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容夜一步一步走近唐柒,眼里全是她的身影,很短的一段距离但是他却走了很久,这大概是他走过最漫长的一段路程了。(八)(一)(中)(文)(网) | (八).8(八)1(一)z(中)w(文).c o m他在确定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境,当他的手触摸到女子的乌时,夏侯容夜满足的现,这是真的,不是梦!
察觉到上多出来的一双手和鼻息间突然出现的淡淡体香,唐柒抬起一直低垂的眸子想要转过头去看,夏侯容夜一下一下梳理着她的头,“别回头。”清浅磁性的嗓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凉如水的熟悉声线染上了一丝沙哑,唐柒突然就哽了喉头。
“好!”
良久之后感觉到头上的手停止了动作,夏侯容夜从背后揽住了唐柒,将头深深埋在唐柒的脖颈处。唐柒抬手覆上自己肩头的手,紧紧握住,那只手她再也不想分开。
“你回来了,真好!”她迟来的问话。
“嗯!”
一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夫妻,平凡无奇的对话,但在此刻却显得格外珍贵。唐柒还是回过身子,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夏侯容夜,眉眼间染着浓浓的思念,“小娘子,我想你了。”
“嗯!”
“你想我吗?”
“嗯!”
“你别总是嗯呀,陪我说说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坐在凳子上的唐柒抬手环住男人的腰身,头颅安心的靠着他的身子。
“嗯!”
“你就只会说嗯嘛?”
“嗯!”
良久无话,唐柒在夏侯容夜身前突然哭了,这些日子一来,她真的很想很想夏侯容夜,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他,可这一刻抱着他唐柒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好委屈。
她说,你回来了。是在说,夏侯容夜以前的你回来了,真好。眼泪像是决堤一般不停的流着,夏侯容夜突然双手穿到她的腋下将她拉起放在石桌上,在唐柒什么都来不及说的时候粉嫩的薄唇印上了唐柒的唇。
将唐柒的身子下压自己用左手撑着桌子,右手揽着唐柒的腰,浅浅的吸吮着她的上唇,两舌嬉戏温柔的辗转缠绵。突然像是了疯一般啃噬着唐柒的嘴唇,恨不得将她生生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一场比狂风暴雨还要猛烈的深吻让唐柒有些晕头转向,刚刚醒来的她根本招架不了这么狂烈的吻。
好在夏侯又转换成轻轻舔舐着她的唇瓣,透明的唾液垂在唐柒唇角,他稍稍移开了唇,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眼泪,最后唇落在了唐柒的额头,深深的长久之吻。一滴透明从他眼角溢出。
夏侯容夜紧紧地抱住了唐柒的身子,天晓得他有多怕,有多怕唐柒再也醒不来,多怕再也没有人唤他小娘子。夏侯容夜再一次感觉到活着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活着所以他现在可以这样抱着阿七,可以吻着阿七,可以听阿七的唤他小娘子的声音。
“别再离开我了。”夏侯容夜真的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了,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样的无奈恐惧,眼泪滴在唐柒撑在石桌上的手背,唐柒的眉头轻拧,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她终于像个孩童一般哭出来,紧紧抱住夏侯容夜,“小娘子,我疼。”她的心好疼,疼的快要没有办法呼吸,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小娘子在自己眼前被人凌辱唐柒就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个大耳刮。
她心疼小娘子,心疼自己那可怜的孩子,唐柒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一门心思的要报仇,为什么不能躲得远远的,那样的话孩子和夏侯容夜或许就不会有事了。这世上最永恒的便是已经生了的事情,怎样都改变不了了。
夏侯容夜抱紧她,同她一起流眼泪。“没事,以后我陪你一道疼,不是说过吗?至多黄泉路上我做你身边人。阿七,从今以后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静静的在我身边看着就好。”
唐柒抓紧了男人衣服胡乱的点着头,夏侯说什么便是什么,就算现在他让自己去死唐柒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十七躲在墙后看着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眉头紧拧,眼里是抹不去的落寞。为什么唐柒就是喜欢上了夏侯容夜呢?为什么不是他呢?他突然觉得舅舅临死说的一句话特别对,夏侯容夜有唐柒,而无论是凤默天还是凤十七,却什么都没有!
他们之间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唐柒又在休养了大半个月身子才算是好的差不多,半个月来唐柒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醒来之后夏侯容夜便会抱着她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讲述着这些时日来生的趣事。唐柒就唇角挂着笑静静聆听,她喜欢听夏侯容夜的声音,更喜欢在他怀中听他心跳的感觉,也喜欢和他温暖的怀抱。
两个人都默契的对那件事闭口不提,那是夏侯容夜的噩梦,又何尝不是唐柒的?自从清醒之后她不止一次被噩梦惊醒,然后在夏侯容夜的怀抱里又带着不安睡去。唐柒不敢问,更不敢提起那天的事情,她害怕戳到夏侯容夜的伤口。
那日午后,夏侯容夜喂唐柒用过膳食之后便亲手清理了碗筷,这个小院子里和塞外小镇上的一切都一模一样,包括房间内的装饰。夏侯容夜站在厨房里挽着袖子清洗碗筷,这些活计原本是可以找下人做,可是这个院子有一条明文规定,没有夏侯容夜的允许,谁都不能踏进这院子半步,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更遑论碰这里的东西了。
唐柒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简朴的熟悉摆设,眼睛突然有些模糊。只要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唐柒的心就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进心脏,痛的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高挑修长的身形,在灶台边背对门口忙活,唐柒还是没有忍住冲上去抱住他,双手紧紧环着夏侯容夜的腰身。眼泪扑簌而下打在男人背上,夏侯容夜身子一僵轻轻拧起眉头。
“阿七,怎么了?”将盘子擦干放好又将手擦净男人覆上唐柒的手转过身为她擦拭眼泪,眉头拧着眼里带着心疼用那副清冷磁性得声音道,“怎么哭了?”
“慕容湛,我心疼!”唐柒心疼夏侯容夜,更心疼慕容湛。他们是同一个人,是同一个让唐柒爱到心底里的人。
夏侯容夜轻怔,突然一把将她抱进怀中不由自主的收紧双臂,他知道唐柒在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他想跟她说没关系都过去了,可他们都特别清楚就是因为过去了所以才有关系。
如果是还没有生的或许可以阻止,可已经生的他们该怎么改变?无论是那个无辜的孩子,还是夏侯容夜遭受的侮辱,都已经变成了无法改变更无法逆转的事实。那是他们心里共同的伤口。
在夏侯容夜的怀里唐柒终于忍不住爆,将自己的心彻彻底底剖白在夏侯容夜面前。“我害怕有一天我们之间会因为那件事而越走越远,夏侯容夜我们别报仇了,我们离开吧。当初如果不是我执意报仇就不会惹到沐千沉,馒头不会死,凤默天不会死,我们的孩子更不会,更不会生那件事情。我很后悔,所以我不想让我们之间在生什么意外,我不怕死,可我怕死了之后再也见不到你。就当是我自私,我们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好不好?”
唐柒的害怕并不是没有道理,他们都很清楚沐千沉的事只是一个引子,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可是夏侯容夜重重的闭上眸子,他又何尝不想带着唐柒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他也清楚就算报了仇也改变不了事实,可是夏侯容夜根本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仇恨之火。
唐柒害怕有一天仇恨会将夏侯容夜烧的面目全非,夏侯容夜同样也害怕,可他能如何呢?并不是他不报仇就可以平安走过下半生,就可以和唐柒快乐的生活。
真正的幕后之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原本他们在塞外小镇就已经远离皇城不问世间斗争,可是麻烦还是找上了他们,就算夏侯容夜现在带着唐柒离开,也得不到安宁的日子。
“阿七,我保证三年之内我一定会带着你离开这里,三年之后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离开这里。”夏侯容夜这般说,三年是他给自己的一个期限。
唐柒其实也晓得自己劝不住夏侯容夜,她也清楚退让并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非但不能得到安生日子反而会让敌人更加的变本加厉。唐柒醒来的这些日子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她问了白雀许多事情。
从白雀那里唐柒得知夏侯容夜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培育新的势力,他建立了一支三千人的精锐部队,由白雀和青虎训练他们。唐柒抱紧了男人的腰身,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好,三年。”
稍稍扯开了些距离唐柒一双盈着泪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夏侯容夜,“你同我说过,从今以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着,胜了,我陪你一起笑,若是败了,我同你一道扛就是,至多,黄泉路上,我做你身边人。可是不论你要做什么,都要让我知道。这话我原原本本的还给你。”
夏侯容夜拧眉,“阿七,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做我已经满足,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夏侯容夜知道唐柒聪明,也知道她有能力自保,可是他不想让她在碰那些阴谋诡计。
夏侯容夜觉得唐柒应该好好地被人疼爱着,他不舍得让阿七在阴谋里泥足深陷,更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有多阴险肮脏。可夏侯容夜忘了,唐柒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她突然抓住夏侯容夜的双臂,一双眸子染着坚定,“慕容湛你给我听着,我唐柒不是什么娇嫩的花朵,如果你愿意宠着我护着我我很开心,可是如果我时时都要你护着那我岂不是变成了你的累赘?若有一天你厌烦了或是累了不在管我,失去了身上锐利尖刺的我该怎么生存?”
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又被唐柒打断,“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如果不能祸福与共,不能同生共死,不能并肩作战那我们之间的这场婚姻不要也罢。在我心里夫妻两个字就代表着两个人要携手与共并肩作战,而不是由其中一个人护着另外一个,那不公平!”唐柒认真的看着夏侯容夜,不激动也不说教,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夏侯容夜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无奈的扯了扯唇角,良久之后才道,“好。不管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都会告诉你。”
听到这话唐柒才算是松口气,唐柒并不是觉得自己可以帮多少忙,只是觉得至少能帮一点是一点,如果所有的事情都由夏侯容夜一个人承担,那他会很累,她会心疼。
十七站在院子外等着夏侯容夜,多年前他曾无意踏进龙虎寨后瀑布里的山洞,从那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十七想起那日在山洞里看到东西眉头不由紧紧拧起,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怎么也不愿意提及那天的事情。
几日前他收到密探的信条道是江湖中人不晓得从哪里得知‘问情’的秘密藏在龙虎寨,如今各方人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龙虎寨。传说中得到‘问情’的人便可以问鼎天下,十七不知是真是假,但是他知道这天下将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虽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却也不愿意看到涂炭生灵。白雀小跑出来,“陛下,王妃请您进去小坐。”
十七一愣,唐柒,她是不恨他吗?心里染上了期待,十七步伐急促的迈进小院子。他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很久没有听过她的声音,十七很想她,想的夜夜难眠却又又无处可说,他的后宫里有佳丽三千,可没有一个及得上唐柒,更没有一个能像唐柒那般让他牵肠挂肚。唐柒不禁是凤默天的劫,更是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