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咳了两声,之后才慢悠悠地说:“佩丹大小姐,我能有什么阴谋啊?”
佩丹举起拳头威胁凌峰,说:“不然你怎么转变态度转变得那么快,前一秒还在讽刺我们,下一秒就说助我们一臂之力。你还说没阴谋!”佩丹的语气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强硬,但实际上她宁愿相信凌峰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阴谋。
凌峰也没有说话,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佩丹,佩丹也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凌峰。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凝视着对方,听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佩丹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被灌入一阵暖流,不经意间拳头举起的高度小了,按凌峰也按得没那么紧了。凌峰趁机捉住佩丹的手把它从自己身上拿开,然后一个坐起挣脱了佩丹。佩丹也只是惊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也没有阻止凌峰,甚至站了起来,走到了崖边,低头看着远处的风景,似乎在思索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凌峰这时也站了起来,一边走近佩丹一边说道,“我怎么敢有阴谋,我不怕乌特尔他惩罚我额。”
佩丹没有说话。
凌峰轻声叹了口气说:“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形势很严峻,我们无法凭自己的力量逃离这里,所以要借助一下他们的力量。”
“别说我们!”佩丹头也不回应了一声后,便软弱地坐了下来,两腿成内八,双手撑地,在那里开始低声的啜泣起来。
凌峰震惊了,这时才突然发现,他一直都没有照顾过佩丹的感受。佩丹本身的经历已经够惨了,在亲情和友情方面受到了重大的伤害。不敢说真得很重大,但也已经远远超出一个少女所应承受所能承受的范围了。后来凌峰走进她的生命,她因此又开始重燃对友情的希望,但现在,凌峰却质疑暗夜月魂,在佩丹看来,这就如同在质疑佩丹一样。佩丹能不伤心吗?
“对...不起!”这时凌峰的害羞性格看到女孩子在哭,却很狗血的发作起来,原本想好的话又忘了。凌峰一声也不敢吭,静静地站在佩丹的后面,看着她的身体随着她的啜泣而抖动,头发本来先前就被剑砍得参差不齐,现在一来,也就被抖得更加紊乱了。
于是凌峰变出了一把剪刀和梳子,坐在佩丹的身后,有模有样地给她剪起了头发。凌峰想起,在学校里有一个女的,他对凌峰很友好很热情,她曾经教过凌峰怎样给女孩子剪头发,教会之后那个女孩子也经常让凌峰给她剪头发。凌峰也还记得她的名字,她叫作——刘雪。这名字很普通,但她人却很特别,和其他女孩子都不太一样,教凌峰并叫凌峰给她剪头发也就已经可以看得出来,所以凌峰对她印象很深刻。
佩丹也没有反抗,又或者无力反抗。任凭凌峰剪着。剪着剪着,佩丹的情绪开始平复了,待凌峰剪好时,佩丹早就已经停止啜泣了。凌峰这时也终于等来了时机,鼓起勇气对佩丹道歉。但“对不起”三个字刚说了一个“对”字,佩丹就阻止了凌峰。
“镜子...”佩丹命令道。
凌峰立即遵命招办,变了个镜子给佩丹。凌峰在把镜子递给佩丹时,又趁机说了句“抱歉”。
佩丹没有立即答话,朝着镜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之后,才说:“没事,原谅你了。看在这发型还过得去。”佩丹说道。说完便把镜子扔回给凌峰。
“真的没事?”凌峰不太相信。
“你不相信我么?”佩丹转过头来,使劲挤出威胁的语气说道。
“没有没有。”凌峰原本还以为佩丹此时一定是眼圈红红、泪痕贯穿脸部的样子,结果却在她脸上找不出任何哭过的痕迹。
“其实我想过了,其实你也没错。质疑,本身就没错。那是自我保护的一种行为罢了。你第一次接触暗夜月魂,怀疑也是很正常的。这反而暴露了我对暗夜月魂的轻信。况且刚开始碰见你时我也怀疑你和郑炘同流合污呢。”
凌峰很惊讶,她的神经太大条了吧。哭着还能想这么多。但是一听她原谅了凌峰,凌峰就又开始浪荡起来不安分了,在那里想入非非,想着她哭那时软弱温和、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样子。
“或许你也没有百分百信任我吧。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有问题以致你不能尽信我而已。”
“没有没有,我绝对信任你。除非你的人格出现了扭曲,不再是我认识的徐佩丹,那时你就必须重新审核了。”
佩丹一听,马上转过头来就说:“哪!你说的,不许吹牛皮!”似乎怕凌峰改口。
“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佩丹“嘎嘎嘎”的笑起来,她的这一笑是真性情。接着便愉快地说道:“算了吧你,还大丈夫!”
“现在或者不是,以后就独当一面了。先等等,先说说我的计划吧。我是这样想的:现在拯救元星还没有头绪,不敢说能够借用暗夜月魂的力量去帮助元素星系,但他们也在寻找漠天之瞳,而漠天之瞳是诺兰西的首领,或者他知道些什么,说不定拯救元星的关键就在他那里。所以这一点或许他们帮得上。加上和一个组织合作,也许能找到提升自己实力的有效方法,使自己的修炼有方向有目的。其次必要时会得到保护。因此,这样的方案考虑得过。”
“哦,也就这样额。”佩丹舒了一口气,似乎就这口气一呼出,就什么也放下了。事实也相差无几。“也就这样而已,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嘛。这种小事,我代表暗夜月魂答应你。”说着变出了凌魂叉,叉上附带着一种秀绿之气,清幽淡雅。
佩丹握紧了凌魂叉,横举起来,举到与肩同高,并对凌峰打了个眼色。凌峰领会了,也举起拳头,和佩丹的拳头击了一个“掌”。
“合作愉快!”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于是两人继续踏上寻找梁赤他们的道路。这一轮心的交谈后,两人觉得彼此间的友谊更深了,也更加珍重对方。
可好景不长,两人骑上乌特尔冲上云霄没多久,死神的翅膀就在他们背后张开了,阻挡了太阳的光辉,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晦暗。不对!那不是死神的翅膀,那翅膀,修长的爪子在薄薄的翼膜中也无法隐藏自己的轮廓,那是,蝙蝠的翅膀!
血魔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