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钟声响起,旋绕的余音似那远古吟唱的梵文,回荡在这片废墟的上空,穿过山间偏差,如浪潮般远去。
这方天地骤然狞恶了起来,九天鼎风暴般的轰撞,轻松的被红钟释放的灵力波给顶了回去,两股能量交织在一起,令天空猛地刮起了一股狂风,无数的碎屑铺天盖地。
天空已然漆黑。
风刺被一股庞大的吸附之力给吞进了红钟的肚子里,竟丝毫来不及反抗?
红钟体内,又是一方介子空间,一个小花园般的林子。
林子里种种人高的鲜花竞放,奇草生香,在林子后方有一幢庙堂,红柱子红瓦,红木台阶红木门。
天空是透亮的,没有阳光,只有那深邃而望不到止境的虚空。
还好,这里看上去似乎并未有什么危险——风刺竟开始习惯这种穿越了,闲庭信步般,从花卉身旁走过,朝着那座庙堂的蹊径走去。
一共二十四部台阶,风刺却走了险些一刻钟。
这每一步红木台阶,似乎自身是一块块庞大的磁铁一样,吸附着万物。
终于走到了红木台阶的止境,两扇古木红门一扇开着,一扇关着,感受似乎这里的主人突然又急事出外,来不及锁门一样?
也或许,这一切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红门横匾上镌刻着四个字:种皇书屋。
两旁的门框上,各镌刻着六个金边的字文——左侧:开门照旧关门。
右侧:进去照旧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呢?怎么这么纠结?
风刺暗自郁闷这里的主人思想纠结之际,绝不犹豫的踏进了红门之内。
既然那口红钟把我带到这里,总不会是闲着没事干,闹小孩子过家家玩吧?
可就在风刺踏进大门的那一刻,他身后的那扇开敞的红门,迅速“砰”的一声,给自己牢牢地关闭上了。
风刺来不及多想,眼前一片珠光随即亮起,照亮了这间庙堂的书屋。
是的,这间庙堂约近几十个平方米,内里竟只是摆放着一排排的书架,书架里整齐的叠放着一本本灵动的书籍。
这一定是灵修之类的书籍,这是瞌睡遇到枕头了吗?想什么来什么?
风刺心里狂喜,他感受到了体内的三色灵海在咆哮、兴奋的咆哮。
红星门增强实力的时机到了。
风刺随手捡起一本书籍,掀开了一页,神色巨震。
《仙器术》?《一剑遮天》?
再一本:《仙兽术》,《灵犀万丈》?
又一本:《神将术》,《参神入体》?
我发了,红星门发了,这些都是我的了,风刺迷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刺一本一本的翻阅,陶醉在万法大道神术之中,无数次醐醍灌顶、脑洞大开,当他翻到了一本超神术时,星目一亮。
《只手乾坤术》,这是一本器修的超神术,其第一页明文写到:修炼此术,需纵世妖才之资质,需历经万般艰辛之困苦,需克服肉神重复的磨练之痛;修习成此超神术,可只手造天,一念造化,入得真乾坤。
——说的这么艰难,还真是勾起了我从不轻易躁动的好胜之心。
风刺端着这本《只手乾坤》超神术,思绪如潮般庞杂。
至少,现在我是修炼不了这本超神术了,体内的三色灵海一直都照旧老样子,停留在喝下仙灵草神水后的那种状态,也不知道是强是弱?
风刺从未动用过灵力作战,他一直用的是超能力。
当简陋浏览完这间书屋之时,那两扇红门蓦然自动打开。
屋外的天空暗了下来,几句低语吟唱飘然而来。
——纵然天下群群为狗,吾皇自当笑纳诸天,当屠当歌当斩!这一日幽幽洞天,泪见你身姿婀娜万般,一页世界灰灰离散,吾皇径自辗转,你若是望见,那一颗星光陨落在这方擎天,当笑当歌当变......
好个钟皇!好个当屠当歌当斩!
好个钟皇!好个当笑当歌当变!
不知道为什么,当风刺迷离间听闻这一片隐隐吟唱之时,心情蓦然变得悲烈起来。
他走出了红门,踏着红木台阶,一步步而下。
台阶下方的小花园里,那些人高的奇花异草竟然散发着一片片光泽,宛如童话世界。
那几句吟唱还在重复着,声声入耳,感彻心扉。
是谁在赞美?
风刺轻轻的走近谁人声音源头,再一次愣住了。
一株奇草,仅有三瓣柳叶一样的枝干,发着淡淡妖冶的迷光,相互纠缠在一起,跳起了优雅的舞蹈——每条身瓣相互交织之际,便影象般的发出了歌声。
原来竟是这柱神草在重复某个影象的音调?
风刺看着眼前这柱神草,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的触碰着它的身体。
呲——
那株神草蓦然间舞动着轻盈的身体,灵滑如几条蛇一样,纷纷俯身对着风刺,有些张皇的感受。
“不要畏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风刺蓦然了然,闻声道。
像是听懂了风刺的花一样,那株神草再次欢动而舞:“吾皇乃钟皇,原原来自超灵界,俗世又称神界,若谁等有缘之人进得此地,当可接得吾皇衣钵,反所这片空间万物,皆归于你所属——可是,吾皇有一个条件,日后在你展翅遨游诸天之际,帮我杀了一个劣徒,此人名为屠天,诸仙称之为魔皇,你可肯否?”
我勒个去,吓我一跳——风刺震惊这柱神草竟然还会说话,其音色相当于一其中年男子的浑朴声音,内里些许充满了沧桑悲壮之感。
“以在下这点能耐,怎敢和一个魔皇去较真?这恐怕——”风刺是真的为难:那书屋那么多灵修功法和仙术神术以致超神术,岂能不要?
要吧,自己眼目下那里有功夫去找一个游荡在诸天之间的魔皇呢?
“你放心,吾皇书屋之内的书籍,只需你修得一本超神术即可灭掉那劣徒魔皇——吾皇再问你一次,你可敢当否?”那株神草一个身形摆动,显得有些急躁的样子道。
“当就当了,我允许你!”风刺微微略作沉吟后,断然道。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那两口大钟就是你的了,也好让它们日后助你一臂之力,彻底灭杀那活该的魔皇!哈哈哈,有缘人,此时的吾皇,不外是一丝微弱的影象而已,你去吧,不要忘记了你的信誉——”神草说着,声息逐渐削弱而逝。
看来,天下从来都没有免费的馒头吃。
风刺正在汗然之际,一股疯狂的推力将他推向了深空。
风刺站定之时,却见自己站在那口大红钟眼前,头顶还在和两口大钟坚持的九天鼎,互见风刺返回,欢快的嗡鸣着,围着风刺转来转去,像个孩子一样。
这天部界遗址,竟是钟皇的私人空间么?
风刺无暇念想其他,抬头看着昏暗迷离的天空,心思寻常的动荡着,也不知道究竟是为哪般?
魔皇?
从今往后,我风刺又多了一个明确的天敌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想着,风刺伸出一只手,使出全身力气,想把一口大钟给提起来。
我擦——轻而易举的,两口大钟,一红一黄,自己飞到了风刺的左右手臂之上,迅速的缩小着,瞬间破衣而入,没入了血肉之中,似乎从来未曾泛起过一样?
就这样?认主了?
风刺无奈莞尔,冲着头顶的九天鼎笑道:“小九,咱们打道回府!”
九天鼎嗡响着,一片金光耀动之间,那支神令箭蓦然冲了出来,如同一支离弦的光箭头一样,射向了远方。
在天棋坛的后方山壁下,阳光万丈,一个白衫男子神色悠然的捧着一只九耳金鼎,从一个角落里蓦然钻了出来。
而眼前的天棋坛大殿,成却了一片废墟,几缕乌烟在瓦砾中升起,飘向了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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