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画,让我看看是你强横,还是这东皇钟技高一筹。”
朱唇轻弯,紫眸含笑,倾绝天地的红利于南海之上,广阔天下及不上她裙裾上一点扬起的弧度。
只见她幽幽一句,捏诀如花,带着最美的姿态,寄予对手来自九幽死亡的传召。
而她的对立面,这个骤然出现在南海的“怪人”,正是当初在天台山上亲手杀了自己此生最爱的云浅画。
只是此刻的他已然丧失了神智,显然,他心中一直潜藏的那股魔性已经突破了当初家升仙人,也就是云浅画的师尊,苦心孤诣设下的封印。
赤红的眼瞳盯着彼岸,狂乱的风吹乱了他一向井井有条的墨发,一尘不染的白衣此刻也沾了尘埃。
他就像是从末世而来,一朵被染了污血的白莲,俊美的容颜透着万年的冰冷,腰间插着一根血色的玉笛,入一木铃早就不知所踪。
震耳欲聋的钟声,就像魔音一般一直缠绕在云浅画耳边挥之不去,他打从心底里排斥这个声音,脑子里嗡嗡的就像有跟大棒在搅一般,痛苦极了。
云浅画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呃……啊,不要再响了!”
他痛苦地抱住了头,一声怒吼,激起万千浪花。
彼岸轻轻地笑了,抹过唇边咸咸的海水,含入口中。
“呵呵,还不错。”
鲜红的丹蔻停在唇边,优雅地拿开,然后在空中划出一个十字,紫光潋滟,东皇钟如她所愿,将云浅画收入其中,复又变的小巧回到她手中。
“恭喜圣座。”
白初痕恰巧出现在彼岸身旁,眼底的笑意凉凉的。
彼岸瞥了他一眼,勾起唇畔,在他眼前将东皇钟收入袖中,继而召出了另一样法器。
“冥光。”
白初痕眉毛一挑,倒是有些好奇她此刻将冥光拿出来要作甚。
“冥光乃当初白头女镇压白头河所用的法器,你可知道它以何为祭?”彼岸细细端详着掌心悬浮的冥光,幽幽的黑光如丝如缕,静静地在她掌心勾缠,看起来很是养眼。
“呵,既是镇压白头河的法器,那必是以亡灵为祭了。”白初痕眼中精光一闪,饶有趣味道。
彼岸却笑了,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是生魂。”
白初痕一愣“生魂?岂不是要投胎轮回的生魂?冥王怎会允许如此悖逆之举?”
白初痕一连三问,彼岸却不觉得讶异,星眸含了笑意看向他,眼底的光芒如星般璀璨迷人。
“有何奇怪的?冥光帮他镇压了不少恶灵作乱,不过就是小小一些生魂罢了,这样一笔好买卖他怎会不肯?”
彼岸的话听起来轻巧,但是饶是白初痕这般视人命为草芥的人也不免觉得遍体生寒。
难怪冥王会允许一个半人半鬼的东西在他的幽冥之内存在,原来竟是为了如此。
白头河本就不是什么好去处,那个白头女更是邪灵一般的东西,只是这冥光不知吸收了多少生魂方能有今日成就。
白初痕看了一眼冥光,突然觉得有些可悲。
“那圣座如今要这冥光何用?”白初痕隐隐有些不大好的感觉,只是没想到彼岸当真是已经泯灭了七情六欲了。
“何用?”她看了他一眼,妩媚生情,“当然是有大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