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凉在看到李响搭在程月如腰上的手臂时，脸色直接阴黑下来。
厉声喊了句：“陆远。”
特助挺好车子急忙过来处理。不用许言凉多说，只要他一个眼神，陆远就知道要他做什么。
李响被陆远带走，程月如看着许言凉，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朝电梯走去。
程月如：“......”
他救了她，他救了她，心中默念着努力克制自己的小脾气。
两人到了包厢没多久，程月如接到顾老爷子的电话。
“喂，爷爷，您到哪儿了？”距离下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本来她是打算和顾老爷子一起过来的。结果顾老爷子说还有几份文件没看完让她先走。
“眠眠啊，我临时接到了个老友的电话，非说让我去聚一聚。你和言凉就别等我了，你们两个吃吧，顺便也商量商量订婚的想法什么的。”
顾宅，顾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不红气不喘的骗着自己的宝贝孙女。
“这样啊，那好吧。爷爷您聚完早点回家。少喝点酒。”程月如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抬头看向许言凉，发现男人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身上。准确的来说，是落在她的手机上。
“那个，我爷爷说临时有事就不过来了。让我们自己吃。”订婚的事程月如自动省略掉。
这女人，不会真以为他什么都没听见吧？包厢里就她打电话的动静，顾老爷子那洪亮的嗓门他完全是听的清清楚楚。
“还有呢？”许言凉淡淡问了一句。
“嗯？还有什么？没了。”程月如正看着菜单想要点菜，心思都专注在要吃什么上了。
“顾小姐，爷爷还说什么了？”她装傻，他也不介意好心提醒一下她。
程月如放下手中的菜单，抬眼看着和她隔了两个位子的男人。
“我爷爷还说，商量一下订婚的事。不过……许总不乐意的话，也不必勉强。”
爷爷是她的爷爷，听着许言凉叫出来，她感觉不怎么顺耳。而且，联姻都是被逼无奈的，订婚这种过场，他会上心？笑话。
许言凉没再说话。包厢里，气压有些低。
就好像两个冷漠的陌生人在拼桌一样。让送菜的服务员出去的时候都忍不住努力大喘气深呼吸。
一顿饭在沉寂中吃完，程月如拿起包准备要走的姿势，“许总吃好了吗？吃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一秒钟都不想和许言凉多待。她刚刚吃的食物怕是要消化不良了。
男人优雅的擦了擦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黑眸落在程月如的脸上，吐出两个字：“不急。”
“......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许总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看在他刚刚救过她的份上，她可以好态度一点。
“订婚的事情，我们不是还没商量吗？”
“你......”
一字出声，程月如又被许言凉堵住，“难道要麻烦爷爷他老人家一手帮忙操办？”
见鬼了，许言凉今天怎么会这么主动了？
“......好，谈。许总有什么想法？还是说我把想法告诉你，你安排人一并办妥了？”她也没有想法。
一段没有感情甚至是有些抗拒的婚姻，她没什么心思去想那些个情调浪漫。
“日子由爷爷帮忙选好订好，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然后就是订婚宴地点、风格、宾客之类的，这些，还是要看顾小姐的意思。”
许言凉一副绅士让女士优先模样，在程月如看来分明是将球又踢给了她。
“这些我还没有具体想过，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程月如的身子已经要站起来了。
“既然这样，那只能改天再和顾小姐约一下聊聊这些了。”许言凉一句话淡淡的说完，让程月如起身的姿势僵到一半。
心里忍不住想要说脏话。这人，简直是太可恶了。
重新坐下，程月如樱唇紧抿，看向许言凉的眸光里，隐隐的小火苗。
“订婚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都交给我一个女的负责操心，许总这样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明明这些事情交给助理，找个专业公司可以一包到底的。为什么他们会因为这点事情在这里磨磨唧唧？
对了，是爷爷的意思。但是，爷爷也没说非得他们自己亲力亲为啊。
想到这里，程月如脸上僵硬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这样吧，改天找家专门的公司，所有事情都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也省得浪费了我和许总的时间。”
她可是也有为他着想的，花钱能办的事情，省时省力又省心，多好。
许言凉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一下，眉毛微挑。她们这些千金小姐不是一向最注重这些没用的表面功夫吗？怎么到了她这儿，这么......随便了？
“既然顾小姐是这种想法，那就听顾小姐的。只不过，日后过了，顾小姐可别抱怨。”虽然不是很懂女人，但上流圈子里的名门小姐，一向事情多的很。
尤其那些烦人的小性子臭脾气什么的，许言凉的眉心微蹙，好像已经预见到未来程月如的讨厌之处。
“不会，许总大可放心。”她没精力搞这些。
决定好之后两人就离开了，从餐厅到停车场，一路无言。两个人并排的中间隔着可以站两个人的距离，一点都不像快要订婚的一对人。
疏离的道了声‘再见’，程月如车子率先离开。
许言凉坐在后车座上，看着程月如的后车灯束，长指捏了捏眉心。
联姻，互惠互利，呵。
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相册，看着照片中的女孩儿，男人眸底黯淡一片。
半晌，许言凉朝着驾驶座开车的陆远吩咐道：“明天联系家专业的公司，将订婚的事情给办一下。”
主人公都没有，好像还不如工作的事情上心。
陆远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男人，应了声：“好的，总裁。”不过，这具体的事宜要求各方面都是什么啊？
问题暗暗留在心里，陆远没敢开口问。
因为感觉问了，许言凉也不想说，或者说不会说。
这天，程月如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喂，你好。”
“顾小姐，是我，林梦瑞。”电话那头女人自报家门。
程月如顿了一下，“哦，林秘书啊，有什么事吗？”
现在是上班时间，接到林梦瑞的电话虽然有些意外，但想到也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
林梦瑞开门见山道：“我有点事情，想要和顾小姐谈谈。我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吧。”
“……什么事情林秘书电话里不能说吗？”听到这里程月如已经知道林梦瑞打电话找她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了。
“事情还是见面说的清楚一些……”
林梦瑞报了个咖啡厅的名字，不等程月如答应，说了句“顾小姐，我们晚上见。”电话利落挂断。
程月如看着忙音的手机，呵，这人还真有意思。
林梦瑞找她，估计……是知道她和许言凉要订婚的事情了吧？虽然和许言凉订婚的事情还没有公布，但也没有藏着掖着。
双方一直都是持顺其自然的态度。
这是要找上门威胁她还是恐吓她？她可不认为林梦瑞叫她出去是给她送祝福的。
如约而至，程月如到的时候林梦瑞已经坐在那里了。
“顾小姐。”
“林小姐。”她可没忘工作和生活之间的称呼转换。
“顾小姐，想喝点什么？”林梦瑞将菜单递给程月如。
这是……先礼后兵？点了一杯黑咖，“林小姐约我出来，是想谈什么事情？”
林梦瑞红唇勾起一抹笑意，“听说顾小姐要和言凉哥哥订婚？”质问。
程月如柳眉微挑，“哦，对啊。只是订婚的事情还在着手阶段，所以请柬还没有给林小姐送过去。”林梦瑞要是想拐弯她也不陪她直来直去。
瞬间，程月如看到对面的林梦瑞唇角压下去。呵，这就忍不住要生气了？
“林小姐找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事情？”程月如看了眼腕表时间，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
“既然顾小姐想和言凉哥哥订婚，那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一下顾小姐了。”
她想和许言凉订婚？她想？程月如心里忍不住轻笑，还真当她的言凉哥哥在谁眼里都是块香饽饽啊？
还提醒她，用得着她猫哭耗子假好心？
“顾小姐知道我和言凉哥哥是什么关系吗？应该是不知道的吧。”林梦瑞自问自答，也不管程月如爱不爱听。
心中忍不住翻白眼，她并不想知道。一想到前世的那些纷争，程月如就感觉脑子疼。偏偏林梦瑞这女人还嘴巴不带停下的。
“我有一个姐姐，是言凉哥哥的初恋。初恋，顾小姐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程月如悠闲的搅着咖啡勺，看着林梦瑞嘴角扯出了一抹笑。示意：你叨叨，我姑且听着。
“姐姐不仅仅是言凉哥哥的初恋，还是唯一一个走进言凉哥哥心底的女人，他们很相爱。”
程月如挑眉，这是要拿她姐姐说事？她还以为林梦瑞会说许言凉现在爱的是她。
“只是后来，姐姐因病去世了。言凉哥哥就担负起了照顾我的责任。他说他会照顾我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