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宏吃痛,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生生的撕扯开来,重重的一把推倒在地上,“你这个疯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来人,将她给我拖到御书房来。”
转头望着棺内躺着的人,萧宏冷笑几声,如愿以偿般的讥讽道:“萧珺,这江山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本王手里吗,你垂死挣扎这一场,究竟有什么意义,还不是白白搭上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如今就连你最心爱的女子,也要变成别人的女人了,你若是还能感知到这一切,我真想问问,现在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连一个女人,他都不懂怜惜,慕容少承实在看不下去了,抚着胸口对萧宏斥道:“姓萧的,你若再敢对她动手,别怪我不客气!她现在是我的人了,你动她之前,要先问问我愿不愿意!”
萧宏冷笑道:“既然是你的人,那就赶紧带她滚,免得夜长梦多,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他丢下这句话,便出了门往御书房而去,清辰不等人来拖她,便起身快步跟了上去。她知道御书房有什么,那里有大乾的传国玉玺,她决不能让玉玺落入萧宏手中。
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萧宏搜遍了整个御书房,差一点就要掘地三尺了,也没有找到皇帝的玉玺放在哪里。他火冒三丈,愤怒的掀翻了龙案,一把扯过她问:“玉玺呢?萧珺究竟将玉玺放在了哪里?”
清辰冷笑,笑的浑身发颤,甚至带着几分痛快的幸灾乐祸,“我怎么知道玉玺在哪?我只是个嫔妃,怎么可能知道皇家的机密?你看,这就是天意,就算你胜了又如何,没有玉玺,你这个皇帝做的,还不是照样名不正言不顺?没有玉玺,你拿什么下旨,拿什么号令群臣,又拿什么让天下百姓认你这个皇帝?”
“贱人!”萧宏恼怒的狠狠一掌掴在她脸上,直将她打的毫无招架余力的向着龙案旁边的画缸扑去。梗锩娴氖榛⒙渎兀屑刚潘匙呕嵴箍宄娇醇腔匣呐臃置骶褪撬约骸?
她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爬在地上,一张张的打开来看,果然都是皇上的笔迹,而且画的都是她的喜笑娇嗔,每一笔都那么细腻传神,纵然不见面,那一笑一颦亦是深深的刻在心里的。而那画卷上的落款日期,正是她备受冷落的时候。原来锦秀说的没错,他果然是故意的,他一个人承受着被误解的痛苦冷落她,也想要让她恨他,为的就是不愿看到今天她寻死觅活的样子。
清辰趴在地上,就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一样,将那些画卷紧紧搂在怀里,那是皇上的伤痛和深情,何尝又不是她的?
“你最好赶紧告诉本王玉玺的下落,不然本王必会让你生不如死!”萧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而且此刻他已经开始有些慌了,没有玉玺,接下来他要如何登基为帝?
清辰抱着那些画卷艰难的站起身来,顾不得嘴角还在流血,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望着萧宏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的讥讽无比,笑的鄙夷至极,“王爷,你这一生何其悲哀,先是逼宫篡政杀父未成,如今又同室操戈弑弟夺位,将来丹书青史,你让天下百姓,后世子孙如何看你?你是有萧氏正统皇室血脉的皇子,却为了皇位不惜逼死自己的亲人。如今你心愿达成,却没有传国玉玺,就连萧家自己人,都不承认你有资格继承大统,你有何颜面做这个皇帝?从古至今你怕是这世上最让人不齿的皇帝了!”
萧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紧的拳头甚至能听到清晰的骨节咔嚓声,可清辰丝毫也不在意他眼里的杀意,反正她也不想活了,何不一次把话说个痛快?
“王爷,这皇位你坐不了多久的,很快各地藩王便会以勤王的名义举兵造反,你手里没有玉玺,就无法伪造传位诏书,无法以皇帝的名义,许以重利拉拢,他们出师有名必然天下归心,你能抵挡的了他们百万雄师的围剿吗?你这数十年的苦心经营,说到底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若真打起仗来,能撑得了几时,你自己怕是也不敢确定吧?而天下一旦大乱,这个人!”
清辰恨恨的望向慕容少承,甚至觉得这个人简直比萧宏更可恨,因为他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这个人,他必然会趁机提兵侵略我们大乾的国土,你以为他当真是在帮你吗,愚蠢!他怂恿你,为你出钱出力,为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利益而已!你豁出性命来争夺帝位,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用一场天下大乱,成全了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他的野心,不只是想吞并大乾,更重要的是为他以后争夺皇位奠定基础!”
慕容少承目光深锐的望着她,眉心微蹙,他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敏锐的政治头脑,在这样悲痛欲绝的时候,还能有如此长远的目光。他总觉得女子太聪透,有时候不见得是件好事,可他却又独独喜欢并且欣赏她的眼明心亮和真知灼见。
不等萧宏开口,慕容少承已经冷冷开口道:“不要如此没有主见,受一个小女子的挑拨,我会看不起你。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有回头路可走吗?顺便提醒你一句,如果萧珺真的在意她的安危,他是绝对不会把藏匿玉玺的地方告诉她的,那样岂不是摆明了要你去追杀她?”
萧宏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尽管异常恼怒,却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见暖炕上皇帝留下的朱砂御笔,他坐下身来,俯身提笔想写什么,被清辰看在眼里。她尖叫一声扑上前去,劈手从他手里抢过那支朱笔,狠狠的折为两截,厉声道:“这是皇上的朱笔,你没有资格碰它,你没有资格动他的任何东西!”
萧宏实在无法忍耐这样的羞辱,忽的站起身来,扬手就要去打她,却冷不丁的被慕容少承狠狠一拳打在了右脸颊上。他身子晃了晃,凭借强壮的体魄没有倒下去,却募的转头恼怒的望向慕容少承,“你干什么,难道连你也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