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梁山认为还要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对方才能打开山门时,西边的夕阳忽从乌云中露垩出,金光遍洒湖面,顿时一片金灿灿红彤彤好天地,一群天鹅快乐飞过,梁山为之一愣,护法大阵悄然撤去。
梁山大喜,连忙飞身进入。
这次再没有裸女相诱,再没有神女的质问,梁山毫无阻碍地来到水月堂下院外门,很快,在外门长垩老带领下一路上行,顺利地来到水月大殿。
进水月大殿之前,梁山先正衣冠,拂拂衣袖,收敛起脸上不经意就会露垩出的笑意,昂首进入大殿。
水月大殿内掌教水无心、史长垩老,水静儿还有她姐姐水柔儿都在,其他都是长垩老,高矮胖瘦个体差异极大,却有一种一体的柔性气质流出,充斥整个大殿,梁山置身其中,就好象被不同的水流——洪流、潜流包围,让梁山不禁想起“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那一句话。
梁山暗呼厉害,这是给自己下马威,连忙深深鞠躬,一鞠到底,朗声道:“小辈梁山伯,见过掌教,见过史长垩老及各位长垩老。”
水静儿警惕地看着梁山,老妈怎么让这家伙进来呢?
水静儿很担心这家伙会啪的一下跪倒在地,直接呼“岳父”、“岳母”之类的。
还好,这家伙总算正经了。
“梁山伯,这次倒是多亏你了。”水无心说道,语调说不上亲热,也说不上疏远。
梁山摇了摇头,道:“晚辈跟令爱是好友,逍遥堂如此行径,实在无垩耻之尤。”
水柔儿饶有兴趣地望着梁山,想知道他身上到底是哪一点打动妹妹的。
感觉水柔儿异样的目光,梁山回视了一眼,微微一笑,算是跟水柔儿正式打了个招呼。
水柔儿吓了一跳,这家伙果然是传说中的大胆。
水无心点点头,道:“梁山伯,以你所见,逍遥堂想做什么?”
“自然是试探各方面的反应。”
“哦,怎么讲?”
“昔日秦帝国,赵高在大殿上指鹿为马就是为试群臣对他的态度,逍遥堂这是要想做十八修真堂的第一啊。”说着,梁山看了史长垩老一眼。
“梁老弟,你看做什么?”史长垩老吓一跳。
“史长垩老折杀我了,您是长辈啊。”梁山赶紧说道,开玩笑,跟史长垩老平辈相交,那还怎么追人家女儿?这老小子,看来对自己颇有些意见啊,“逍遥堂此举虽然无垩耻,但是可以试探水月堂对逍遥堂的态度,真若有其他堂出于义愤责怪逍遥堂,其实也不好说话。因为……”说到这,梁山故意停顿了一下。
“因为什么?”史无前问道。
“因为史长垩老可是想过要挖任自在遗留宝库的,有这点理由,逍遥堂如此,其实也不为过。”
史无前看到娘子眼神睇了过来,暗含责备之意,口垩中言道:“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再说也是那么一说,并未真的前去,他逍遥堂如何能以此为由……”
看到娘子又递过来的眼神,史无前说不下去,脸现怒色,“他逍遥堂若真为了这个理由,那说不得,我就真带人挖了他老爷子留下的宝库,他要做的逍遥堂掌教,就要跟他老爹撇清关系,否则就不要在这装孙子。”
史无前也是真生气了。
梁山此言未必是真,但是这事事后论起来,的确有可能牵扯这一条狂妈。
史无前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因为自己宝贝女儿平白受辱,这个面子怎么要找回来的。这般一想,若没有梁山在山门外通揍孔零一顿,水月堂怎么做自己都想得到,顶多也就对孔零不理不睬冷处理了,哪有梁山狂揍之后抢了无量沙那般解气。这般一想,史无前又感觉梁山顺眼起来。
“梁山伯,你可知近日来各修真堂发生的事?”水无心问道。
梁山摇了摇头,道:“弟子得外放令之后就回家,正好家中小妾诞下一子,诸多忙碌,并未听闻什么。”
水静儿脸色一寒,有一种揪衣角的冲动,这坏家伙连儿子都有了,掐算时日连满月都没有,却跑到水月堂来找自己,还说不是刻意钻营攀附来?真真可恶,在座的长垩老们又会怎样想自己,难道自己也如那水性杨一般这般想男人?
水静儿正恼着,就听到梁山说道:“静儿姐姐,柔儿姐姐有空可到寒舍去坐坐,我那小儿粉啄可爱,说不定就要认二位姐姐为干娘的。”
水静儿觉得自己快要晕了,一口气憋得通红,粉脸更是通红,这人已经无垩耻到他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更让水静儿生气的是,让她们姐妹俩当他儿子干娘,瞧他模样倒好像她们姐妹俩拣了便宜一般。
太可恶了,把自己绕进去也就罢了,姐姐何辜啊?看来,方才痛骂他一通,实在是太轻了,等下一定,要让他好瞧
水静儿心中忿忿,殊不知却是又落入梁山全套,这等心态就等若就是:厉害娘子看到相公在外“出宝”心里自然存着“等下回房好好修理……”的意思。
梁山心下得计,唯有这样继续刺垩激水静儿,等下人散了水静儿才会单独拎他过来说话。说话就好办,大声说话自然可以向说悄悄话转变。
水柔儿也是面色一红,心道这人脸皮真是举世无双啊。
梁山的脸皮是厚,但是这话却说的也有底气。
他宝贝儿子三儿那可是纯阳仙人的身份,让水静儿、水柔儿俩姐妹当干娘不是高看又是什么?
众长垩老也是面露古怪之色,哭笑不得。
水无心干咳一声,向其中一个长垩老递个眼色。
这个长垩老把最近时日修行界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梁山一听,脸色凝重起来。
他走了这些天,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最严重莫过于无敌堂,居然整个堂都差点被人家端了,这是一股何等恐怖的力量?!
“梁山,你怎么看?”
梁山心下顿时有些狐疑,自己一个小小金丹期初阶修士,怎么掌教水无心屡屡要问自己的看法,是不是太高看自己呢?
水无心的确是对梁山高看一眼。
水无心元婴期初阶,又修行独特的水月心法,看人识人要比同阶的高上半筹。
梁山只是金丹期初阶,按理说这样的修士扫一眼,其心中所想,远近祸福也大致侦悉。但是梁山她却看不出,只是隐隐感觉有说不清的祸福纠缠在一起。
水无心自然比当日慕容博在荆州城看到的更多,总结以往,梁山的命格大抵属“遇难呈祥”的那种。
当然,所谓的命格当修士进入元婴期就没什么影响了,修士可以反过来调整自己的命格。
命格是世人的说法,修士界并不流行,但是水无心找不到更好的描述。总之,梁山是一个不断会遇到麻烦的人,但是每每会从那些麻烦中脱身。
水无心所能感觉到的也就这些。基于这样的认识,她心底也是不赞同女儿跟梁山在一起的。他能够遇难呈祥,不代垩表他身边的人也能如此?不过,这不妨碍水无心问梁山的意见。
“我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十八修真堂不会像过去那样,各个修真堂会组成或大或小的联盟,以达到新的平衡。”
梁山这么一说,其他长垩老也都露垩出思索的神色。
水无心点了点头,局势发展恐怕真如梁山所料,道:“那你认为我们水月堂该和哪个修真堂结成联盟关系呢?”
水无心这么一问,诸位长垩老脸上顿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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