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镇,陈老大向司徒沉剑道:“公子,我背您回庄?”
司徒沉剑看了一周银装素裹的山原疏林,道:“不用了,难得这场雪……”说着又慢慢地踱着向前走,并且养着面以那俊朗的面庞去迎接那空中飘落的精灵。
陈、魏二人看着沉默失神的司徒沉剑,二人对视了一眼,陈珠道,“公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多想也无益……”
司徒闻言停了下来微抬头看着前面茫茫的远空,“我是不是应该出去走一走了?”
“以公子现在的武功,闯荡江湖应该是不成问题,况且涨一些阅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陈珠赞成道。
“话虽如此,但此事应与庄主商量一下,才可做决定。”魏壁谨慎的说。
司徒沉剑点点头,“那是自然。”
“公子……”一个青影从正前方招呼道。
“是杨二哥!”魏壁道。
“公子,”杨连向司徒沉剑抱拳道,“公子,庄主、夫人请您快些回庄!”
“嗯,”司徒闻言快步向前走去,“对了,魏三哥,今日所遇‘三尺门’是何许门派?”
“‘三尺门’是北方武林的一个中等大小门派,门中不过五六十人。平日主要活动在燕山及稍南一带,门主姚锋。‘三尺门’内约束不怎么严厉,平时多有门人于乡里闹事。”
“嗯。”司徒沉剑点点头。
“老三,今天与‘三尺门’只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杨连在后面拽了拽魏壁道。
魏壁便将今天“三尺门”闹事,及大战酒楼等事一股脑的说给了杨连。
“公子,恕我直言:庄主虽有些江湖地位,但毕竟已经隐居,我们不可太过招摇,否则可能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杨连快走几步赶上司徒沉剑道。
“二哥见教的是。”司徒沉剑道,“但我已经决定,几日后开始闯荡江湖,调查师门之事,开罪一些人或者门派也在所难免。”
“公子已经作出决定了?”
“不错!我不能再忍了,我是天寒门人……”司徒沉剑沉吟道,“这几天我总是觉得内心深处有某种悸动,好像要遇上什么人似的,那种感觉很熟悉,也很奇妙……”
“公子,不要想得太多了。”杨连道。
“好吧,我们快些回去吧!”司徒道,一行人沿山路向燕山深处走去。
且说这“千云山庄”正是易名为司徒超的司徒千云后隐居的地方。此庄位于燕山南麓半山腰处,四面丛林,即为隐秘。山间之民只知此处有一庄,并不知庄主为谁,只道是朝廷大员退隐山林。而司徒超又与外界断绝关系,一心练功教子,平时或派三个家人轮流到外面探寻肖海的下落,也顺便摸一下江湖的动态。家中一切由其夫人官心兰和第四个家将王和负责,司徒夫人也是出身名门,武艺不俗,王和更是文武兼备,担任山庄的总管。
且说司徒超夫妇近几日观察司徒沉剑似乎心事重重,便猜到沉剑想外出,但二人又不放心,虽说沉剑武功大成,但跟一些大魔头及顶尖高手比起来应该还是会有一段距离、况且江湖上人心险恶,他有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于是二人商议决定,先让沉剑练成道家至高武学心法“乾坤一气”,并突破“紫金心法”第八层,再准他独闯江湖。夫妻二人决定后便派杨连去山下将到山下游玩的司徒沉剑找回。
司徒沉剑一回到千云山庄便被司徒超带到后山的山洞中去修炼神功,司徒超在一旁护法协助,杨连、王和在外把守----这二人较陈、魏二人沉着谨慎,可防意外发生。陈、魏二人则留在前院帮助司徒夫人打理庄内一切。
五日后,千云山庄后山山洞内,司徒沉剑停止行功。
“没想到这么顺利,”司徒超望着武功大成的儿子道,“不说‘乾坤一气’和‘紫金心法’第八层五日内练成,就是二者其一,能在五日内练成的,恐怕古往今来唯我儿一人呐!”话语只间明显透出喜悦、自豪和欣慰。
“父亲未免太夸大了,”司徒沉剑冷静的道,“这两门功法,孩儿已经练了整整六年,早已达到瓶颈,这几日孩儿急于出山,情急之下才会有所突破。也不是孩儿夸口,在我天寒门内历代弟子的资质均可达到如此水平,就在本代之中,三师弟和四师弟皆是练武奇才,资质都在孩儿之上。大师兄和五师弟功力深不可测,资质更非孩儿可比。况且,孩儿恩师常言‘天外有天人外人’,所以,武功一事,切不可凭资质自傲。”
“你那些师兄弟为父没见过,也不知道。可你师父为父可清楚,他是为父见过的天下武学第一人!”司徒超露出向往的神色,“对了,剑儿,你下山后,准备从何处着手调查‘天寒’一事?”
“事情都已经过去八年了,孩儿等当时年岁还小,况且又不在现场,想追查此事,实在是毫无头绪。孩儿打算先找到几个师兄弟,起码找到大师兄和三师弟,或者二者之一。因为他二人心机非凡,足智多谋,有他们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可你到哪里去找他们呢?”司徒超问。
“这个……孩儿也不知道。不过,师傅曾经说过,我们六人命中注定是缚在一起的,谁也逃不脱、走不掉。所以孩儿相信:一定能和他们团聚!”司徒沉剑话语中透出坚定。
“嗯,大哥的话总不会错,”司徒超道,“这样吧,待你‘紫金心法’大成之后,为父与你母亲为你送行。”
“这……,孩儿认为,修炼‘紫金心法’还是以后再说吧。这心法,外公家十三代之中突破第八层的仅有五人,练成第九层大圆满的也唯有开门祖师一人而已。功成圆满非短时之效,更有待特殊机缘,所以,孩儿决定不日出关,稍后下山。”
“不过完年再走?为何如此匆忙?”儿子的决定让老司徒有些意外。
“嗯,孩儿今日练功打坐时,心中时久平静不下来,总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什么!你也感觉到了?”司徒超大惊。
“爹,难道说……”
“剑儿,快走!出关!”
二人立即启动墙壁上的机关,踏出密室。
洞外,一脸焦急的杨王二人见他父子走出来赶紧迎上去,“庄主,‘三尺门’姚锋及‘关东五义’进犯我‘千云山庄’,夫人和陈大哥,魏……”
未等杨连说完,司徒超已经率先向前院奔去。
四人奔到前院一看,只见司徒夫人官心兰抱枪在怀无力的瘫坐在厅中的梨木椅上,似乎还心有不甘地想要挣着着起来,但却是无能为力。司徒超一步跨过抱起爱妻,也不避外,就地就给她运功疗伤。
此时杨连与王和已在大厅东墙脚下找到重伤倒地的陈珠和魏壁。
司徒沉剑看看陈珠还算清醒,忙握住他的右手,度入一股真气。
陈珠勉强张张嘴:“追……,浴……血剑……”
司徒沉剑一听立即明白,司徒超的成名兵器“浴血剑”已经被抢走!
他忽的站起身,望院里一看,看门人老张早已躺在血泊中,胸腹被剖开,内脏流了一地。
司徒沉剑心知老张已经魂归西去,抢救无望,便回头向杨王二人道,“你二人给我爹护法,再医治二位大哥,处理好老张……”
话音未落,人已经飘出院子,一声呼啸,从西侧马厩中蹿出一匹枣红健马,正是司徒沉剑的爱马“赤风”。司徒沉剑提身上马,扬鞭向山下踏雪而去。
此刻,沿燕山南下的山路上,一行六骑正缓缓而行。
稍往前的一青衣汉子回头笑道,“姚兄,这次收获颇为不少啊,连司徒老儿的‘浴血剑’也到手了。”
“哈哈哈……”另一个汉子大笑道,“我姚锋何德何能!还不多亏几位仁兄仗义相助,否则只姚某一人就连制服一个恶婆娘都成问题。唉,只可惜司徒老儿不在家,否则我等兄弟岂不一朝成名!”说罢又得意的哈哈大笑。不错,此人便是“三尺门”掌门人姚锋。
“姚兄所言极是!”另一绿衣背剑者道,“但‘浴血剑’的威名也不是浪得虚名,只看他夫人和两个家将的身手便可见一斑,若不是听说司徒超练功走火入魔,功力几近全失,我们兄弟也不敢把注意打倒他头上来。”
“哥哥,这回咱们出的风头已经不小了:挑了司徒超的老巢‘千云山庄’,惊走司徒老儿,重伤其家人,嘿,还抢到了‘浴血剑’!往后咱们哥几个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角儿了……”先前的青衣汉子忍不住道,“只是做兄弟的不明白,姚兄和几位兄长为什么要留下那恶婆娘跟两个家将的性命,留下他们可终究是祸害呀……”
“四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稍后面的一个骑白马的消瘦中年人道,“若是杀了他们,到时候我们靠谁去江湖上传播我们兄弟的威名啊!我们自己出去喊,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