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五指轻撩起明黄色的纱帐,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众人来没来得及看她华丽的衣裙,便已经被她绝世无双的容颜吸引了目光,就连跪拜也忘记了。
就连那叫喊的妇人也被裴韵的美貌惊得目瞪口呆,忘了自己的目的。
风吹过,卷起她脸颊边垂下的头发和衣裙,有种仿佛要飞走的感觉,令所有人都慌张不已,连忙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挽留堕入凡间,即将离去的仙子。
“你倒是说说,本宫何时与晋王独处过?”裴韵冷漠的看着妇人问道,随即冷笑一声,“本宫与晋王乃是叔嫂关系,就算独处也是有要事相商,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污蔑我与晋王已是死罪,偷窥本宫更是罪无可恕,你可知罪?”
妇人回过神来,听着裴韵的说词冷汗津津,这皇后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是很有皇后的范儿,威严又冷漠,哪怕是她这个做了杀手已久的人,也被她的威压压的抬不起头来。
裴韵冷冽的笑着,这妇人出现的蹊跷,言语又自相矛盾,不是有鬼是什么?
“她在那里,杀…”
周围的房屋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持刀剑的黑衣人,一个看起来似乎是领头的指着那妇人大喊道,长长的街道上,民众尖声喊叫,四处逃跑,不少人都被挤的摔倒在地上被人踩踏。看的裴韵和宜春她们心惊不已。
“迎春,萝莉,”裴韵看着那原本狼狈的妇人突然朝她冲了过来,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抓住宜春的肩膀把她往凤辇里扔去,自己迎上了那面目狰狞的妇人。
迎春和萝莉飞身到人群里,将那些被踩的奄奄一息的百姓扶起,一边对付着黑衣人,一边把百姓带到安全的地方。街道上顿时凌乱不堪,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百姓和大开杀戒的黑衣人。
“韵儿,”秦泓和秦源骑马而来,看着与妇人纠缠打斗的裴韵大喊道。他们本已经快到了家,却看到很多人往皇宫去的方向跑去,嘴里喊着“皇后娘娘出宫了,快去看啊,”脚下一蹬,他抽出腰间的长剑,飞身加入了战斗。
秦源也紧跟而上,大街上的人渐渐疏散,只剩下了身穿藏蓝色官服,保护裴韵出宫的锦衣卫还有黑衣暗卫打斗着。不一会,黑衣人被经过严格培训的暗卫打的措不及防,皆是一招致命,割破动脉而死,裴韵这边就占了上风。
裴韵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踢到妇人脸上,那妇人一个后空翻,险险的稳住了身形,还来反应不过来,秦泓已经执剑而来,妇人大惊,身子一倒,咚的摔在地上,却还是没能躲过秦泓的长剑,手臂被划过,汩汩的淌血。只见秦泓迅速回过身来,将剑锋指向妇人的心脏。
裴韵快速走过来,冷冽的看着妇人,突然,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眉头一皱,伸手往那妇人一挥,明黄和红色相间的长袖带起一张人皮面具,在空中缓缓落下。
“刘峰?”裴韵大惊,看着那易容成妇人的男子叫道,不敢相信的后退了两步。
“小韵儿,”就在裴韵怔神之际,担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转过头去,凤倾尘身子低伏在马背上,明黄色的衣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墨发随风而舞,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上竟是焦急与担忧。
只见他离裴韵还有四五百米的距离,便运功飞起,眨眼功夫就到了裴韵跟前。
“凤…”裴韵还没叫出声来,便被他紧紧的揽进了怀里,紧的喘不过气来。
秦泓看着眼前拥抱的两人,眼中闪过黯然,虽然裴韵和凤倾尘只是假夫妻关系,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凤倾尘对裴韵的感情,那是一种,比任何人都要深的感情…
深到他自愧不如…
“喂,这么多人,你先放开我…”裴韵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这样抱着,不免有些羞怯,伸手推囊着他。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凤倾尘颤抖着说,他提起的心总算在感觉到她体温的那一刻缓缓落下,当他听到裴韵被人拦下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妙,立马就召集人马,自己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裴韵挣扎了两下,她的脑袋贴在凤倾尘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从急速到正常,她安静了下来,突然觉得安心又温暖。
好一会,凤倾尘终于放开了她,他温暖宠溺的笑着,用袖子替她擦了擦被自己悟出来的汗水,然后转过头看向躺在地上老半天的刘峰,冷冽如寒冰,这一转变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变脸变得太快了,刚才还是温暖如春,现在一下子就变成了冬天,众人表示完全接受不了。
刘峰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看向裴韵,然后下巴一动,不等裴韵上前制止,他嘴角便流出黑色的血来。凤倾尘和秦泓大惊,同时上前又是点穴又是卸下巴,却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命。
“死了,”秦泓试了试他的鼻息,站起来冷冽的说道,然后看着裴韵摇了摇头。
裴韵脸冷如冰霜,看着刘峰心中汹涌澎湃,她被骗了吗?不,不会的,不会的…
明明就是很好的,一定有什么误会…
“小韵儿,你认识他?”凤倾尘转过头看着她问裴韵的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好像很恨的样子,却又参杂着懊恼悔恨。
裴韵看了一眼秦泓和秦源,摇了摇头,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她还是先不要说了,免得他们激动。
秦泓皱了皱眉,裴韵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她看着刘峰的眼神明明是认识的,为什么会说不认识?而且,她看自己和秦源那一眼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什么不能对他们说的嘛?秦源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裴韵,相信他一定会在恰当地时机告诉他们。
凤倾尘看得出来裴韵的不平静,她左右飘忽,甚至放空得眼都能让他感觉到她的不安和烦躁,他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无声的给她安慰。
裴韵抬起头看着凤倾尘,却在接触到他的双眸时快速移开,她总觉得凤倾尘有一种看透人心的能力,而她,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自然害怕他这样的…
“把他尸体保存好,余党全部打入死牢,别让他们都服毒自杀了。”裴韵冷冷的说道,转身看向那些已经被点了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心中却又悲凉。
她绝不会让前世的结果变成今生永远的悔恨,上天给了她两次重生的机会,但绝不会有第三次,所以…
她要珍惜,她要珍惜所有一切的来之不易…
“韵儿,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秦泓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问裴韵。
“留着他们自有用处,”这些人虽然与那人有关系,可是事情还没查清楚,她还需要深思,而且这件事与赵家有无关系况且不知,她需要时间去调查。
“这些人就交给星河星歌他们,累了吧,我带你回宫。”凤倾尘看她还是不愿透露一个字,而且是对秦泓他们,于是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温油的说道。
裴韵点了点头,看了眼秦泓和秦源,和凤倾尘转身离去。
秦源走到秦泓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裴韵纤细的身影,“总觉得韵儿妹妹有事。”
“不要多想了,能说时,他自然会告诉我们,”秦泓这样说着,可心里还是感觉到不太舒服。
他们一起共患难三年,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呢?除非极大的事,否则韵儿她不会这么犹豫。
秦源点了点头,单纯的不作其他想法,“既然陛下都交给他手下了,我们回去吧,想必父亲他们都听说了,会很担心。”
“泓儿,源儿,”秦泓刚要点头街西头就传来叫喊声,两人看过去,一行可谓是浩浩荡荡的俊男美女一边擦着汗水,一边跑了过来。
“泓儿,韵儿呢?她有没有怎么样?”秦傲人如其名,长相俊美却显得傲气,不过不得说他也有傲的资本即便是人到中年,他依旧俊美的让女子见了就怦然心动,这也是他不太喜欢出门的原因。一身简单的墨色衣裳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姿衬得格外帅气。他原本严肃冷漠的脸上,如今却尽是担忧。
“爹,二叔三叔,娘,二婶三婶,你们都来了,”秦泓对着为首的三个俊美男子叫道,随即是三个貌美如花的妇女,“韵儿她没事,陛下已经接她回宫了。”
“大伯二伯,大娘二娘,”秦源也跟着叫道,然后看着其中最为年轻的美丽女子,“小蔷姐。”
几人闻言松了口气,看向他们身后被抓住,准备押送到死牢的黑衣人。
“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竟然感公然行刺?”秦家排行老三的秦墨问道,他在三兄弟中生的最为俊美,也是同秦晴长的最像的,也是因此,身为秦墨儿子的秦源最是与秦晴长得相似。
可是这般俊美的人儿,那素色的月白色衣衫下,左臂长袖空空垂下,一阵风就能吹起。
秦泓想起裴韵当时的神情和犹豫,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陛下把他们打入了死牢,或许要从他们嘴里撬出东西来还需要些时日。”
不过他相信以凤倾尘的能力应该不难,但如果那些黑衣人对主子太忠诚的话,就很难了。
“是不是赵家派来的?你们今天不是回裴府了吗?”长了一双桃花眼的秦霄问道,他一身简朴蓝衣,却止不住的风华。
“还不知,但十有*的与他们脱不了干系。”秦泓说,“爹,你们赶快回去吧。”
“泓儿,韵儿真的没事吗?”凌霜雪担忧的看着秦泓问道,她深知秦晴和裴韵对丈夫的重要,在她的认识里,小姑子秦晴是一个很温柔大方且善良的女子,原以为她嫁了个好男人,虽然嫁的远,但家里人都为她得到幸福而高兴,却不想…
裴昂竟然把她们那喜欢自由自在的小姑子囚禁在后院中十年之久,她由记得裴韵说出她们娘俩的境遇后,秦傲当时就气的吐血了,两个小叔子也是愤怒担忧的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真的没事,要是韵儿伤着了,这些人就一个都活不了了。”秦源说道。
秦墨的妻子凤凰儿抬了抬眸子,无声的叹息,秦墨见此,伸出他唯一的一只手握住妻子的手,凤凰儿回以一笑,美的恍若能看到凤凰花绚丽的绽开。
“那就好,”之中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松了口气说,她的姿色在凌霜雪和凤凰儿之中是最平庸的,可相比普通女子,也是属于很美的,她身上透露着一股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气质,却又有不服输的韵味,让人不免想多看几眼。
“回了京就再也没看到韵儿了,啥时候让她回家吃顿饭吧。”凤凰儿想了想说,她突然想看看她那个美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闺蜜的儿子了。
虽然知道他们是假夫妻,可若是凤倾尘真的疼爱喜欢裴韵,她还是希望他们在一起的,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嗯,三弟妹说的没错,有韵儿在,大家都感到踏实,”凌霜雪点点头附和,原因是裴韵长的像秦晴,所以看着裴韵,就如同看到了秦晴,如此也安心一些。
“各位长辈,姑姑就要临盆了,我和哥哥与韵儿商量了一翻,决定让您们先去暗香谷…”秦源叽里咕噜的把他给裴韵的提议说了一翻。
秦傲眸光一亮,一巴掌打在秦源肩膀上,“就这么决定了。”
秦源痛的龇牙咧嘴,可看着众人欣喜的表情,也没叫出声来。
“太好了,终于可以看到姑姑了,”始终没有插话的秦蔷双手合十,开心的说道。
——
凤栖宫
“陛下,娘娘,”春儿一脸担忧的拿着托盘端上茶水叫道。
裴韵看了看她点头,春儿连忙把茶水放到桌子上,仔细打量着裴韵,生怕她哪里受伤。裴韵的确没有受伤,这三年来的历练再加上她有努力练功,可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刘峰虽然武功高强,但伤到她是绝不可能的。只是前阵子被琴玉伤到的地方可能在打斗中撕扯到,隐隐地有些犯疼。
凤倾尘挥了挥手,让春儿她们出去,却看三人不为所动的站着,一双眼睛就看着裴韵,他嘴角抽了抽,无奈的看向裴韵。
“你们都下去吧,我没事,我与陛下有事商量,有什么事在叫你们。”裴韵收到凤倾尘的目光,对着春儿和迎春她们说道。
“是,”三人犹豫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福身退下了。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身上有伤怎么可以打架呢?”凤倾尘看着大门缓缓关上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裴韵担忧的说,“快,快让我看看。”
“凤倾尘,”看着他伸手就要来扒自己的衣服,裴韵想起他的那一番话,脸红的避开了,“我没事。”
“小韵儿,听话,”凤倾尘皱了皱眉,拉过她的手臂说,“你想留下疤痕吗?”
“那你先转过去,”裴韵看拗不过他蠕动了两下樱唇说道。
凤倾尘揶揄的看了她两眼,转过身去,裴韵也侧过身子,防备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拉开领子,慢慢地退下了左肩的衣裳,伤口果然裂开了,只是不太严重,但是时间有点久了她的亵衣都粘到了伤口上,推开衣裳的时候不小心拉扯了一下,疼的裴韵“嘶”一声。
“怎么了?”凤倾尘听到,连忙转过身来去看,却看那亵衣染红了一片,粘在伤口上,由于裴韵今天穿的衣服颜色有些艳丽,肩膀处又正好是一片红色的花朵,恰好掩饰住了血迹。
“还说没事,出了这么多血。”凤倾尘心疼的看着,将她一把抱起,跑进寝卧里。
“喂,只不过是裂了一个小口而已。”裴韵看着他翻箱倒柜的找纱布和金创药,无奈的说道,见他不理,她叹了口气,指着衣橱左边,“医药箱在那个柜子第二个抽屉里。”
凤倾尘找到了医药箱,打开一看,里面应有尽有,小小的一个箱子,却如同装满了整个天下的药材一般,顾不得那么多,他连忙找出金创药等止血又美肌的药来给裴韵敷上。
“下次不许这么鲁莽了,”忙完,凤倾尘呼了一口气看着她说。
裴韵抿了抿唇,点头,凤倾尘满意的笑了笑,把医药箱收了起来。“今天我看你好像有点奇怪,你…认识那个刺客?”
裴韵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凤倾尘见此也没有过多的问,只是替她找了衣服,看着她,“把衣服换了吧。”
“我自己来,”裴韵看着他深情的眼,低下眸子说。
凤寒尘果然去了广陵,当凤倾尘接到消息时不在意的笑了笑,裴府的事他都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裴韵的功劳,想到凤寒尘要找的人,他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凝重了。
大皇兄他…
会怎么做?
在他们这一脉皇家子弟中,兄弟算是少的,皇子皇女一共才十三个除却他们兄弟七个,剩下的六个皇子死的死,还有被先帝派遣出去自己封王封地的,或是已经嫁出去的公主。大皇兄凤优尘在他们七兄弟之中,最淡泊名利,很难想像出,皇家竟然会有他这样的男子,不喜金钱,不喜地位。然而谨遵先帝遗旨,留在京中的就只有他们六个。
他生性洒脱,不拘小节,与凤优尘倒是极相似,不过他身上多了一点点的凡尘味道,与凤优尘似仙似幻差太多,凤翼尘冷漠高傲,不爱与人亲近,却最是痴情,凤寒尘孤傲邪魅,重名重利,善于伪装,他很多时候都在想,或许凤寒尘才是他们兄弟之中,最适合皇位的人。
凤羽尘温润如玉,骨子里却是腹黑的,实则也是最会关心人的,凤佑尘如同他的模样一般,可爱又黏人,贪玩任性,最喜欢跟性子火爆,臭气相投的凤洛尘在一块。
曾经有人说,只要凤羽尘凤佑尘和凤洛尘在一起,就会闹的不得安宁,看似凤羽尘是会收拾善后的那种,其实善后的都是他们这些做哥哥的。
用象牙笔沾了沾红色墨水凤倾尘轻轻地在奏折上划拉出一笔,仔细一看:南方动乱,匿名人士招兵买马,恐生变。
如若不是裴韵的坚持,凤倾尘倒是很想把皇位送给凤寒尘,带着裴韵隐居,过上平凡人的生活…
“陛下,南方有人收兵买马之事疑点重重,这些人并没有多加掩饰避免,不知是何用意。”笔直站在大殿中的元文清拱手说道。
“此事不必多加关注,我已派了星云星乐前去了解情况,”凤倾尘合上奏折满不在乎的说道,如今这般大动作,不掩饰却不透露姓名,不也是掩人耳目吗?凤寒尘自诩聪明,到底是他太聪明,还是觉得自己太笨?
元文清一愣,没想到凤倾尘早已知道,还派人前去查看情况了,是他老了啊,比不上年轻人耳力敏锐,和决绝的魄力了。
“是,”元文清点头,“陛下,你突然遣散后宫,如今后宫之中存留的妃嫔少之又少,朝廷之中议论纷纷,恐怕对皇后声誉不太好,这…”
“朕也想任性一回不可以吗?”凤倾尘放下手中的象牙笔,无所谓的看着元文清笑道,“朝廷中的大臣那一个不是三妻四妾,你们面对着几个女人争宠吃醋都无力,朕对着几百个女人就不吃力了吗?况且皇后德行端庄,敢作敢为,乃是天下女子典范,又何来非议?只怕是有些人无中生有罢了。”
元文清一噎,没想到凤倾尘拿他们的妻妾和后宫中的妃嫔相比较。“左相一派最近实在是猖狂了一些,可也不无道理,历来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到了陛下这里,只有一个皇后又如何繁衍后代,壮大皇家?”
“右相大人多虑了,小韵儿她还年轻,哪怕是两年生一个,到三四十岁也能替朕生一大群的皇子皇女,”不过这目前来说是不可能实现的,凤倾尘心中憋屈啊…
元文清愣住了,就靠皇后就想把后宫占尽,这也太天真了,“陛下所言甚是,可老夫也是过来人,虽然皇后身为女子,可也不能不停的生产,毕竟女子不是生育的工具…”
“右相大人说得好,”凤倾尘笑着打断元文清从龙椅上站起来,走了下来,“女子不是生育的工具,那朕娶那么多女人干什么呢?朕又不爱她们,那娶她们进来不生孩子,又有什么用?看吗?朕倒是觉得看了皇后的倾国倾城,其他女子都索然无味。”
元文清老泪纵横,这才知道自己被凤倾尘给耍了,陛下也太顽皮了。
“陛下…”
“不必多说了,朕知道右相大人是站在朕这一边的,右相大人果然不辜负朕所期望,事事为朕着想,朕深感欣慰。”凤倾尘在次打断,哈哈大笑的说道,“朕现在要去陪皇后用膳了,右相大人一起吗?我相信皇后知道右相大人的想法一定会很高兴。”
“不了不了,多谢陛下,家中还等着臣,臣告辞了,”元文清摇头,连连告退。
凤倾尘含笑看着元文清离去,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来人,摆驾凤栖宫。”
裴韵正和迎春她们吃着饭,凤倾尘不请自来,四人都黑了脸,迎春和宜春,春儿看着只吃了一半不到地米饭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起来收拾了碗筷,自己端回了屋去。
裴韵嘴角抽了抽,还是命人重新上了饭菜,看着凤倾尘一点不自觉的样子,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那些黑衣人…”凤倾尘突然说起那群刺杀裴韵的黑衣人,裴韵手一紧,饭菜还没咽下去,目光看着面前的“凤凰展翅”不说话,抿紧的薄唇却能轻易的看出她的紧张。
“有一个忍不住招供了,”凤倾尘缓了缓说,看着裴韵眉头一皱,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揉平了她的眉头,“别担心,这些人只说了他们的身份,说了他们的目的,一个帮派地分支,也许并不是他派来的。”
“目的?”裴韵疑惑地看着他,那人的手下向来忠诚,从刘峰就可以看出来,她与刘峰相识的时间也有三年了,深知他们的脾性,凤倾尘竟然能从他们嘴里撬出话来。
凤倾尘微微一笑,犹如朝阳灿烂,炫花了裴韵的眼,“只要我想知道,他们就是有天大的秘密也会说出来。他们的目的很明显,的确是冲着你来的,而且,是有人出二十万两黄金要你的命,据说他们收了钱以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小韵儿,从今天开始,除了上早朝,你随时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裴韵脸色凝重,拿了钱就要办好事情,这的确是他们的宗旨,但是,这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绝对是赵家无疑,哪天来的这么快,就说明赵当归那老狐狸早有准备,就等着她出宫了,“这天下如今没人能对付的了我。”
“不行,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你冒险,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周全保秦家周全。”
裴韵深深地看了一眼凤倾尘,“谢谢你凤倾尘,只是,这是我的事,你不必…”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皇后,我的妻子。”凤倾尘坚决的说,伸手放到她脑袋后面,在收回手时,手里已多了一撮头发。
“你…”裴韵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瞪眼看着他,却见他同样伸手用内力震断了他的一撮墨发,和她的头发放在一起打了个结,看着她狡猾的笑着。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结发夫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凤倾尘,”裴韵颤抖的叫道,努力的压制住心中的感动和温暖,“你这又是何必,我们…”
凤倾尘倾身上前堵住了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小嘴,看着裴韵瞪大了明亮的双眼,配上纤长卷翘的睫毛简直可爱极了,他心中一动,离开了她的红唇。裴韵心里蓦然落空,却下一秒又被震得身心发颤,凤倾尘温润的薄唇落在她的左眼上,令她闭上了双眼,睫毛不停的颤抖着,像是一把扇动的小扇子,凤倾尘眼里满是笑意和宠溺,又吻上她的右眼,就要睁开双眼的裴韵连忙合上眼睛,喉咙不知怎么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这里有成千上万的荷包和盒子,但是,我想要一个,你绣给我的荷包,用来装我们头发。”凤倾尘拉起她的手,将那合二为一的头发放在她手心温柔的笑道。
“嘶…”裴韵蓦然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指尖溢出的血珠,她怔怔的看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话,竟然拿起了她最不擅长的针线活来,绣所谓的荷包。看着手中好好的一块锦布被她绣的歪曲扭八的,裴韵脸一红,连忙收了起来。
她想,凤倾尘一定不会带上这么丑的荷包的…
“娘娘,”宜春端着燕窝粥走进来,裴韵连忙慌张的把手中的针线和半成品荷包扔进一旁的竹篮里。
宜春看了一眼就笑了“娘娘怎么想起学女红了。”
“太无聊了,”裴韵彻底地变成了大红脸,蠕动着红唇不自在的说,看着宜春走过来拿起荷包,她忙要阻拦。
“娘娘果然聪明,第一次做女红就能做的这么好呢。”宜春调皮地翻看着那绣的歪曲扭八的荷包笑道。
“你就别打击我了,这样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不想戴出去。”裴韵无语的看着那荷包说。
“嗯?娘娘是绣来送人的吗?”宜春抓住了字眼,看着裴韵惊奇的说,“是…送给陛下吗?”
“谁说送人了,”裴韵脸又红了,一把抢过荷包不自在的说。
“好吧,”宜春偷笑,“我来教娘娘吧,娘娘这么聪明,一定很快就学会了。”
“真的?”裴韵疑惑地看着她,对于绣花针这么细小的东西,她实在有些吃力。
“当然了,”宜春笑道,“不过娘娘先把燕窝吃了。”
烛火摇曳,裴韵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又酸又痛的脖子站起来,膝盖上装针线的竹篮子顿时就掉了一地,耳边又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她脸色一变,连忙蹲下去慌张的拾起来,烫手一般的放到了柜子上,就这时,凤倾尘突然走了进来,裴韵转过头看着他走了进来,又看着竹篮里一个比终于绣的好看了很多的明黄色绣有梅花的荷包,连忙红着脸用底下的碎布遮盖住。
“小韵儿,你干什么呢?”凤倾尘见她如此,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装作不知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裴韵收回手不自然的看着他回答道。
“还没沐浴?”凤倾尘走近她,看着她还是中午那一身,眸光瞟了瞟柜子上的竹篮,嘴角遏制不住的勾起了一道弧度,“一起洗吧你的伤口还没好透,免得沾水。”
“谁要跟你一起洗,”裴韵白了一眼他,绕开他走到衣橱旁边,伸手扶住衣橱边缘,只觉得心跳的厉害。
“可是你的伤口…”凤倾尘不舍得看了一眼竹篮,追上她,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的手传遍全身,裴韵紧紧抓住衣橱,控制住自己软弱无力的身子,“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
“呼…”洗完澡,裴韵躺在床上觉得舒服极了,耳边传来沙沙的水声,她转过头去,房间里的蜡烛被吹灭了几盏,单独开的浴室半开的门中,遮挡的山水屏风映出一道极为颀长又强壮的身影。她连忙回过头来,脸红的像只大苹果。
凤倾尘回过头轻轻一笑,他就是故意没关好门的,关上水桶上的开关他拿出帕子擦了擦身上不依不舍的水珠,只穿上一条亵裤就走了出去。裴韵听着他地脚步声,身子紧紧的崩起,却听到他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似乎是上了榻,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拉过被子盖上。
“小韵儿,大热天的你不热吗?”凤倾尘看着她曼妙的身姿,强忍住冲动开口问道。这已经十月的天气还是有些炎热,她却要盖那么厚的被子,凤倾尘心中感觉好笑,她也太防备自己了吧。
“不,不热,”裴韵结巴的说道,一开口她都有种想要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她到底结巴什么?紧张什么。
“那咱们说说话吧。”凤倾尘笑了笑。
“说什么?”裴韵一愣问道,翻过身来看向他,却见他盘腿坐在榻上,只穿了一条明黄色的亵裤,烛光打在他的身上,显得他腹部隐隐约约的六块腹肌更为深邃,她轰的红了脸,慌忙的别过头去,气急败坏的叫着,“你怎么不穿衣服。”
或许是她的声音有些大了,守在外面的锦衣卫和暗卫们都齐齐一愣,有些疑惑又羞怯的看了看大门。
不穿衣服?穿了衣服还怎么亲热?众人表示很奇怪。
“太热了,”凤倾尘无辜的看着她说,“而且身上的水还没干,要不小韵儿你帮我擦一擦?”
“谁要帮你擦,”裴韵闹了个大红脸,抓起被子把自己整个的都盖住。
“小韵儿,你这样很热的,”凤倾尘揶揄的笑,又无奈的看着那拱起的被子说道。
“你穿上衣服,”被子里,裴韵闷声闷气的喊道,能不热吗?快热死她了好吗?可屋里睡着一只随时可能犯浑的大灰狼,她怎么敢…
“好好好,”凤倾尘叹了口气说,穿上了亵衣,“穿上了,你快出来吧。”
裴韵小心翼翼的揭开被子一角,看着他果然穿好了衣服,这才掀开被子,不过下一秒却又把床上的纱帐扯了下来,一层不够,她继续扯下第二层,看着透过纱帐越发显得朦胧的昏暗的房间,她这才放心的躺下,末了又看了看榻上模糊的身影,心,跳得异常厉害。
凤倾尘看着裴韵忙活一通,那纤细的身影在纱帐后面,有种朦胧抓不住的美丽,他就忍不住心动。
他想他一定是中毒了,哪怕看不到她,即使是一个身影都能让他如此,他知道,他这一生,非裴韵不可了…
裴韵辗转反侧,睁着眼看着黑暗的床顶,总是睡不着,她不由得呼了一口气,伸手捧住自己的小脸,她这是怎么了,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烦躁?眸光瞟了瞟窗户那边,凤倾尘似乎已经睡着了,她抿了抿唇,坐起了身来。
凤倾尘睁开眼看了看纱帐后面模糊的身影,假装翻了个身,却看到裴韵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连忙躺了下去。他嘴角忍住笑,就这样看着床那边。
裴韵听着凤倾尘没了动静,转过头来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呼了一口气,却没有再坐起来,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越发的觉得清明,一点睡意也没有,突觉得口渴,她想了想,又坐了起来,撩开纱帐穿上了鞋子,却不知凤倾尘正睁着眼看着她所做的一切。裴韵看了一眼凤倾尘的身影,放轻了脚步朝桌子走去,却忘了下午绣荷包时放的凳子没有拿走,膝盖顿时碰到了上面,凳子是坚实的红木做的,犹如石头一般硬,这么一撞,痛的裴韵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了。
“小韵儿,”凤倾尘忙翻身起来,上前扶起了她。
“轻点,好疼…”裴韵抓住他的胳膊喊道。
凤倾尘心疼的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回了床上,然后去点上了蜡烛,在拿着医药箱坐回了床边,他轻轻撩起裴韵的亵裤,看着她白嫩的小腿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在往上,就看到她膝盖通红,隐约的有些青紫了,“你忍着点我拿药给你揉一揉。”
裴韵点了点头,看着他今天拿出医药箱里的跌打损伤药膏,清清凉凉的药膏涂抹在她火辣辣膝盖上,她细细轻吟,却不知撩拔的凤倾尘身体都要爆炸了。
“你忍忍,我要揉了,”凤倾尘忍着疼痛,不敢去看她,低头看着她的膝盖说。
裴韵嗯了一声,顿时就感觉到了他温热的大手包住了自己的膝盖,力道适中的按揉着,她痛的深深皱起了眉头,睫毛一台,就看到凤倾尘完美的侧脸在烛光中显得越发的不真实。
“好了,”凤倾尘松开手说,抬头,却看着她愣愣的盯着自己,“怎么了?”
裴韵回过神,低下头,心又一次快速的跳动起来,“没事,太晚了,睡吧,还有…谢谢你…”
“傻瓜,说什么谢。”凤倾尘伸出没有沾药膏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然后收拾好药箱站了起来,“快睡吧。”
“嗯,”裴韵点了点头,躺下侧过身去。凤倾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替她放下纱帐,转身去放药箱,又洗了洗手,这才回榻上躺下。
------题外话------
休息了一天,真舒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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