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夫用帕子盖在裴月儿手腕上,然后搭上他的手指,这把把脉不要紧,可结果却让肖大夫大惊失色,看着裴月目光逐渐变得不一样。
肖大夫的神色改变让赵菁芸心里很是不安,看着裴月儿的目光有些质疑和凶狠,月儿到底背着她做了什么,让人抓了把柄,竟然惹得裴昂这般生气?
“老爷,大小姐这是喜脉,已经…已经一个多月了…”肖大夫连番给裴月儿把了三四次脉象,还是得出的那个结果,于是,他只好擦了擦豆大的汗水走到客厅中间老实的对裴昂说了出来。
赵金云和裴月儿都懵了,喜脉,一个多月了,这简直让二人如同遭雷劈一般,那是外焦里嫩。
“不可能不可能,老爷,月儿怎么会怀孕了,一定是搞错了,你,你这个庸医,你是不是被她们收买了故意陷害我的月儿?”赵金芸猛地爬起来指着肖大夫,又指着秦晴和裴韵怒道。
“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把全城的大夫都请来替大小姐把把脉,看老夫是不是搞错了。”肖大夫气得头上都要冒烟儿了,瞪着眼对赵菁芸说道,也不管她是如何的身份。这对母女实在是太气人,竟然怀疑他的医术…
赵金芸气的一噎,瞪着肖大夫,她若是请来了全城的大夫替裴月儿把脉,如果证实了裴月儿真的怀孕了,那估计不消片刻,整个京城都知道她的月儿未婚先孕的事情了。她转过头看着裴月儿,冲过去拉住她的双手,呲牙欲裂的瞪着她。
“姐姐说话可要有分寸,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没凭没据的事姐姐还是想清楚再说。”秦晴目光一冷,瞪着赵金芸说。
“月儿,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怀孕呢,孩子是谁的?”赵金芸回瞪了一眼秦晴,着急的跑到裴月身边,使劲摇着她不甘的喊道,怎么会这样?她的女儿应该是冰清玉洁的,如今怀了孕,让别人怎么看待她们娘俩?这京城还有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地?“你告诉我孩子究竟是谁的?”
“娘,我真的怀孕了?”裴月儿不可置信的事看着赵金芸问道,然后她突然笑了,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裴韵,摸着肚子好不自豪的模样,“我这肚子里怀的,是四王爷的孩子。”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裴月儿,她的脑子秀逗了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自豪的说出来的?
“孽女…孽女,你,你简直不知廉耻,”培养气得差点吐血,指着裴月儿大喊道。
“爹爹,我怎么不知廉耻,我这肚子里怀的可是王爷的孩子,有了它,我可就是四王爷的王妃了。”裴月儿不悦的反驳道,只觉得有了这个孩子,她的身份也就水涨船高了。
秦晴和裴月儿她们算是大开眼界,这裴月儿疯起来也是个蠢货,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啊,真是让人吃惊呀!
“你还敢说,未婚先孕你竟敢以耻为荣,简直是我裴家的耻辱,今天不管你怀的是谁的孩子,此孽种绝对不能留。”裴昂忍住想上去打她两巴掌的冲动,指着裴月儿愤怒的说。
“老爷呀!这孩子不能打不能打呀,这可是皇家的种啊,更何况月儿与四王爷情投意合,四王爷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被打掉的。”
“禀告老爷,四王爷让家里的仆人送来了一碗汤药,说是,说是给大小姐喝的。”去而复返的管家领着一个面生的仆人走进来说道。
“一定是王爷知道我怀孕的消息,派人送来了安胎药,”裴月儿认得那仆人,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安胎药?管家汗淋淋的看了一眼裴玥儿的肚子,怎么他才离开一会儿,大小姐肚子里就装了一个了?
“大小姐误会了,这是王爷赐给大小姐的,堕胎药。”那仆人毫不留情的反驳道,看着裴月儿的目光有些瞧不起。
“你…你说什么,堕胎药。”裴月儿被他的话,吓得连退了几步,指着他不可思议的说道,眼泪顿时簌簌地流下,“不可能,不可能这么会说堕胎药呢?一定是安胎药,王爷不会这么对我的,这是他的孩子呀!”
“是安胎药还是堕胎药,姐姐到是喝了看看呀!”裴韵嘲讽的看着裴月儿说,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让裴月儿顿时火冒三丈。
“你这个小贱人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你给我闭嘴,现在这个家你没有说话的权利。”裴昂看着裴悦死性不改,还对着裴韵恶声恶气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冲上去便对着裴月儿一脚将她踢倒在了地上。
秦晴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同意的看着裴昂…
记忆中的裴昂…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月儿,”赵金芸痛苦地大喊道,扑上去抱住裴月儿,然后厉声对着裴昂大声哭喊着,“老爷呀你怎么能这么对月儿呢?她是你的女儿呀,她还怀着身孕,你这样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不知道是那个孩子的命太硬,还是裴月儿的身体太好,被裴昂踢了一脚竟然没有见红。裴韵挑了挑眉,把这样的功劳归功在裴月儿身上,毕竟长这么大,那些昂贵的补品不是白吃的。
“哼,我恨不得现在就结果了她,给裴家丢人现眼。”裴昂甩了甩袖子,气愤地转过身去说。
赵金芸的心顿时碎成一堆玻璃渣,看着裴昂的目光充满了失望,究竟是为什么?她当初不顾一切的嫁给这个男人,爱他爱到几近疯狂,费尽心思的想要见他,嫁给他,可是如今,哪怕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也不留一丝情面,既然不爱她,那当初他为什么要娶她?难道她为他所做的他都看不到吗?为了一个秦晴,他就能对她如此狠绝,秦晴进门两年,他都不曾碰过她,更没和她一起吃过饭出过任何宴席。
这简直是耻辱…
“老爷,她是你的女儿啊,你不可以这么狠心啊。”赵金芸哭着爬到裴昂脚边,抓着他的衣袍哭道。
“狠心?难道你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人家都把堕胎药送上门来了,我裴家还要不要脸面了?”裴昂气愤的甩开赵金芸说,他今天原本是想把裴月儿肚子里的孽种悄悄打掉,在对外称裴月儿患病,便送到庄子里养个一两年磨一磨她那性子再把他接回来,那知凤寒尘竟然大摇大摆的把堕胎药送到了他家,这若是有心人一查,恐怕不消片刻,裴月儿怀孕被堕胎的事就会传遍京城,裴家的名声臭了,那裴韵这些裴家还未及笄,没许人家的姑娘将来还怎么嫁人?
更何况若因此连累了侯府的侄女们,他大哥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会的,不会的,王爷怎么会不要这个孩子呢?这是他的孩子啊,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不会不要的,他说过会让我做他的王妃的。”裴月儿难以置信的捂着疼痛难忍的肚子痛苦的说道。
“灌药,给我灌下去。”她不出声还好,一听到裴月儿自以为是的话,裴昂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对着下人烦躁的说道。
“不许碰我的女儿,”赵金芸忙跑过去护着裴月儿怒道,她的女儿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让这些下贱的下人碰她?
“把夫人带下去,禁足半年,半年里时间不到不许出东梨院一步,给我看紧了她。”裴昂无比头痛的扶着额头说,只觉得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不要,老爷,你不能这么对待月儿,他是你的女儿啊,你不可以…”
赵金芸撕心裂肺的声音渐行渐远,只可惜驾着她离开的是裴昂的心腹,根本就不惧怕她,所以她在挣扎,保不了自己,更保不了裴月儿和她的孩子。
“灌…”裴昂筋疲力尽的坐回椅子上说,连看一眼裴月儿都不愿意了,只扶着额头,觉得头痛不已。
一双柔荑轻抚上他的太阳穴,裴昂一怔,转过头看着秦晴,心中有些难过。如果当时他能反对家里的提亲,能够抗衡丞相府,如果他能早些认识秦晴,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了。
“不要,不要,”裴月儿看着丫鬟端着一个精美的瓷碗朝她走来,害怕的蜷起身子狼狈的往后缩去,靠到桌子腿时,她立马就缩到了桌子底下。
看着丫鬟有些畏畏缩缩的模样,那分明就是不敢,若是一撒手毁了药,再生出别的枝节,她可没耐心再忍受,裴韵眼眸一深,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身后的迎春立马便懂了她的意思,上前抢过丫环手里的堕胎药走过去,从桌底下揪出裴月儿。比起常年干粗活的迎春,裴月儿自然是敌不过,只觉得下巴被她一捏,那苦涩的药汁便咕咚咕咚的往她喉咙里流去,甚至溢出来的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衫。
裴韵看着迎春脸上的冷笑,也笑了起来,前世迎春的死定是与裴月儿脱不了干系,这次,算是让迎春报了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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