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婆看着眼前的萧小小，冷汗不断的从额头上滑落。
“老奴以下犯上，还请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徐婆婆颤声道。
萧小小嗤笑一声，嘲讽道：“这话说发了吧？我可不是大人！”
她可是个实打实的小人，当然，不管是年龄还是其他。
徐婆婆语塞，她从来都没想过，风光了大半辈子的她，会栽在一个孩子的手上！
“小姐，究竟要怎么才肯放过老奴？”
徐婆婆道，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绝望。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在眼前的这个孩子身上挣得一线生机。
“倒是爽快人！”萧小小道。
转了一圈，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徐婆婆的对面，直直的看着对面那张满是褶子的脸。
从这个角度，能看清对面的人每一丝表情。
“你之所以现在还活着，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萧小小看着徐婆婆，声音有些冷。
徐婆婆颤了颤，眼神连番闪烁，犹豫的道：“慕云邪？”
“他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萧小小沉声厉喝，一双眼睛冷冰冰的，不由分说，抬脚便踹，正中胸口。
那徐婆婆被人一脚踹中胸口，当场被噎的差点没喘过气来，一张脸更是惨白如纸。
她不知，张口的第一句话，便引来了这人的不满。
萧小小看着徐婆婆，还不解气的似得，在徐婆婆的腿上再补了一脚，沉声道：“他乃是这忘川大陆的皇长子，他之名讳，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奴仆能直呼的吗？”
徐婆婆白着一张脸，深吸几口气，看着那张布满寒霜的脸，颤声道：“是，是老奴失言！”
她怎么就忘了，慕云邪和萧小小只怕是交情匪浅！
萧小小冷笑了一声，“今日你们错待与他，将来，他必会让你们后悔万分。”
徐婆婆沉默不言，眼前闪过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可能，萧小小说的对，在这之前，他们所有人都看错了慕云邪。
萧小小再次在她对面坐下来，深吸几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只要一想到慕云邪曾经在这些老婆子手上受的苦楚，她心中就有一种冲动，将这些，都十倍百倍的奉还给眼前的这人。
待到冷静下来，萧小小才缓缓的道：“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若是敢有所隐瞒，可就别怪我不尊老了！”
徐婆婆点了点头，沉默的看着萧小小。
萧小小道：“慕云邪，是否王后亲生？”
虽然这事已经差不多确认了，可萧小小，却还是想要在确认一遍。
徐婆婆犹豫了下，轻声道：“慕.。皇长子乃是王后亲生，天下皆知.啊！”
徐婆婆话未说完，一声惨叫已经溢出唇边，一张脸煞白如纸，面色扭曲，眸中满是血丝。
在她的对面，萧小小手中拿着一柄短小的匕首，此时，那匕首之上，正缓缓的滑落一滴鲜血。
在徐婆婆的手臂之上，出现一道伤痕，鲜血汩汩而出。
萧小小拿出锦帕，嘴角挂着微笑，缓缓的将匕首上的鲜血擦拭干净，斜睨着脸色惨白的徐婆婆，慢悠悠的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天下皆知？天下都知道的事情，那她还问个屁啊！
徐婆婆看着萧小小的样子，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是一个孩子，这分明是一个恶魔。
缓缓的擦拭着匕首的样子，像是一个早已斩杀过千万人经过鲜血洗礼的人一般。
她此时已经开始后悔跟眼前的孩子耍心眼。
她并不知道萧小小到底知道多少，可如今看来，她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徐婆婆喘了几口气，才缓缓的道：“不是！”
慕云邪，怎么可能是王后亲生？若是，他便不会在那非云苑的角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果然！”萧小小暗叹一声，虽然早就想到，可还是为慕云邪难过。
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情绪统统撇开，萧小小这才看着徐婆婆道：“那慕云邪的生母，你可知是谁？”
“不知！”这次，徐婆婆回答的很快，说完之后，便抬起头看着萧小小，眼里一片惶恐不安。
萧小小的脸色，非常非常的难看，“我说了，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话落下，在徐婆婆的手臂之上，已然再次多了一道伤口，与第一道，整齐的排列。
“老奴未曾期满小姐啊！”徐婆婆整个人都开始发颤，声音已经劈了，近乎崩溃的道。
萧小小不言，只沉默的抬手，在徐婆婆的手臂之上再添一道新伤，仍旧与前两道伤口整齐的排列。
平静的表情，利落的动作，看上去不像是在伤害人，倒更像是在做一件艺术品一般。
徐婆婆彻底崩溃，“奴婢真的不知，你就是剐了老奴，老奴也不知道啊！”
惨呼声，带着颤抖，语不成调，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内，滚落下狼狈的泪水，糊了满脸。
此刻的徐婆婆，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风光，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疯妇。
萧小小看着徐婆婆的那张脸，仔细的分辨着这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丝肌肉的颤动，找出那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沉默了下，萧小小抬起手，那把短小的匕首，在萧小小胖乎乎的手中玩了一个花，然后再一刀狠狠的落在那徐婆婆的手臂之上，这一次，萧小小没有急着拔出匕首，而是一点一点的，开始往下割肉，像是片鱼一般，动作不慌不忙，表现的极有耐心。
在徐婆婆惊恐扭曲的注视下，萧小小笑着开口，“既然徐婆婆不愿意说，那我只好遂了徐婆婆的愿，将你给活剐了！”
尊老？那是什么？能吃吗？
她尊重每一个人，不管老幼！但是，曾经伤害过慕云邪的人不在此列，无论老幼！
一想到初次见到慕云邪时的情景，萧小小就真的恨不得活剐了这人。
曾经的苏妙仙，在修炼这一条路上走的甚远，这也练就了她一颗近乎铁石的心。
上辈子，她把所剩不多的柔软都给了自己的父母和师兄，而这一辈子，她把那所剩不多的柔软，都给了萧王府的亲人和慕云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