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白……”
流光语气哀怨,不想离开。
“出去。”
末白态度坚决,不容置喙。
昨晚的记忆,一片混沌,末白不确定自己是否像流光所说的那样主动纠缠霸占他,毕竟在药效发挥后自己会做出什么事都是无法预料的;他不知道流光说的是真是假,若是假,他手上也没有证据,若是真,那流光也是受害者之一,他作为主动者,更没理由去责怪流光。
但不管是真是假,后果已经造成了。
他现在真的不想看见他。
流光的手在末白看不到的地方攥得死紧,指甲都陷入肉里,但面上依旧是虚虚浅笑的弱不禁风样,他神情腼腆的看着末白,目光温柔隐藏着深沉的眷恋。
“末白,我给你做了粥,你……”
“谢谢,我不需要。”
末白毫不留情的拒绝似是伤了流光的心,只见他先是不敢置信的望着末白,紧接着就惨白着脸色强颜欢笑的点点头,神态之凄凉,与以往的骄傲强势格格不入。
“那好,末白你先休息,我这就走。”
末白被流光诡异的举止弄得心烦意乱,不由将视线扫向他想让其快点离开,可谁知流光刚站起来就身子不稳的左右颠倒,没几秒钟就摔倒在地,末白嘴角微张,身体往前倾惊诧的看着地上的流光,不知该说些什么。
“唔……!”
流光痛的轻呼,丝薄的睡衣从肩膀滑落,露出大片肌肤。
“你……!”
末白被流光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给吓到了,脸色倏地爆红,这……这不会是他弄的吧。
只见流光的肩膀锁骨胸膛都布满抓痕咬痕,还有不少血丝,一看就知道是情、事时被人狠狠挠出来的……这冲击性的画面让末白耳尖红得滴血,身体条件反射性的向后仰,浑身酸疼再不敢闷哼出来,只紧闭着嘴巴与流光对视,一副想道歉却又张不开口的纠结模样。
略带有几分可怜之相。
好……好可爱。
心脏像是被人轻轻拿羽毛扫了下,酸痒难挨,流光咬着舌尖遏制自己的颤抖,在末白的目光下将浴衣从新拢好,艰、难的站起来,晃晃身子柔笑着安慰受到惊吓的末白。
“没关系的末白,我不痛。”
末白噙动着嘴唇没敢回话。
流光的指尖从上衣领口划过:“这是我心甘心愿的呢,只是,末白能再温柔点就好了。”
这是……流光喜欢他的意思?!
末白被这个事实惊得无法自己。
流光怯怯的看着末白,脸上泛着甜蜜的红晕:“末白,以后温柔点对我好不好,昨天晚上的你,很……可怕。”纠结半晌,流光才违心的说出可怕二字。
可怕……
末白想起流光身上的伤痕,沉默着没有反驳,心里的愤怒已经渐渐被愧疚取代。
是他主动强迫的流光,是他霸占着流光不肯放,都是他……末白心思翻转,心里的憋屈却怎么也抹消不掉,心下将那下药之人恼恨上了,若不是因为中了药,他怎么会和流光纠缠。
“对不起,你先出去好吗。”末白的语气已经软了:“我有点头痛,你让凌寒进来。”
“我……”流光不想离开末白,更不愿让别人看到末白这幅样子,只是他也知道,末白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他逼得再紧也只会适得其反,抹消末白对他的内疚。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权衡利弊的流光放弃了再坚持,他看着耳尖通红的末白,忍着想去摸摸的冲动轻咳道:“末白,有什么事的话,我也可以帮到你的。”虽说系统的意思,是遵着原主的意愿稍微虐下末白,但他哪里舍得让末白受苦。
他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送给他。
喜欢他,就想把最好最珍贵的东西全给他,这种流光原先为之不屑的所谓爱情,现今,却让他甘之如饴的沉溺进去,再不想拔出。
流光走了,末白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着。
“少爷。”推门而进的凌寒神色古怪,利落的走到床边低下头认错:“都是我的疏忽。”天知道刚才见到流光出去的时候他有多惊讶,自家少爷竟然……凌寒很后悔昨晚的让步。
落地窗开着,大片阳光洒进卧室,很亮。
末白没说话,凌寒微微抬头看向靠在床头的末白,顿时被他眼里的情绪给惊住了。
复杂,不解,懊恼,隐隐还夹杂着怨……
这件事对少爷的影响这么深吗。
“少爷……”凌寒很是自责。
“凌寒有查到吗?”末白收敛了情绪:“是谁做的?”
“很抱歉少爷。”
凌寒的态度说明了壹切。
“不过已经确定药是下在了酒水里,只是具体的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经过本家初步认定,这药效应该与少爷的特殊体质有关。”
“体质?难道是只针对双性?”
末白恍然,这也就是他和凌寒之间只有他中招的缘故了。
“那流光?”末白眸光微闪:“他是怎么出现的?”
“少爷,应该不是流光。”凌寒想着昨晚流光慌张焦虑的模样,绝对不像是装出来的。
末白摇头,他没有怀疑流光,只是他出现的未免也太巧了。
……
屋外,流光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其乖巧的姿态让严陆惊诧不已,一直都知道木少喜欢清氏的总裁,却没想到用情如此之深,眼前的木少好想完全变个人似的,收敛了所有芒刺。
他还当木少对清末白只是图个新鲜,玩玩而已呢。
“是谁动的手脚。”流光突然出声,语气异常平静,精美绝伦的脸庞面无表情,没有以往的骄傲和锋芒,给严陆的压迫感却更为深刻。
“我……”
严陆刚想摇头表示不知道,就被流光的眼神给吓到了。
“是墨少。”严陆纠结的说出实话。
流光闻言笑了,桃花眼里满是讥诮:“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为他的手下了。”这场宴会是严陆亲手操办的,有什么异动,流光不相信严陆不清楚。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流光语气寡淡,神色凉薄,心下已经将严陆拉入了黑名单。他不需要自作主张的手下,以前不计较是因为不在乎,但今后他怎会容忍这种不靠谱的人,留在他和末白身边。
严陆低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