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噬天也不再避让,召出那日我曾见过的玄金宝剑,直直抵向青锋宝剑,顿时一阵电光石火,只听一声嗡鸣,一股金光直逼青光,快要将其吞噬。忽视细微的一声,魔礼青寻声看去,只见青锋上已有一道细小裂痕,不由大惊,恍然失神,慌乱之下难顾闻人噬天骤然发力,将青锋揮开,一掌直直击向魔礼青胸口,魔礼青没有防备,被打倒在地。
闻人噬天用剑指向他心口,“你过于在意器物,却忘了,不过辅助耳。”
魔礼青别过脸“要杀便杀,无需多说。”虽然我不大喜欢魔力青这个人,但是他宁死不屈的样子还是让我钦佩的。闻人噬天正要出剑,忽然横空出现一物,打开剑锋,使得其没有落下。他定睛一看,击中赤金的竟是一只鸡腿。
我拍拍手,心里惋惜不已,若不是手中无其他物件,我是定然不会浪费这一只鸡腿的。
闻人噬天看向我,“还未轮到你。”
我笑嘻嘻的开口,“等不及了嘛。”
魔礼青看向我,丝毫没有我救他一命的觉悟,又有些怜悯的看向我,好像我在送死。
我握紧虚芜,正色道,“来吧。”
闻人噬天低喝一声,抄起剑袭来,我利落一躲,顺势一刺,他转身避开,边出剑边开口,“进步挺大。”
我咬牙接招,两剑相触时虎口一阵发麻,我手中的剑险些掉落。此人力气极大,与他近战想必我是讨不得丝毫好处。
于是我节节后退,猛然一跃与他拉开距离,使出一招飞天落叶,碧绿柔嫩的树叶此时变成锋刃向他袭去。
他广袖一绕,集聚气流飞速旋转,树叶还未靠近便被裹入气流中,待他收势,已然散落一地。
我虽一直在修习,可毕竟只有短短三个月,跟闻人噬天相比还是有些太过勉强,再加上近来一直无力,战了不久便深感疲乏。
不出一会,只觉额头汗珠密布,手腕已虚软无力,忽然心中一紧,我暗暗皱眉,那股力量被汲取的感觉又出来了,真真来的不是时候。
我一边强勉着接招,一边运行着体内真气,压制它不被吸走,运行至一处时,突然感觉有所滞塞,眼下顾不得多想,只能硬冲,一时间胸口淤塞难解,感觉快要爆炸了一样。
我愈加凝聚真气,齐齐往滞塞处冲去,突然胸口一阵搏动,仿佛有什么正在缓缓打开,我眼前一阵白光,许多片段一下子涌上脑中,身体好像有什么正在扩散,完全控制不了,人完全停在了空中。
闻人噬天发出一击,却见我突然停下,有些奇怪,但也收不回发势了,正在要击中我时突然一道人形闪过,众人还未看清之时,已然将我带出刚才的地方,避过这一击。
我来不及看向旁边的人是谁,脑中一阵剧痛,难以忍耐,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食,我“啊”的大叫一声,竟有力量发出,如同暴风般袭击众人。
突然感觉有人抱住我似要炸裂的身体,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喊道,“之之,冷静下来,再任由力量支使的话你会入魔的。”
过了一会,我终于平息下来,体内的力量暂时均衡住,缓缓地睁开双眼,一双黝黑眼珠已然变成金色。
只见闻人噬天诧异的看向这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愣愣的出声“你....究竟...是谁?”
我冷静下来,堪堪收回刚刚消化的信息,淡淡的笑了一声,“我也刚刚知道,原来我是鎏桑。”
然后缓缓地扫了抱着我的人一眼,他愣了一下,将我放开,“之之.....”
我看向远处,只回了一声,“许久不见,闻人玉方。”
闻人噬天眯着眼,“鎏桑仙尊九百年前就已经仙逝了,况且....”他顿了顿“也不是你这个样子。”
我看了自己一眼,这个身体确实不是自己的,但居然也用了九百年。
闻人玉方复杂的看着我,此时他着一身苍黄蟒袍,已然没有了邡昱的样子,“如今你恐怕是什么都已经想起来了,当初我才遇见你的时候便感受到了你的气息,只是不敢确认,后来尾随你直到见到重明鸟护在你身旁时,我才确定是你...你..可还怪我当初.....”
我冲他摇摇头,心里暗叹,还是邡昱的样子看着顺眼,“前尘往事,无需再提,眼下,我只是还有些事情要弄清楚罢了。”
我摆摆衣袖,直视闻人噬天,“本尊知道你万年来为何而战,九百年前你已是害的生灵涂炭,如今还不愿意罢手?你若息兵归去,之前的事便不再提,此番我也会让玉帝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喉咙一动,有些生疑,“你这般说让我怎能相信。”
我低笑一声,“信与不信在你,但今日你若想闯入南天门,恐怕也没这么容易了。”
他正要开口辩驳,闻人玉方叹道,“噬天,她确是鎏桑仙尊。”
闻人噬天听此不再吭声,看了我一会,“我便信你一次,三日后,必当给本王一个交代。”
说完,他转身冲着妖魔们发令,“回宫。”
转眼又是一阵黑风袭过,数万妖魔已然不见。我看向他离去的方向,九百年前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却也对他无法生出责怪,要论谁是谁非,恐怕玉帝也算不得正义的一方,不过执念罢了,只是害了众生。
天兵都已傻眼,如今还未开战,这妖魔们都退去了,这算怎么回事?
魔力青已经从不可置信的情绪中慢慢平复过来,踉跄着站起,再也不用轻视的眼神看我,只是用严肃的口吻说道:“妖魔遁去,恭喜鎏桑仙尊归位!”
天兵天将们惊讶的抬头看我,沐浴在金光下,炫目逼人,隐隐透露出不可侵犯的威严,竟不敢再看。伏地高呼,“恭喜鎏桑仙尊归位!”
闻人玉方在高呼中缓缓合上了眼睛,桑桑,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