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箫月茗小媳妇般欢快地应道,蹦跶着离去。
青衣目送箫月茗远去,仿佛见鬼一般,回过头来看墨小墨,“你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啊。”墨小墨耸肩,青衣顿时刮目相看,讲话也热切许多。这间隙山上虽然人人都不怕箫月茗,但是没有人敢碰他的脸,更何况像墨小墨这样连打俩巴掌还敢理直气壮地使唤人的,简直就是史无前例啊!
墨小墨当然不会告诉青衣这纯粹只是箫月茗自己贱格,跟着青衣一路到了理职殿。接待的是一个小白脸儿似的正太,单手支着下巴趴在台阶上不知道看什么书,脸红得十分诡异。
青衣上前一步咳嗽几声,那小正太见鬼似地把书收起来,然后擦擦嘴巴抬头。看见青衣时脸上换上一副谄媚的笑来,眼角余光扫到青衣身后的墨小墨,顿时翻脸变成不屑。
“青衣姐姐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啊?”小正太问道,还特意把自己水润的大眼睛睁得特别大,也不怕脱眶了。
青衣把自己腰牌递过去给小正太,“晚灯你又在看什么?”
“禁书。”不等晚灯回答,墨小墨就插嘴道。
晚灯听见墨小墨说的话,顿时满脸羞愤,“你,你……”
墨小墨斜眼俯视晚灯,“你什么?”
巨大的阴影笼罩住晚灯,小正太哆嗦起来,那纯粹是气的,“你好。”
“你好我叫墨小墨。”墨小墨咧嘴一笑,顿时形象全无,晚灯见墨小墨一脸呆相,看向青衣。
“咳咳,这个是刚收进来的……”
“妾侍?不像啊。”晚灯道,一边说一边打量起墨小墨来。
墨小墨额头一跳,“你才妾侍,你们全家都是妾侍!”
“君上刚收进来的奴婢,我带她来领职位牌的。”青衣说罢拿一片檀香木递给晚灯,“君上授意她近身服侍,是一等侍女。”
于是墨小墨就见晚灯一脸被粪噎的表情进殿去,又一脸被粪噎的表情出来,手里拿着个牌子给青衣。墨小墨见状一把夺过牌子塞进衣服里,“哼哼。”
哼哼你妹啊哼哼,晚灯心里默默骂着,往理职殿里走去。墨小墨拿到职位牌很是兴奋,见晚灯要走,得瑟得不行,“喂!小正太,我这里有很多禁书啊你要不要?”
“住口啊你!”晚灯回头骂道,快步跑进门大力关上。
“跟我去找君上。”青衣无言半晌,还是开口叫墨小墨,后者正一脸贱笑地看着手里的牌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无视青衣的话。
“跟我去找君上啊你听见没有!”青衣实在忍不住了,拖着墨小墨的领子就走人。等到了月室殿时,墨小墨也差不多断气了,翻着白眼满脸青紫。箫月寒见了越发地嫌弃,指着墨小墨再度被眼泪口水鼻涕弄脏的脸问道,“青衣,这是怎么弄的?”
“回君上,墨小墨不满意晨餐的时间,闹了一路,青衣已经将她制服。”说得多圆满!反正不能说是她弄的,不然谁知道会怎么样!
箫月寒扶着额头别过头去不看墨小墨,只是挥挥手,“带下去带下去。”
“是。”青衣应声道,拎着还神志不清的墨小墨下去了,谁知刚一出门就遇见端着一面桌子的箫月茗。
“小墨!小墨你怎么了?”箫月茗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给墨小墨,但是想到墨小墨要做事所以没有等墨小墨,而是直接端着桌子出门找墨小墨。哪里知道墨小墨这倒霉孩子,不管被谁拖都是这个下场。
箫月茗叫了几声无果,怨念地看向青衣,青衣不自在地咳嗽几声,“那个,二公子节哀。”
“……”我的同盟军啊!箫月茗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等到墨小墨跟他一起闹腾,箫月茗那叫一个满心欢喜!结果墨小墨现在半死不活,怎么闹得起来啊!
“你还我的……”箫月茗正要发飙,眼前一黑脸上一痛,回过神来只见刚才还在自己怀里的墨小墨此刻正站在桌边狼吞虎咽。
刚才还半死不活呢,现在就生龙活虎了,公子你确定她真的只是个凡人而不是怪物?青衣腹诽道,见箫月茗捂着脸发愣,心想没事了吧?那她闪人先啊!“二公子,墨小墨是新人,所以今日并无工作,劳烦二公子带她参观间隙山各处,青衣有事先告退了。”说罢风一阵似地卷没影儿了。
“小,小,小墨!”箫月茗眼泪汪汪地扑上去,墨小墨眼中凶光大盛,一脚把箫月茗踢开继续吃东西。
箫月茗靠近不得,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墨小墨扫荡饭桌。等了半晌,墨小墨吃饱了拍拍肚子剔着牙转过头来,“啊呀月饼你咋在这儿捏?”
那你刚才踢的是谁啊!
箫月茗可怜兮兮地靠近墨小墨,“小墨,我带你到处走走吧,青衣说你要熟悉一下间隙山。”
墨小墨摸摸腰间的职位牌,满口答应,挽着箫月茗的胳膊就走,也不管自己认不认识路。
箫月寒坐在椅子上,门外那么大的动静他自然是半点不漏都听进去了。窗外的日光照射进来,投影在箫月寒晶莹剔透的脸上,越发显得如梦似幻。箫月寒只是翻了翻手里的卷宗,半晌皱起眉头来丢了卷宗,“青瓷。”
“公子何事?”青瓷从耳室出来恭敬道。
“把窗户关了。”箫月寒说着闭上了眼睛,青瓷快步上前将窗户合上,黑暗中的箫月寒还是那样出尘,他确实是仙,但是不论样貌还是那份温润的气度,都只比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瓷久久看着箫月寒的脸不能挪开眼睛,看久了,忽然回过神来,红着脸逃出门去,箫月寒缓缓睁开墨色的眼睛,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又像是没听见一样闭上眼去。
“墨小墨,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箫月寒轻声道,不论是仙宗还是神史,从来都没有凡人能破开间隙山这样护山大阵的先例。可墨小墨又确实是个凡人,身上既没有灵气也没有法器,唯一跟凡人不同的,只有她鼻子上架的那副眼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