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何用?
不如倾国玲珑,不如倾城花容
还君一梦中。
三年后。英国某国际设计公司总部大楼。
“啊!做完这个设计我下个月就可以回C城了!再也不用受你这个吸血鬼,葛朗台,黄世仁的剥削和蹂躏了!”我重重的合上电脑,长舒一口气,对着办公桌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抱怨着。
春日的阳光透过25楼的玻璃窗,洒在皮质沙发上假寐的金发男人身上,像渡了一层金色的光圈,阳光下那张刀削斧刻般的脸,看起来白皙而透明,只见他那浓密的睫毛下有一对深邃的淡蓝色眼睛,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米九几的身高慵懒的蜷缩在沙发上,看起来像一个王子!当然是吸血王子!
这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尤金!中英混血,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中国人!常常不拿我当女人使唤的恶魔,一个有着恶趣味精通中国文化的吝啬鬼!他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字,叫许多钱!
许多钱!听听!
听听这名字你就知道他的本性了。可是尽管如此我也对他讨厌不起来,因为他长得帅。一眼望去的感觉就是:
帅!真帅!真-他-妈的帅啊!
“许晚乐,请擦擦你的口水!”尤金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经常在我累得跟狗一样工作的时候在我对面沙发睡觉,哎!
这厮连伸懒腰都是那么的迷人。
“你这样子会让我以为你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天鹅肉?就你这样的充其量就是一只土鸡!还是杂交的!”我抹了抹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想也没想地道,“老子变天鹅的时候,你还是颗蛋呢!”
这话我说得理智气壮,因为我比尤金大一岁,哈哈!
“瞧瞧,瞧瞧你这恼羞成怒的样子!”尤金走到我的身边,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深邃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还不承认,脸都红成这样了!死鸭子嘴硬啊!哎,长得帅就是这么苦恼!”
“扑通扑通……”我听见自己的小心肝一阵狂跳,哎,这厮又来了,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色诱啊!
“不要脸,又想祸害我这朵祖国的花朵了!”我飞快的打掉他的手后退一步,哎,再不退,我怕自己忍不住会扑上去。
这个祸水!
“你的祖国,又不是我的,开一朵,我就采一朵!”尤金冲着我温柔一笑,“你刚刚好像是说我不要脸了是吧?下个月…..”
“我可没说你不要脸,我是说不要脸的都是你这样的。你威胁我也没用,大不了我不干了!”我一脸理智气壮死猪不怕开水烫得样子,叉着腰跟他对峙着。
哼!威胁我,我还不是能威胁你,who怕who。
“晚晚,你不会忍心这么对我的是吧?你看我长得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这厮的中文果然学得不错,看这成语用得。可是他在干嘛?
尤金一边冲我笑着走来,一边扯下了领带,解开了三颗衬衣的扣子,性感的锁骨和强健的胸膛已经隐约可见,可是他的手还没有停下的趋势。
“许多钱,你要干嘛!啊啊啊…滚远点你!”我尖叫着想要跑出办公室。
结果被尤金顺手一拉,抵在了墙壁上。
艾玛!这是要被壁咚的节奏吗?
好羞涩!好紧张啊!
“还出生名门,家财万贯。”他的手穿过我的脖子抵在墙壁上把我圈子里面,对着我温柔一笑“这样你也不喜欢吗?”
“出生名门?你爹是天蓬元帅猪刚鬣吗?”
仰着头,我很认真的问他。然后,我就看到尤金温柔的笑容一寸寸龟裂,温柔王子秒变暴君,剑眉高挑,淡蓝色的瞳孔似乎有扩大的趋势。
“许!晚!乐!这三年的工资你不想要了是吧?不想回C城了是吧?今晚想睡大街了是吧?”尤金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叫着我的名字冲我怒吼,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就把我打趴下了。
谁叫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可是不是说了嘛,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你个铁公鸡,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工资!有你这么一毛不拔,拖欠工资拖三年的老板吗?老子都给你当了三年的免费劳动力外加免费佣人免费司机了,你还想怎样?”
我一边对着他大骂,一边趁他不注意用我十厘米的高跟鞋对着尤金的左脚就是狠狠的一踩,然后迅速跑到离他3米的安全位置。
“啊!,Shit!”尤金惨叫着弯下腰抱着脚,“许晚乐,你这个野蛮的疯女人!你居然还敢用高跟鞋踩我!”
“难怪被人抛弃,难怪二十几岁还嫁不出去!”
像被人扒光衣服在在大街上,难堪又羞辱。
“今晚你自己回家吧。”
冷冷的丢下一句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司大楼。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这个异国的城市游荡,三月的伦敦,春风和煦,街上蹦跶的英国小孩,彬彬有礼的绅士,金发的漂亮女孩,相互扶持的白发夫妻,还有经过圣詹姆斯公园时看见的正开放的大朵大朵黄水仙(Daffodil),那么娇艳那么热烈。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温馨,却与我无缘。
摇下车窗,放大音乐,加足马力,狂飙疾驰,让风让心跳让重金属的咆哮充斥整个感官。
夜色慢慢的笼罩下来,商店已经慢慢都打烊了,行人匆匆往家赶,流浪汉也慢慢回到他们的窝棚。
威斯敏斯特桥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指引这些有家可归有窝可回的人们回到自己的来处去,偶尔还能看到一对难分难舍的年轻恋人在路灯下吻别,那年轻的脸上,满是甜蜜的模样。
我不知道去哪里,这些年兜兜转转一个人,好不容易长大,等到终于有人嘘寒问暖的那一天,结果却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醒了,还是一个人,不知去留。
路过泰晤士河上的LondonEye时我停车下来,倚着车仰望着摩天轮发呆,听说LondonEye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摩天轮,最大的摩天轮是不是就离天更近,离幸福最近?
那些坐在摩天轮上许愿的傻瓜真的就心想事成了吗?
路上几乎已经没有行人,四下一片寂静,我有幸看见一只调皮的小狐狸溜达在马路上,它圆溜溜的眼睛注视了我几秒,然后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窜进路边的花丛不知所踪。
起风了,伦敦的天变化多端,雨慢慢的飘落下来,打在身上脸上,一丝丝的凉入心扉,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哭了还是雨下大了,落入嘴角那么苦涩。
被人抛弃?!所以我注定一辈子就要一个人吗?从出生到死亡。
午夜慢慢来临,雨也越下越大,我没有离开也没有上车,只是蹲下身抱紧了瑟瑟发抖的自己:许晚乐,你到底该何去何从?
我不知道我在雨中蹲了多久,因为我好像被冻的睡着了。
直到我在一片嘈杂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