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弯弯觉得自己来到了一片清软的草地之上和风吹拂,暖暖的阳光让他觉得通体舒畅。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也许眼前模糊地晃过一个金色的人影,“你觉得本座会这么轻易让你死?”
“不是我想死,是君上要我死。”弯弯虚弱道。
天君冷哼一声,一把抓住了弯弯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你如此听话?本座说什么你都听?”
弯弯吃痛,原本刚刚醒来神智不是清晰的,被天君这么一拽一下子痛得她清醒了过来:“只要君上肯让我见我的儿子,我都愿意。”
“儿子?所以你这么处心积虑地回到本座的身边,就是为了要一个孩子?一个天父地母的孩子?”天君苦笑了起来,自从他知道七七的存在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极其可笑。以为自己的真心能够弥补曾经一切的过错,以为自己的努力能够让弯弯重新接纳自己,以为自己能够为两人经营美好的未来……
天君以为,他们能跨过曾经的种种重新走到一起,然后做一对神仙眷侣。
然而……
事实打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她带着孩子离开了他,甚至欺骗他孩子没了。她离开的是那样的彻底,甚至釜底抽薪将太清宫整个带走了,甚至不顾余毒未解奄奄一息的他。
她这样的决绝告诉他,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种马而已,她要的只是一个孩子,有着这世间最最珍贵的血统的孩子。
想到此处,天君使劲地将弯弯重新摔到了床上。弯弯没有一点力气,重重地摔在了一侧,脑袋哄一下,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七七……七七不是你的孩子……”
“要不要我把他杀了试试看?呵呵,他就是另一个傻蛋不是?”天君又一把抓住了弯弯的胳膊,眼中充满了红血丝:“你走一步好棋呀,带走了我的孩子,只要我死了,那么何止一半的中天,整个中天都会是你的。你和我师尊又有什么不同?”
“我不要你的中天,你以为我稀罕吗?把七七还给我,我带七七归隐,再也不再六界出现。”
天君冷笑:“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他捧起了弯弯的脸,“你以为本座还是那个任你胡作非为都会顺着你宠着你的傻瓜吗?”
“任我胡作非为都会宠着我?顺着我?”弯弯冷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摔摔东西,你不生气就是顺着我了吗?这些东西算什么?我为了保护傻蛋想针对了你最心爱的妹妹,你对我做了什么?元贞是要弄死傻蛋,让傻蛋彻底从世间消失!元贞是你的至亲妹妹,傻蛋呢?傻蛋就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她不再一再地忍让,天君此时的心理已经扭曲了,就算她再忍让再顺从,他也不会放过他的。
“我没有保护他吗?元贞被我关了起来,这还不够吗?你难道要让我杀我的亲妹妹?”
弯弯苦笑着摇头:“是啊,她是你的亲妹妹,元始天尊是养育你长大的师尊。所有一切以我们母子为敌的人都是你的至亲,所以我离开,我想保护我的孩子我离开,有错吗?我又做错了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句句如利剑一般扎进了天君的心:“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以我自己的方式保护我的孩子有错吗?”
天君此刻就像被抽空了一般,“所以在你的眼中,我便是站在你对立面的。”
“阿乐,肯为我放弃一切,甚至背负背叛天宫的骂名。他为了保护我们母子愿意舍弃一切,所以我愿意嫁给他,我愿意让他成为我们最亲的亲人。而你,至始至终,无论我是弯弯也好是清容也罢,我们永远都不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所以……君上我们谁都没错,只是遇上了不对的人。”中气十足地说完这些,弯弯再也无力支撑,疲惫地倒在了一边。
天君只听到老君的名字整个人就炸了:“都是借口,这一切都是你的借口!你不就是想和你的奸夫双宿双飞去吗?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你休想再和那个奸夫在一起!”天君一巴掌打在了弯弯的脸上,然后一脚踹翻了屋里的桌子,一时间瓷器碎了一地。“你只会是我的弯弯!你哪里也别想去!对了,我又恢复了你的封号,永安神女!你永远是本座怡然宫的永安神女!”
天君重重摔门离开了房间。
弯弯被打得两眼发昏,耳中轰轰作响,天君最后的话并没有完全听到,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永安,她恨了那么久的封号,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恨这个封号吗?还要这样侮辱她?
天君走后,燕玲才敢哭着走了进来扶住了弯弯一直流眼泪:“神女,你这又是何必呢?君上心里是在意你的,你都不知道你晕过去的时候,君上有多着急,他为了救醒你,把自己的修为都渡给了你。神女,但凡你服个软,君上就不会这样对待你了。”
“谁要他救我了,他渡我修为,都是他欠我的!”弯弯咬着牙吐出了一口血:“我不会再向他服软!我宁愿死。”
“神女……你这又是何必呢?”燕玲哭着给弯弯擦药。
弯弯心里却没有了波澜,他越是要逼自己服软她越是不会。他想要禁锢自己吗?自己偏不会让他得逞。
弯弯不再想和天君再妥协商量什么了,她的心早已坚硬如铁。
第二日,弯弯不要求见天君了,可天君却不请自来。弯弯一睁眼就看到天君坐在了自己的床前,面无表情地抚摸着她脸颊上他留下的巴掌印。
“醒了?”
弯弯不说话。
“昨日我失了分寸。”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到处了药膏,涂在了弯弯的脸上,然后细细地用自己的内力将那一层药膏输进了她的体内,弯弯感受到脸上一阵暖流。然后他拿来了镜子给她看:“你看都好了。”
弯弯,扭过了头不去看他。
天君也不生气,将她抱了起来,圈在了怀里:“你猜猜,我今日为何来找你?”
面对弯弯的沉默,天君似乎一点点也没有感觉到一般,笑着继续道:“我是天君,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到的。”他横抱起了弯弯向院中走去。
刚一出房间门,弯弯就问道了一股浓重的xue腥味。她掩住抠鼻,强忍着胸口的不适。
“那日,你让我杀崇安,我答应了你,自然是要做到的。”天君的语气带着愉悦地宠溺,仿佛再说情话一般:“你看看这是什么。”
弯弯已经感觉到了会看见什么,死死闭上了眼睛不看。
“你看看呀!你不看怎么知道我有没有信守诺言,万一我骗你了呢?”
弯弯仍旧不睁开眼睛。
“来人把那个小丫头的眼睛抠出来了,给神女用。”
侍卫们应是,燕玲下得“噗通”跪了下来:“神女救我!”
弯弯猛得睁开了眼睛,“我看。”
她抬眼,花园中的石桌上两颗血淋淋的头u放在了桌上,真是崇安和碧霞元君。两人满脸是xue,面目狰狞,眼睛睁得极大,眼中满是恐惧。
她跑到了一边,扶着柱子,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本座顺着你了,你怎么了?”天君走了过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又好似想起来了什么,拍了拍手:“九耀。”
九耀星君颤颤巍巍地端了一个托盘走了过来,跪在了两人的面前。
只见托盘上那两个白玉杯中倒满了鲜艳的红色液体,浓重的血腥味直冲而来。
“这是崇安的血,我说了要倒给你喝的,来吧!喝了吧!”天君端起了一个酒杯,修长白皙的手指拈着一只如雪类银的白玉杯,那么圣洁的图景,被那抹妖冶的红给破坏了:“来……还是热的。”
弯弯推开了他又跑了几步扶墙呕吐,天君却面无表情道:“看来你不喜欢,去把那个侍女的舌头给ge了。”
“不要!”弯弯回头看向了他:“你有什么招数冲我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招数?弯弯,我怎么会对你使什么招数呢?我那么爱你。”天君走到了她的身边:“我只是想顺你的心意。”他将那只白玉杯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我喂你。”
说着他将白玉杯举到了自己嘴边,喝了一口,鲜红的液体从他唇角溢出,他也不顾,然后吻上了弯弯。
弯弯只觉得xue腥黏腻的液体进入了自己的口腔,胃中的不适又翻涌了上来。天君却点住了她的穴道,将那一口液体都喂进了她的口中,然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解除了她的穴道,所有液体都被她吞咽了进去。
弯弯无比的反胃,扶着墙壁呕吐。天君却又捏住了她的下巴:“如此难得的东西,弯弯你不多喝点吗?”
“你这个疯子!疯子!疯子!”
天君冷笑了一声,才去了嘴角的红色:“对,我是疯子,被你逼疯的。”说着将整整一杯红色液体都灌进了弯弯嘴里。“你不是说你宁愿死吗?就这样就怕了就恶心了?你就这点胆子?”
“你……变tai!”
“对,我就是变tai!哪又如何?”天君抬着弯弯的头,不让她去吐:“不是你要我杀了他们的吗?你不是你说我拿来你就喝的吗?怎么现在反倒骂我了?哦,对,刚刚,刚刚是你说有什么都冲着你来的不是吗?”
“好玩吗?有意思吗?”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没意思?”
“好,是我让你杀了他们的,是我说我要和他们的血的。我还说了我要见七七,你什么时候让我见七七?”弯弯无力地靠在墙上,若不是天君拽着她,她早就要摔倒了。
“你不是就想要个天父地母的孩子嘛?我再给你一个便是。”天君脸上露出了阴鸷的笑容,横抱起了弯弯就往屋里走。
“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弯弯挣扎了起来。
“你说我要干什么?”天君“嘭”地踢上了门,然后重重把弯弯摔在了床上:“你早说你只是要个孩子,你要多少我都会给你的,你又何必装腔作势了那么久?”
门外的九耀赶紧挥退了所有的侍卫,独自守在了门边。今日他也是被吓坏了。
杀崇安神女和碧霞元君的事情他早知道了,因此今日晨间当来人送来两人的尸体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大的吃惊。只是天君让人安葬了两人之后,竟然弄出了两块石头来,变成了两人的模样,还故意雕刻的分外可怕,又让他把两人的“shou级”端到了怡然宫来,不仅如此,还让自己去取了那血酒了。
这血酒是天宫中秘藏的一种酒,不是用人xue酿造的,而是用一种血果酿的,和真的人xue无意。闻着喝着都十分恶心,已经几万年没人喝过了。他今天端出来都觉得心中害怕,没想到天君竟然逼弯弯喝了下去。
即便是他知道这是血酒,要他喝也够恶心了,更别提,天君竟然告诉弯弯这是两人的鲜血。这是要是多大的阴影啊。
此刻却听屋里,各种撞击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挣扎的声音渐渐停歇,只留下天君貌似畅快的粗喘和大笑。就好像疯魔了一般,和晨间逗弄七七时的温柔小心判若两人。九耀只觉得惊心,天君天君莫不是被什么上身了吧?
他一阵恶寒,吓得不行了,却谁也不敢说。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洞开,九耀恍然醒悟:“君上。”
天君抬眼,怡然宫的庭院早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晚上请烈凰来凌霄殿。”
“君上?”
“烈凰神女对本座痴心一片,又品貌俱佳,如今本座没了天后,该挑个贤惠懂事的贤内助了。烈凰神女正合适。”天君的声音很大,屋门也没关上,里面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君上!”
天君根本不搭理他,负手离开了。九耀瞟了一眼门边地上散落的碎布,甚至不敢抬眼,匆匆关上了门便走了。
天君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弯弯耳中,她只讽刺一笑,她以为她还会在乎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