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常明打定了主意。
他重新回到客房,把店长送的药包带到了身上。
出来的时候,他又往楼下看了看,阿虎还是没出现。
快步走下楼梯,常明换上了一副笑脸。
“先生,本店已经打烊,没有热菜了。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取些冷盘和酒给您。”
士兵看了常明一眼,挥手道:“去吧,快点。”
说完,他坐了下来,费劲地脱着铠甲,嘴里还喃喃地抱怨着,好重,累死了。
常明去到后厨,端菜取酒。
比起逃亡时蓬头垢面的模样,现在的他在外观上有了很大差别。
灌酒时,药包里的白粉也被倒了进去。
常明端着酒菜出来,看到士兵已把身上铠甲脱了个干净。
“请慢用,需要什么请再叫我。”常明行礼说道。
士兵没吭声,抬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店长也出来了,坐在柜台后看着这边。
常明把那张倒掉的桌子扶起来,就来到了店长跟前。
“阿虎出门给店外的客人送夜宵了,麻烦你了。”店长笑道。
“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常明客气地笑道。
店长的眼神撇了撇,示意自己将要谈那个士兵。
“那是个有钱的客人,光那身铠甲就能卖不少钱。”
常明转头瞄了一眼,轻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刚才我已经下手了。”
店长眼睛一亮,摸着八字小胡笑道:“不错不错,在这看着吧,他会把所有钱心甘情愿地交出来。”
这时,那个正在喝酒的士兵发出了惊疑声。
“这酒不对,跟我以前喝的不一样。”
店长眉头一皱,吩咐道:“你去看看。”
“好。”常明点头,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先生,我们店里的酒是正宗的十娘液,您觉得哪里不对?”常明恭敬地问道。
士兵砸了咂嘴,说道:“你家的酒好喝,带劲儿。我以前也喝过十娘液,但比不上这个带劲儿,我都怀疑以前喝的是假酒了。”
常明笑道:“您喜欢就好,让您喝得尽兴是我们的荣幸。”
“这十娘液真不错,你去再给我拿一**过来。”士兵眯着眼傻笑道。
常明劝道:“先生,十娘液劲头大,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您可不要贪杯哟。”
士兵摸了摸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说的不错,刚喝了一点我头就晕起来了,还是少喝点比较好。”
他把手探进腰间的钱包,摸出三枚金币扔到了桌子上。
“谢谢你的忠告,这是给你的小费,你真是个好人。”
“谢谢先生,请慢用。”常明收下了三枚金币,行礼说道。
士兵“嗯”了一声,继续喝起了下药的十娘液。
常明回到柜台前,朝店长伸出手,手掌上摊着三枚金币。
店长挤了挤眉毛,笑道:“既然是客人给你的,你就收下吧。你帮我揽了桩大生意,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常明理解地一笑,把金币收进了怀里。
两人在柜台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他们的心思都在喝酒的士兵身上。
士兵酒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他说的话没什么逻辑,一会数着山下村子里的漂亮妞,一会又对着空气呵斥起训练时动作不标准的新兵。
喝到酣畅时,他竟然站了起来,指点江山似的围着桌子走来走去。
“要不要去看看?”常明靠着柜台回头问道。
店长看着士兵,轻蔑地笑道:“没事,都那样,闹腾一会就睡着了。”
既然店长都这么说了,常明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两人像看滑稽话剧一样看着独自表演的士兵。
不久后,推门声突然响起,士兵的演出结束了,他茫然地望向门口。
出门送夜宵的阿虎回来了。
他见大厅里的三人都望向自己,便呵呵笑道:“这个点还有来店里吃饭的客人呀。”
柜台旁的常明二人没说话,反倒是士兵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媳妇!”
阿虎不明所以,也没应声,只是默默关了店门,看向店长那边。
“媳妇,你终于回家了!”士兵抹了把眼泪,朝阿虎走来。
阿虎朝左右看了看,大门处就他一人。
“先生,你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看看我的长相,和你媳妇有一点相似之处吗?”阿虎指着自己的脸略带怒意地说道。
士兵痛哭道:“媳妇,我发誓再也不打你了。”
阿虎的双眼吊了起来,露出了自己嘴正中的两颗发亮的牙齿。
士兵张开双臂,跑着朝阿虎抱了过来。
阿虎朝一旁躲去,但士兵的动作很快,身子高胳膊长,一转身就把阿虎抱了个正着。
“呃呃……”阿虎痛叫着,手里的食盒砸到地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放开我,你这个傻大个,我不是你媳妇。”阿虎拼尽全力,断断续续地说道。
说到最后,他猛地用自己的鼠牙咬了一口士兵的胳膊。
士兵吃痛,一下把阿虎扔到了石墙上。
“咚”的一声,石墙掉下了若干石粉,阿虎躺在墙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唾沫。
阿虎艰难地爬起来,恨恨地看着店长问道:“你是不是给他吃了神仙粉?”
店长用鼻子发出不屑的声音,并不作答。
“媳妇,你居然舍得咬我,你不爱我了。”士兵沉浸在表演里无法自拔,“哼哼,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跟隔壁村老王那些腌臜事。”
阿虎不去理会士兵的胡言乱语,默默地捡起一张木凳,摆好攻击的姿势。
“我常年在古堡里给人家卖命,你却用我赚的钱跟别的男人享乐。”士兵狰狞地笑着,“这很好,今天正好在这见到你了,我就把你杀了来雪耻吧,过几日拿钱再买一个媳妇就好了。”
士兵握拳冲了上来,阿虎举起木凳朝士兵头上狠狠砸去。
“砰!”“嘭!”
木凳砸到士兵的头上,烂得不成样子。士兵的拳头锤到了阿虎的胸口,阿虎倒飞出五六米,摔到一张木桌上,把桌子给砸成了两半。
阿虎吐了一口血,想要再站起来却没成功。
士兵摸了摸头,把头上的木头渣子撇掉。他的头上流了点血,但只是皮外伤。
“哼哼,哼哼!”士兵笑着,把酒壶里最后一口酒饮尽,抽出了放在桌旁的佩刀。
士兵轻弹了下刀身,刀身发出一阵金属的嗡鸣。
“乖乖躺好,老子要把你的头割下来扔到茅厕,让你永远也勾搭不了野男人。”
阿虎又吐出了一口血,看向常明,乞求道:“救命,求你了,救我啊!”
士兵把大刀高高扬起,然后无情地落下。
“铛!”
大刀与一只手相碰,竟然擦出了刺眼的火花。
常明抓着刀的左手一紧,把刀夺了过来。
他以左脚为轴,逆时针一旋身子,右手成手刀状劈到了士兵的后脖颈上。
士兵一翻白眼,颓然跪下,身子歪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