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如有些尴尬，但也算是合情。到了包厢门口，手刚要推门而进，那个男人却也同时停住了步子。一只大手还虚握在了程月如放在门板上的那只手腕子上。
包厢的门是虚掩着的，透过一点缝隙可以看到里面已经烂醉的刘总。
穆子初看着里面的人，好看的眉目不禁蹙了蹙，随即看向程月如。“这位小姐，你们是在谈生意？”
陌生人一个，还突然问出这种问题，程月如自然是不想回答的。
似是察觉出自己的不礼貌举动，穆子初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程月如解释道：“刚刚听你的口音，不像是这当地的人。而且这刘总......”
穆子初顿了顿，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这位刘总，在圈子里酒桌上的‘热情’是出了名的。不止如此......总之，你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程月如还在惊讶于穆子初说她口音的问题。好像自刚刚两人见面，她就说过一句话也仅仅只有两个字吧？这就能听出口音了？
“谢谢您好意提醒。”人家善心提醒，总是要表示谢意的。说完这个她应该就可以进包厢了。
穆子初又拿出一张名片，“小姐不嫌弃的话，我们交个朋友。刚好我也在这边出差，有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介绍一下，我叫穆子初，是帝城人。没猜错的话，和小姐你是一个地方的。”
被穆子初的热切亲和举动着实有些搞的无措，程月如看着那只已经伸在面前的修长大手，还是礼貌的回握过去。“你好，我叫顾锦眠，帝城人。”
程月如话一落下，穆子初眸子里闪着光亮如同猜谜猜对了的小朋友般兴奋道：“我果然没有猜错。”
“既然我们能够在这个地方遇到，就说明是有缘的。顾小姐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我经常来N城，对这边还是比较熟的。”
“那就先谢谢穆先生了。”
进了包厢，刘总已经彻底开启了一个人把酒言欢的模式。看到程月如，刘总着急的站起来，踉跄着步子就要朝着程月如走。
助理连忙假借扶刘总的动作隔绝了刘总冲着程月如走的趋势。程月如没回自己的座位，因为刘总已经在助理的搀扶下自己找位置‘瘫’好了，刚好一屁股就坐在程月如之前的位置上。
高瘦助理显然已经是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看着自家老总又坐下之后，高瘦助理也低下头假装透明人。
程月如见这样是已经彻底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和助理两个人对了个眼色，程月如看着已经醉眯了眼随时要昏睡过去的胖子道：“我看刘总也累了，不如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谈合作的事情。刘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刘总在程月如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浑浊的小眼睛越睁越开。眸底半掩着对程月如的侵略眼神，也改了对程月如的称呼。“顾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这......我看顾小姐上菜后就没吃多少东西啊，是这菜不合顾小姐的胃口了？还是顾小姐不给我刘某人的面子。”
又一把拿起面前程月如之前抿了几口的酒杯，晃了晃还有大半的红酒，“这酒也是，顾小姐这是在打刘某人的脸啊。”刘总话说的极重，语气也是带了几分的尖酸严肃。
下一秒，在场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看刘总将那杯红酒举到自己嘴边，毫不犹豫的吞下。
那杯，可是程月如喝过的。她人还就在旁边坐着看着呢。
助理也是看惯了各种场面的人，及时救场道：“刘总误会了，我们顾总近日肠胃不太好，又加上来外地出差，一时有些水土不服，胃口不佳。若是扫了刘总的兴，我代替我们顾总罚三杯，给刘总陪个不是。”
“这样啊......那倒是刘某人考虑不周了，顾小姐女人身子薄弱......”刘总的一双色眼已经毫不遮掩的在程月如的脸上、身上流转打量了。那故作放慢的语气更是让程月如忍不住作呕。
“今日驳了刘总的面子，真的是不好意思。改日，希望我能从合作项目上用成绩给刘总赔个礼。”改日另约饭的话程月如已经不敢出口了。找这个刘总的性子，一定会客套话都没有直接应下的。还是除了工作之外减少见面的机会才好。
“哎~”刘总大手一挥，“我们两家的项目，目前进程顺利，将来肯定是大获收益的。顾小姐这话不是白说的吗？”刘总直言快语，一脸的不悦。
程月如笑道：“刘总说的是自然，我们两家合作，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盈利。只是我的意思是，希望能够在原本利益的基础上增加几分。”
不知道这醉鬼听没听到脑子里，程月如话说的差不多了，也该是时候离开了。
“刘总，那我先回去研究一下方案，我们......改日再约。”本想说的明天在看到这人醉死后也改了口。
又和那高瘦助理客套了几句，程月如和助理率先离开。
“顾小姐，您没事吧。”助理跟在程月如的身侧，有些担心。
毕竟是顾家的大小姐，顾老爷子的宝贝孙女、掌上明珠。听说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出差呢，就遇到这么个货色，他也担心程月如有没有被这人恶心到。
就在刚才，助理有好几次都担心程月如甩着脸色直接摔门而去了。还好，这顾小姐还是有些耐性会行事的。
“没事儿，小高，明天上午这刘总我们应该是见不到了，下午的话......再说吧。你明天把这个项目的相关资料文件整理一下给我。对了，还有这家公司的底细，N城其他对手公司的资料最好也给我汇总一下。”
程月如思路清晰的安排着，这家公司不是她找的，自然不会有多清楚。现在看刘总这人，若是长期合作上，还真是个麻烦。还是先了解一下整体的情况再细作打算。
高助理听着程月如有条不紊的吩咐，张了张嘴，有些惊愕。“......合作项目的相关资料进程我一会儿回去可以邮箱发给您。各个公司的相关资料，还需要时间搜集整理一下，明天上午应该可以给您的。”
当初这家公司是林邺城找的，他并没有经手什么公司调查之类的，只是按着上面的吩咐，上面怎么安排他怎么来。
“行，就先这样吧。还有，若是这刘总再请我们吃饭喝酒，能推......就推了吧。”今晚见识一面就足够认清这个刘总的本性了，程月如是受不了的。与其默默强颜欢笑忍着，还不如就没有这种局来的舒服。
“好的，顾小姐。这刘总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不过听说也是仗着这几年公司做大了，人膨胀的厉害。”
“嗯。”
“顾小姐。”程月如回高助理的话没有说完，一声温润爽朗的男音在身后响起。穆子初也是刚出来，短短时间内再次看到程月如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兴奋。
“穆先生。”高助理见程月如遇到了熟人，跟程月如说在这里等着他去开车就走开了。
“穆小姐要回去了？你现在是住的酒店吗？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巧合我们会在一家？”这话，穆子初是当开玩笑的逗乐的。
“NS”程月如答的简单。
“......不会吧。”像是证明自己一样，穆子初直接掏出了自己的房间门卡，上面清晰的刻金logo，正是程月如说的这家。
程月如也有些意外，良久，“还真的是好巧啊。”樱唇上那一抹浅弧度的笑容，迷蒙了穆子初的眼。
高助理已经开车过来了，“穆先生，我们回见。”简单道别，程月如坐上后座离开。
穆子初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眸子里的喜悦翻涌热烫。
与此同时，许言凉的别墅里，林梦瑞一身清凉的黑色睡衣半躺半坐的倚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茶几上那多出来的带着程月如照片的相框，怎么看怎么碍眼。随后，“啪”一声，林梦瑞直接给扣上了。
那天和许言凉的约会被张明晨给搅和了，许言凉又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林梦瑞心里已经有些着急了。
今天知道许言凉有个合作酒局，喝酒肯定是少不了的。既然许言凉喝醉，她来照顾他那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拿着自己精心挑选的睡裙过来，却没想到随处可见程月如那个死人的踪迹。亏她满心欢喜想着今晚能够和许言凉有进一步的关系，这一处处的死人气息......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院子里的汽车引擎声渐近，林梦瑞正准备起身去扶喝醉的许言凉。就看到许言凉自己一个人清醒的走进家门，后面，全然不见陆远的影子。这是没喝酒？
“言凉哥哥，你回来啦。”林梦瑞笑靥如花的迎上去，一身刺鼻的香水味充斥到整个空气。
许言凉黑眸眯着，空气里的香味让他忍不住蹙眉。“你怎么在这儿？”不欢迎，尤其林梦瑞这一身打扮这样在他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