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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将军归来 第四十四章 拓銮囚鸟(1 / 1)

一到拓銮殿,萧樯只闻到此处有一股熟悉的檀香。

是顾北玚身上总带着的香气。

此时,顾北玚并不在,殿中是一片肃穆的黑色,叫人感到压抑。

萧樯也并不知道顾北玚召她入宫何意。但是她知道她今天在朝上那般,其实顾北玚也是不太开心的。

她知道顾北玚希望她收起锋芒,可是她做不到,至少在萧十六这件事上做不到。

她四周张望了一番,殿上养着许多鸟,就算有人进来它们也不曾张望,也未见它们发出什么声响,只是安安静静的立在笼子里。

萧樯知道顾北玚自幼就喜欢鸟,不过也没想到他会在宫中养满了鸟。

殿中的案牍上、书架上还有地上,都放满了沓子和书卷,倒是不像话本里所说的皇帝的宫里全是些珍贵的名字、名画、瓷器和玩物,萧樯浅浅叹了口气,看来当皇帝也很累。

卫礼让萧樯在殿中等候,自己退了出去。

萧樯便一个人滚动着轮椅上的轴轮,探看着。

案牍的后面有一道屏,是墨染的江山。

萧樯站在屏前细细的端倪,这就是他的天下。

她突然想起以前问起将士们,为什么要参军?有人说为了功名,有人为了大义,也有像十六这种天生就只会打架的人,天生就适合当兵而已……

但是对于萧樯而言,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仅此而已。

她的手扶过桌沿,却不小心将案牍上一卷触落,卷轴滚下恰好展开了一副画,萧樯慌忙去拾,无奈背上和腿上皆有伤,难以够至。正在尝试,她却无意瞟至画卷上的内容……

只见雨打新竹问芭蕉,莺藏亭下语倩影,不见霁日云未散,佳人唇启潜抬眸……

这是?

“你来了。”

顾北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樯慌忙把画卷卷起收回去。

萧樯转过身,却没有直视他的眼睛:“臣萧樯,拜见皇上,无力跪拜,望皇上责罚。”

可能是那夜看到布告时内心产生的忌惮,肯能是她那夜亲眼看着月奴被抓,今日又亲眼看着秦相被饶恕,心中产生了一种难言之感吧。

顾北玚无视了她这份生分,疾步走来。

“方才去给你熬药,耽误了些。”

他笑着蹲在她面前,将一只精致的小碗递给她。

这小碗和城外偏院里的小瓷碗不同,但萧樯无心打量,只知道小碗上的每一道纹路都难掩皇家的贵气。

萧樯并未直接接下。

这药让她想起月奴,也让她看到,皇宫里的顾北玚并不是皇宫外的顾北玚。

宫外的顾北玚,会给月奴做一大桌子菜,对人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可宫里的顾北玚却是这样的威严,这样让她生畏。

那天月奴被抓后,萧樯辗转反侧了很久。

她忘不了月奴看着顾北玚的眼神,忘不了顾北玚笑着月奴一声“月儿”的模样,她以为顾北玚去那当药童只是为了试探月奴,萧樯还想着也许因月奴的医术和才气,顾北玚会原谅这个被别人用母亲威胁如何身陷黑暗的女子。

她也曾想过,若是当时月奴知道在她面前那个温润如玉的人就是顾北玚,她会不会直接了断了他的性命……

她此时有些懊恼,她刚开始就应该想到结果的。

月奴谋逆当恨,可她却恨不起来,她总觉得月奴有什么难言之隐。

萧樯忽然觉得有些苦涩,于是问:

“月姑娘可还好?”

顾北玚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将药吹了吹,递至萧樯嘴边,神色温柔。

可顾北玚越是这样就越叫萧樯难受。

顾北玚真的不在意吗?他那几天跟月奴的相处,当真都是在演戏吗?

照顾自己的顾北玚,和给自己判刑的顾北玚,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呢?

“皇上可是在木樨山得知月奴一事后便开始谋划此局?”

萧樯直言。

顾北玚还是不答,只是舀着药看着她。

萧樯有些恼怒的接下了顾北玚手中的勺子和碗将药一灌而入,然后坐直着身子,同样不卑不亢的看着他。

“你可是怪我此事未同你商量?”

顾北玚平静的看着她的眼睛。

萧樯叹了口气:“自是君臣,皇上的确无需同微臣商量……”

“那你究竟是在因谁怨我呢?十六?月奴?你的萧家将?或者百姓?”

顾北玚直接打断,随后又解释道:

“木樨山之事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你今日也看到了朝堂上的百官,有些事情并不是朕……并不是我能够一力决断的。如若我一味护着你、护着十六,朝堂只会对你们更加忌惮,今后也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手段去对待你……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并不是要你护着我们……”

萧樯苦笑摇头。

这件事情他们并没有做,他们只是在尽忠、在职守,为何讨一个公道也是偏袒呢?

“我只是希望,皇上在万人之上,要更能看得清、看得明,也要端的正。那些是非对错如果皇上都不去责查、不去在意,百官又如何会在意、百姓又如何会在意……那这个世上又何来道义可言呢?”

“萧二,天下孰大,何为道义?有些东西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是简单?”

萧樯觉得此时的顾北玚的确陌生。

“判处了我们的罪责、斩杀了我们的头颅一切便会豁然开朗吗?那这样在尔虞我诈之中受到牵连的人,斩杀了一个,不会再有两个、三个、无数个吗……”

“我从想过杀你、也不可能杀你……”

“那十六呢!”

“你……”

顾北玚只觉得喉头一热,站起来转过身去用帕子捂着嘴,猛咳几声。

“所以皇上又何必惺惺作态,直接用规矩斩杀臣等,不更是容易?我等没有那么大情怀和谋略,只图一份安稳一条性命,如此也阻碍皇上的宏图大业了吗?”

萧樯深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从轮椅上滑下来跪下,右腿生疼:

“皇上,你要这世间任何,臣都愿为你去取。君心系苍生,吾便破乱杀敌;君望展鸿业,吾身先士卒无悔……只求这盛世大祁,能与阿霜十六同甘。”

顾北玚只闻身后一声叩地闷响,却觉有千斤之重砸在了他的心里。

他眼神间万般情绪流离,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气。

“你以为这一切……我愿意吗?”

顾北玚的声音里全是苦涩和无奈。

“若是你想去大牢中看她,便去罢。十六被安置的很好,只是现时你还不能去看他。你若是想要实权,日后你便来接管御内禁军。”

良久,他将帕子藏至袖中,然后才转身把跪在地上的萧樯扶至轮椅上。接过她手里的空碗放置一旁。取下腰间一枚玉佩轻轻放在萧樯的掌心,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份失落:

“如此,你可愿信我?”

“我……”

萧樯被顾北玚惨白的脸吓了一跳。

“怪我,是我执念之中的苦心……伤了你的在意。”

萧樯有些恍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二。”顾北玚蹲着握住萧樯的手。

“纵然世间曾给过你我万千的恶意,可我心仍念其恩,只因未见人间虹桥,路逢雨中却遇你。我望你也是,我不求你给我世间千万,信我,足矣。”

-

而此时林从正站在屋顶上等萧樯。

不过他现在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不留神就从屋顶上跌落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一只手挡在眼前遮阳,一只手给自己扇风。

“欸为师就不解了,为什么你总晒不黑啊?”

林从看着眼前人十分不满。

他看着烈日下木一修长的身姿、白皙的皮肤,还有他一个男人都觉得好看的侧脸……叹了口气。心想着只怪自己没有成家、没有女儿,不然他一定不会便宜了萧樯那小白脸。

林从叹了口气,果然这神仙都是公平的,木一哪哪都好,萧樯也哪哪都好,可惜就可惜在这俩人都是个断袖……

“木木,你老实告诉为师,你看上的是萧樯的九龙鞭不是她这个人对吧……”

还未说完林从马上闭了嘴,一把将木一拔剑的手按住:“好好好……为师闭嘴、为师闭嘴……”

“皇上召她何事?”

林从扑哧一声笑出来:“这我哪知道,你自个去问人家啊!哎奇了怪了,那别人都是做了坏事不敢说,你这帮了那萧樯一……二……三……”

林从正抠着手指,随后又觉得麻烦摆了摆手:“你怎么帮了忙都不说呢?莫非你藏了什么祸水?”

“此生祸水之最,便是识你。”木一看着林从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林从很是委屈,正好看见萧樯终于从拓銮殿出来了,好家伙,聊什么玩意聊了一个多时辰,他都要被晒死了。

正向抱怨却瞥见了木一的眼神,林从戏谑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啊……老夫到觉得,你此生最大的祸水,便是她!”

木一见萧樯出来,不想被她看见,也懒得理林从,便从屋檐上跃了下去。

林从见木一跃的那么轻松,也么多想就跟着一蹦跶……

“谁把盆栽放在宫道上!”

林从委屈的捶地,可再站起来时,木一已经消失在前面那个旮旯里不见身影了。

林从再往另一头看,正好看见宫人推着萧樯出来,萧樯此时坐在轮椅上……一脸嚣张……

林从捋了捋小胡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

这俩人,究竟……谁在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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