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是谁?若是长孙无剑在此处,肯定会在老妇人面前撒娇的。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孙无剑的外祖母,也是最最疼爱他的永平候夫人。
刘素清相中了儿媳妇的事儿,当然不可能隐瞒永平候夫人。
这位老夫人向来深居简出的,可在得知最宠爱的外孙喜欢上了一位女子后,便想着要主动接触一二。
说来也是好笑的紧,这长孙无剑假意派人打听了安清琉的来历,只道是枫城的安五小姐。至于别的,则是隐瞒了去。
刘素清喜欢安清琉,在自己母亲永平候夫人面前,更是美言了不少。当时夸的,就差天上有地上无的。
永平候夫人是个不服气的人,哪里会相信这世上有如此好的人,便易钗只带着一个婆子出行。
为的,就是接触安清琉。要不是这样,她岂会在安清琉挑礼物时抢人家的珠子。
其实,之所以选择抢人挑好的礼物,当然也是试探。
若安清琉蛮横拒绝,哪怕长孙无剑再怎么喜欢,她也不喜的。
令她满意的,是安清琉在听说后,并没有拒绝,而是温和地让出珠子。这令她觉得此女很懂得尊重老人,这样的女子,在她的感觉中,就是孝顺,知书识礼的。
“姑娘,你说这佛珠吧,也得讲究个缘分啊。实不相瞒,在佛珠上,老妇人我向来是挑剔的紧,但是对这一串,却是真心满意的。看这珠子颗粒晶莹饱满,颜色淡黄,看着也光滑。闻之,还有股淡淡的馨香。唉,象这般好的珠子,不好找喽。若是我猜测不错,这珠子只怕是……”
“最少五百年的老紫檀香木精磨而成。”安清琉淡淡接话。
却惊的永平候夫人震惊地看着她,“你知道?”
“此珠温润玉和,含蓄清和,犹如一位含蓄儒雅的老者,珠身光滑,显然是久被人珍惜供奉之物。形成了自然的包桨这物的佛珠……若是小女子记忆不出错,此珠,应是当年香山寺得道高僧怀远大师之物。怀远大师仙逝后,他的遗物,也十之九散啊。”
跟着永平候夫人出行的婆子,惊的抬头紧盯着安清琉。若不是她今儿才看见老夫人从箱子里取出这一串珠,真会怀疑面前这清秀婉约的女子,是不是曾经偷窥过她家主子的多宝阁。
“哈哈,姑娘所说极是。此珠,确实是为怀远大师遗物。因为此珠第三粒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的树形。这是怀远大师当年用过的佛珠最特殊的标志。既然姑娘如此明识它的来路,为何还会出让此珠?要知道,怀远大师用过的佛珠,可是千金难求了呀。”
安清琉只是浅浅地泯了一口茶水,淡然地笑指,“非小女子不用。而是使用佛珠者,须得养性,更得与它有缘分。原本小女子是诚心为家人请珠。但老夫人另眼相待,只能说明,此珠,与小女子的家人无缘分。无缘之珠,索性舍之。”
这简单的道理,却听的永平候夫人更加开心。
很多人只知道用佛珠,却不知,这种佛门的东西,也讲究个缘法这类的。
安清琉看着年纪轻轻,行事淡然,虽是商家女,但对钱财,却不是那么看重。若是看重,她早就想法买走佛珠。就算不为已用,转身出售,也能售出一个好价钱。但此女,守本性,守道义,并没有因为铜钱之物而玷污佛门之物。
“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的精深奥义,佩服佩服啊。来,喝茶。”
俩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谈兴上来,永平候便皱起了眉。
“不知夫人有何愁心之事?若是小女子能相帮上一二,到也不吝余力的。”这老夫人谈吐不俗,与自己也相处的极好,安清琉到也不见外,当场便询问起来。
永平候夫人看着面前这孩子,便想到了自己家那不争气的外孙子。
“唉,我有个外孙子啊,小时候长的分外的讨喜可人的。人也极聪明伶俐的紧,可是这长大后啊,便有些被养歪了,行事也有些个坏了。老妇人看着你这闺女如此懂事,难免就会想到我那不争气的外孙儿啊。”
得,感情是这事儿啊。安清琉便细细询问起来,“不知你这外孙儿,平时都有何恶劣习俗。若是可以,或许我可以教导夫人一些方法。”
永平候夫人也不怎么抱想法的,也就随意把长孙无剑的纨毛病说了出来。
这一提,安清琉那个寒啊。
为什么她觉得这人的坏毛病,和认识的长孙无剑有点相似啊。自大,不知所以,自认为天下最帅,可事实一事无成。眼高手低,行事没个章程……难道说这天下的纨绔子,都是长孙无剑这样的德性?
不过想想,似乎认识的好多非富即贵的子弟,还真的有这样相似的毛病。
“如此这样,那夫人你若是狠的下心,你这外孙子,还是有板正的可能。”
“哦,怎么个板正法?”永平候夫人急切地问,差点打翻了茶水也不自知。
安清琉淡淡地笑了笑,这夫人到是急切,不过也看地的出来,她是真心为自己家孙儿着想。
“你这孙儿,听起来不务正业,且好面子。那就断他经济银钱,让他意识到挣钱也不是这般容易的事儿。”
“可?我们一直给他银两,若是一下子断了,这……能行的通?”
“所以此事,必须要你们硬的下心来。他虽然纨的紧,同样也好面子。你们在断了他银钱的同时,还得刺激他,令他生出斗志,出去创业也好,做事业也罢,反正得让他明白,这银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哪怕是吃口饭,也是需得自己亲力亲为才行的。”
永平候夫人想到要磋磨自己家那外孙子,眼睛放起了兴奋的狼光。“好,好,这主意好。”
还在屋里享受美人喂葡萄的长孙无剑,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这大热的天,怎么冷了呢?看来,又有美人儿在叨咕爷长的帅气,长的祸水了呀,唉,长的潇洒不是哥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