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怎么说?”
李泰坐在树荫下说道:“父皇当然是想挽留的。”
“明日你就要卖香水了对吧。”
李正点头。
“明日我父皇和母后也会暗中过来,你不要声张小心接待就好。”
和李泰又聊了一会儿,李正就忙着去布置香水的事情去了。
卖香水就卖香水,李世民也要来看卖香水的场面,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也不知道李世民想要买几瓶香水,当然不能白送。
他李二还没把给细盐的份子钱兑付了呢。
明日一早就要开始售卖香水,由于泾阳坊市不在长安城内也就没有宵禁。
即便是到了半夜人依旧很多,整个坊市比白天更加热闹了。
李义府和许敬宗忙得焦头烂额。
驿馆的前头的一面墙上,挂着一个个的牌子。
李义府看着这些牌子问着许敬宗,“你说县侯这种卖法可以挣多少钱。”
许敬宗也愁眉说道:“这种方法都是新鲜,也不知道县侯是怎么想到的,看来明日一早又要有热闹了。”
强忍着睡意,已经是三更时分了,李义府说道:“老许,你要去睡一会儿,这里我看着。”
“你去睡吧,我来看着。”许敬宗也说道。
李义府勉为其难挤出微笑,“你这么客气做甚。”
许敬宗也说道:“是你客气了。”
两人皮笑肉不笑。
第二日一早,李正刚起床瞧见站在马圈旁的李世民,随行而来的还有长孙皇后和李承乾。
一早起床还要行礼,李正一脸颓废地说道:“见过陛下,皇后,太子殿下。”
大虎一直单膝跪地,不敢抬头。
作为一个士兵,大虎虽然是个养马的,也行礼得有模有样。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正说道:“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朕还真羡慕你的日子。”
“陛下稍等。”李正回到自己的房间,穿好衣衫,洗了一把脸提了提神。
“据说这次的香水是个什么价格,你一直没有透露,你还想和以前一样价高者得?”
“当然不是了。”李正笑道。
“那你为何不把价格说出来?”
李正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价格多少,这次的价格不是我来定,而是来买香水的人来定。”
“倒是新奇。”长孙皇后说道。
带着这皇家一家三口,来到泾阳的后山。
从这里可以一眼看出如今坊市的情况。
李义府还让人这里修了一个亭子
泾阳驿馆的门口就是卖香水的所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落座。
李承乾和李正则是站在一旁。
站在台上的李义府和许敬宗两人一起说了一遍这次卖买香水的规则。
李世民看着场面问道:“你和朕也说说,你卖香水的规矩。”
李正说道:“其实很简单,香水只有五百瓶,每一瓶的价格都是一样的,台下的人拿着报价单子,写下自己的心中的价格。”
“比如说有人写了一万贯一瓶,有人写了五千贯一瓶,我们从这些报出的价格中最靠近中间的均价的人可以买到这个价格的香水一次买一瓶,来确定定价。”
“最靠近中间的均价?”李世民笑道:“若是朕出两贯钱,皇后出四贯钱,岂不是三贯钱就可以拿到香水。”
“没错。”
李承乾听着李正卖东西的方式思索着。
李世民接着问道:“你就不怕他们把价格拉得很低?”
“陛下放心,香水只有五百瓶太多人想要香水了,一定会使劲拉高价格。”
“你就不怕他们只出一文钱?”李世民笑骂着。
“没人会出一文钱,因为是均价,出一文钱的人永远买不到香水的。”
李承乾看着坊市里已经开始运作了,每个人都在报价单上写下了价格,意外地发现这些人都各自守着自己的价格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写了多少。
还有人联合成一伙议论着。
李义府在台上点燃一炷香,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让他们商量到底出价多少。
李承乾看着这个场面越看越有意思,价格高了会有人不乐意买,价格低了导致很多有钱人要花更多的钱从别人手里买香水。
要是像以前拍卖一样,明着喊价格,反而不会**上次要好。
一样的办法用第二次效果就没有这么好了。
与其直接喊价,不如让来买的人自己定价。
即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把决定的权力放在这些买客手里。
就算是贵了也是他们自己决定的。
率先有人上台递交了价格,李义府收到价格之后放在贴在一块木牌上,木牌的背面朝着买客们。
知道有人已经出价了,可在一炷香烧完之前谁都不知道第一人递上去的是什么价格。
看着台下那些心急如焚的权贵,相互走动的权贵。
李承乾笑着说道:“父皇,母后,儿臣还是第一次见到卖买成了一种勾心斗角。”
李世民也点头,“确实,价格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全靠他们自己决定。”
又有好几个人递上了价格。
李世民说道:“香水你一年只卖一次?”
“对,在下一年只酿一次。”
“你手里明明有酿造香水的办法,却一年只酿一次。”
李正高深笑着没有回答李世民的话。
香水已经燃到了一半,还有很多人没有把价格拿上去。
泾阳坊市有很多人都在围观着这次买卖。
这一次没有拍卖,也不是价高者得,而是用一种让所有人一起来决定的价格来买。
也就是说价格买客出的,全是他们自愿的。
那支香一直在燃烧,台下的人越加心急如焚。
越来越多的人递交的价格,墙上的牌子也越来越多。
等到眼前这支香燃烧殆尽,报价结束。
就算没有报价的人现在也不能再报价了。
许敬宗也开始揭牌,解开的第一张牌就是十万贯。
这个价格一出满座哗然纷纷看向四周,不知道是谁出了这么高的价格。
李世民微笑着说道:“看来这一次来买香水的人财力不错。”
许敬宗又揭开了第二个木牌,“二十万贯。”
又是一片哗然,众人看着价格心里估算着自己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