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樊摇摇头.“吕姑娘.你想错了.”
“我想错了.我不觉得我想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如今皇上那么喜欢我.我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來的.”吕佩讥诮着反问道.沈樊本來就不是什么牙尖嘴利的人.听她这么说.顿时语塞.他沈樊沒有好口才.要说什么都是被人家占着上风.怎么都是被人家搓圆捏扁的命.
“吕姑娘.贫道是好心助你脱离苦海.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沈樊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握着那把佩剑.他还是很想极力克制一下自己的.并不是沈樊妇人之仁.而是他觉得.吕佩虽然看上去那样坏.但是她本质应该不会像这样.吕佩是从妖魔界來的.听师尊说过.妖魔界的妖魔.虽然是异类.但是也是很讲道理的.长得越漂亮.道行就越高.就越是讲道理.除了婆娑这样的怪胎.其他的都应该是很好说话的.
像吕佩这样修行过五百年的妖怪.通常智商都不会低.并且.这样的妖怪通常都是很珍惜自己修为的.修炼了那么久.真要跟道士硬碰硬伤了自己的修为.心疼的会是他们自己.而不是像他这样寿命浅短的道士.
“我身在极乐.何为苦海.”吕佩笑了起來.伸手揽住太爷的脖子.将自己贴了上去.“皇上即将迎娶我为妻.我要成为这个国家的一国之母了.你觉得.我会听你一个臭道士的话么.”
沈樊低下头去.深深吸了一口气.“贫道自知卑贱.吕姑娘.还望你好自为之.”
吕佩沒有回头看他.她知道.沈樊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是不会跟自己动手的.但是听他最后那句话.就好像……沈樊要走了一样……
“贫道告辞.”沈樊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吕佩猛地回头.“拦住他.别让他走.”
侍卫如梦初醒一般.上前去抓沈樊.但是白光一闪.原地已经沒有了沈樊的身影.他跑了.至于跑到了什么地方.吕佩一点也不知道.她就是想知道.恐怕也是不行了.
吕佩沒有出声.底下的侍卫都是一脸惊恐地跪在地上.生怕她一怒之下也将他们砍头.她慢慢地松开了紧紧咬住的下唇.慢慢笑了起來.“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怪沒意思的.我要休息了.皇上.我们走吧.”
太爷木木地点点头.抱着吕佩起身离去.
他现在尚且还在吕佩的控制之下.所以本身感觉并不敏锐.察觉到背上的痛楚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微微颤了一下眉头.接着就毫不犹豫地抱着吕佩快步离开了.
吕佩面上的确沒有什么波动.但是她深深嵌入太爷背脊的指甲出卖了她.这种迁怒一样的发泄.其实并不是她愿意看见的……
只不过.沈樊啊.你一个小小的道士.有什么本事來教训我.你他妈比婆娑还要狠.你明明就知道.明明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就算只是利用一下也不肯么.我吕佩.就那么贱么.
……
九重天上
景连天生了很久的气.说不上來他生了多久的气.墨小墨昨天晚上才离开.就是在人间.到这会儿也才过了个把月.天界的天还亮着呢.怎么就气成了这样.
金童不敢说话.此时此刻的天界人人自危.天帝本來脾气就爆.谁这个时候不长眼睛再撞枪口上.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景妙语的情绪也很不好.她被箫月寒拒绝了.而且是不止一次.明明箫月寒都答应了要和她成亲.却想不到.他还是这样一幅冷冷淡淡的样子.根本就像是故意在气她一样.
她坐在瑶池边上.手指忍不住地绞着自己的手帕.她很怕.怕极了.箫月寒若是不要她.景妙语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
金童看着远远坐在瑶池回廊两边的这对姐弟.天帝那边实在是不敢靠近.那么只有公主了……
“公主.”金童走到景妙语身边.讨好地拉拉她的袖子.长公主抬起头來.却是满脸的泪痕.金童何时看见过长公主哭得这样凶过.当下就被她吓了一跳.“公公公主.您怎么了.不要吓金童啊.”
景妙语沒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哽咽着.拉着金童的袖子哭泣.她的情绪时好时坏已经持续很久了.真不知道箫月寒有什么好.能让她这样伤神.
金童沒别的话讲.他要是帮着长公主数落箫月寒.长公主会不开心.他要是不帮着说箫月寒.长公主又会伤心得一个劲儿地哭.这简直就是要让人一个头两个大啊.为今之计.只好先让她哭着了.
“好你个墨小墨……好啊.”这边长公主好不容易稍微稳定了一点.那边天帝又开始不对劲儿了.金童真是哭都來不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瑶池这里只有他一个服侍的.多來几个人壮壮胆也好啊.
景连天呵呵笑着.怒得一脚将面前的美人靠踢飞.整个回廊为之一震.不过长公主哭得很投入.并沒有被这一下给吓到.
金童一脸惊悚地看着刚刚成功破坏了瑶池回廊的罪魁祸首.天帝发火的时候.最好还是远观比较好.可是现在长公主就坐在这里.距离景连天不过十几丈远.他们之间根本沒有任何遮蔽物.要是飞來什么东西.长公主不一定会受伤.他可就说不准了.
金童哭丧着脸.心里不停默默哀求祷告.天帝您老就行行好吧.别再闹别扭了.小墨跑了你去找不就得了.非得在瑶池这边儿闹.砸坏了又要自己修.何必呢.
好在景连天还是很有几分理智的.他一脚踢飞美人靠之后.冷静了许多.只是还是有几分不爽.四下顾盼.看见一边正在安慰长公主的金童.便伸手召唤他.“过來.”
金童小心肝狠狠地缩了一下.但是毕竟是天帝下的命令.他不服从也是不行的.只好把长公主放开.慢吞吞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