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婷刚刚走进去,柳梦涵却是正好拿着些衣物走了出来。林玥婷认出,那是之前和她一起掉落悬崖的时候,傲天泽穿的衣服。她皱了皱眉。
却见柳梦涵走了过来,突然从那堆衣物中翻出了个吊坠来,拿到了她的面前:“因为治疗需要,所以这段时间,或许对于你的夫君多少有些冒犯。林姑娘,希望你不要介意。”
林玥婷也明白,点点头。只是有些疑惑她拿了那块吊坠过来要说什么。
柳梦涵也点点头,然后道:“林姑娘,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什么事?”
说着,柳梦涵举起手中的吊坠放到林玥婷面前,问道:“林姑娘,其实,我之所以会救傲公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吊坠。”
“这个吊坠?”林玥婷很是疑惑。
柳梦涵点点头,然后在林玥婷的诧异目光下,揭下了面上的面纱,露出她的面貌。虽然在想着吊坠的事情,但是在看到柳梦涵的真面的时候,林玥婷还是被惊艳了一下。也算是明白眼前这个黛眉轻扫,唇不点而赤,肤如凝脂,面容精致的美丽女子为什么要带上面纱了。
“抱歉,因为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有旁人在的时候,我都会带上面纱。不过现在没有别人,也就不用了。这个吊坠,是我从傲公子身上拿下来的。林姑娘,你认识吗?”
林玥婷看着那个吊坠想了想,这才想起来,这是他们在那次掉下那个深洞的时候捡到那本医书的时候一同捡到的一个吊坠。那本医书在泸州城的时候他们送给了孙医师,但这吊坠却是被傲天泽戴在了身上。
林玥婷点点头。
柳梦涵见她认识,很是有些欣喜,然后急忙又从身上拿出一件东西放到了林玥婷眼前。
“这吊坠,我也有一块。”柳梦涵道。
林玥婷一看,这果然是看着有些相似的两块吊坠。可是又有些不同。她疑惑地接过那两块玉坠,好奇地打量着。
“哎,这两块玉坠可以合在一起?”林玥婷把两块玉坠合在一起,竟是发现两块玉坠竟然能够完全契合起来。
“恩。其实,这两块玉坠原本是一块。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块玉坠是当年我爹和我娘的定情信物。这玉坠被分成两块,由他们二人分持。在我娘去世时,她把其中一半玉坠交给了我,而另一块则是一直被我爹戴在身上。只是十二年前,我爹受朋友相邀出谷,之后便是再也没有回来过。如今再见到这块玉坠,也成了我找到他的唯一线索了。所以,还请林姑娘能够告知,这玉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或许,能够让我能够找到家父。”柳梦涵说得急切,也是让林玥婷知道了她见到这玉坠时激动的心情。
听完了柳梦涵所述,林玥婷却是神色一黯。因为他们捡到这玉坠的时候,旁边可是还有一具尸骨的。若是像柳梦涵所说,这玉坠是柳先生一直戴在身上的,那么,那具尸骨就很有可能就是柳先生的尸骨。这柳梦涵原本是满心期待,以为找到了找到自己父亲的唯一线索,可是却要得到这样的消息。这样林玥婷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林姑娘?是不方便说吗?”见到林玥婷面色为难的样子,柳梦涵问道。
林玥婷摇摇头,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便是开口道:“我倒没什么为难的。只是,只是这玉坠,是我和天泽在不小心坠落一个深洞的时候捡到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而除了这玉坠,和着玉坠一起的,我们还捡到一本医书。只是……”
“医书,对。我爹经常带着本手札在身上,记录一些药理,渐渐的倒也成一本书了。既然和玉坠一起出现,那可能就是我爹的。那你们捡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旁边有人吗?是不是我爹?”柳梦涵情绪有些激动,上前抓住了林玥婷的手臂急急问着。
林玥婷略一沉吟,才缓缓抬头道:“旁边,有一具尸骨。”
这话如晴天霹雳,惊得柳梦涵甚至站立不稳,向后跌倒。林玥婷急忙扶住她。
“柳姑娘,柳姑娘你没事吧?”
看着柳梦涵面色苍白的样子,林玥婷也觉得心中不忍。却也没有办法。
“你,你确定这些东西,都是在那尸骨上的?”柳梦涵还是觉得不可置信,泪眼盈盈问道。
林玥婷不忍地点点头道:“这玉坠和医书,都是在那尸骨手上的。只是,因为那医书扉页上写了‘愿得者扬之’这几个字,我们才会将它们带出来的。原本就想,找到那人的家人,将这些东西还给他们的。没想到,竟然就是柳姑娘你。”
“这么说,我爹他……那本医书呢?”柳梦涵早已经满脸梨花带泪,那副样子,真是见者尤怜。突然她又想起自己父亲那本记录了毕生所学的医术,急忙问道。
说到这里,林玥婷却是面露愧色了,“对不起柳姑娘。那本医书,被我和天泽送人了。不过,当时也是因为要救人,所以我们才会把那本医书拿出来的,并不是想要故意据为己有的。”
之后,林玥婷又向她说明了当时在泸州城遇到瘟疫的情况,并且承诺了在这之后一定会找时间去将那本医书要回来的。
听罢,柳梦涵流泪点头,然后哽咽着道:“父亲一生所学便是为了治病救人,死后其书也能救一方百姓,相信他泉下有知亦会欣慰吧。”说完,便是泪水止不住地痛哭起来。虽然在询问林玥婷之前,这么多年没有自己父亲的消息,她就已经猜想到过有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如今真正听了这个消息,还是让她很受不了。
林玥婷安慰着她,又在她稍微平缓了些心境之后,帮她一起准备了香纸祭奠亡父。
玲珑城中,一个靠近城主府后山的小院中,这院子的老管家福伯慢慢推着个轮椅在树下久久伫立。
而轮椅上,正坐了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他满头的雪白发丝,仿佛历尽人世沧桑,但那面容却是依旧年轻,只是有此恶愁容满面。这般白发俊颜的男子,便是楚云飞。只是现在的他,俊颜依旧,却少了以往的那份飘逸洒脱,多了一份忧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