城区那块儿地盘,但奇怪的是,他抗下老城区之后,人就变安稳了,似乎不想再向外扩张。”
“第三个就是刘兴泽吧?”
“对,这其三,就是刘兴泽,要说资历,他应该是这三人中最末一个,早些年也是给人当小弟,也是个敢打敢拼的人物,和六爷一样,他这老大的位置也是以前的大哥给的,只是刘兴泽以前的大哥消失得太快,江湖里的人都快忘了他这个人,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所以啊,当时刘兴泽上位也是经历了一番血雨腥风,打得昏天黑地,最后老大的位置是稳下来了,但是地盘儿被另外两个老大分刮了三分之一。”
“这么看来,刘兴泽应该是这三人中最弱的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能坐上那种位子的人,谁没两把刷子,刘兴泽能做到稳住老大的位子也就不错了,但要我说实话,这刘兴泽还真比不上另外两位,刘兴泽原本的老大打下来的江山,绝对是南丘市的头号老大,但是刘兴泽上位之后,这块地盘的威慑力远不如从前,并且,刘兴泽做事儿也没另外两位大气,当年做小弟的混混味道,始终摆脱不干净。”
“所以,刘兴泽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铺垫做完了,下面该上正戏了,该男同学清了清嗓子,说道,“据说,是前两天死的,而且是被人谋杀的,凶手的手段极其高明,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刘兴泽死的时候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事实上,他就是在睡觉,只是当旁人尝试喊醒他时,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卧槽,该不会是作恶多端,被鬼杀了吧?”
该男同学鄙视道,“我都说了是谋杀了,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不知道相信科学吗……现在刘兴泽突然死了,群龙无首,估计就近段时间,南丘市又要经历一场地下的暗黑风暴了……”
我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同学的吹牛,一边留意着酒吧里的动静,我想看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另一边,在我们卡座不远处的一个位置上,温建满脸堆笑地迎来两位客人,这大概就是他口中的唱片公司的人。
“……这位美女就是阮晴,之前已经给两位介绍过了,我们先坐,先坐,哈哈,想喝什么随便点。”温建笑道。
阮晴站在边上,有些娇弱的样子,俏脸上也是带着礼貌性的笑容。
“哈哈,温老弟,你太客气了,就依你的,我们坐下再聊。”
几人就坐,由于位置关系,除却阮晴,其他人都被挡住,我只能根据阮晴的动作判断他们在聊什么。
其实,也没聊太多有用的东西,阮晴似乎根本插不上嘴,全在喝酒,一杯接一杯,不停息地喝。
忽然,阮晴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站起来,捂着嘴,摇摇晃晃地走向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