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玉快步走到殿门,看着那抹模糊的红色背影,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犹豫少顷道:“你要回赤练岛吗?”
“回龙月国。”君墨双手背后,微微侧目,声音如雪花般冰凉,抬步迈出,又顿了顿道:“那魔丹,威力无穷,不可倾巢而出,连我都无法全部吸收,你,就更别提了。”
小玉还想说什么,直觉一道红芒闪过,劈开漫天雪花屏障,消失不见。
小玉折身回了殿内,却发现那悬浮的魔丹外,茶桌上还放着一枚漆黑的令牌,小玉拿起那枚六王令,咬着唇,翻看着,珍惜的揣入怀中,反手一撩,将那魔丹抓在手心里。
她紫色袖管一撩,殿门紧闭,几粒调皮的雪花,飘入殿内,落地消融。
盘膝坐在床榻上,小玉微微闭幕,将丹田处那枚妖丹吐了出来,一黑一白,两颗内丹,相互缭绕,相互排挤,却又相互吸引。
小玉眉心紧缩,缓缓灌输灵气在魔丹上,希望它能将自己的内丹吞噬,彻底将那千年的修为霸占,魔气,她,太需要这强大的魔气了,她一定要拿下名额,征战海妖。
只见,黑色魔丹云雾缭绕,浓郁几乎将整棵魔丹都覆盖在内,魔丹猛然与白色妖丹碰撞,发出丝丝火花,小玉额头溢汗,随着两颗魔丹急速撞开,分离,小玉侧脸吐出一口黑血。
“难不成,要废了这妖丹?”小玉抹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看着悬浮在眼前的两颗内丹,她记得当年被乾坤画吸附后,她只是一丝残魂,很容易便接纳了魔丹,虽然后来有些无法控制。
“人,若是有两处丹田就好了。”小玉冷笑。
………………………………………………………………………………………………………………
天赐冷冷的站在山头,看着鬼门关飘出的红色身影,他现在,还有什么借口要求阴君赐婚呢?
脚下一堆枯骨,萧条的宛若死了上千年,皮肉消融,枯骨,裹着细碎的裙裳,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冷风刮过,撩起那宛若布条一般的裙裳,几度苍凉孤独之感,像是深入了骨髓。
头颅被风吹的蠢蠢欲动,宛若随时都会随风吹落崖底,那枯骨的双手,关节紧紧锁着一枚漆黑的令牌,被零碎的裙裳遮盖着。
天赐转身,不管怎样,他必须得回地府看看欢喜。
“咕噜噜……”一阵狂风刮过,那头颅瓦若被惊醒了一般,掉入峡谷。
天赐凝眉,墩身查看,方才根本没注意道有一副白骨,这令牌……
天赐陡然蹙眉:“阴君公主的令牌?”
从那枯骨手中掏出令牌,天赐左右翻看,目露不解,低视着这无头枯骨,倒是觉得挺苍凉,这到底是谁?怎么会拿着公主的令牌?
天赐决绝的打开已经差不多被风化的报复,一碰便随风散去,可是,那包袱中的水囊,是那么眼熟,他瞳孔紧缩,不敢相信,陡然,他狰狞的双手颤抖着探向那酒囊,酒囊却在他指尖刚刚触碰道的时候,化成了粉末。
天赐陡然红了眼眶,他不相信,不相信这是欢喜,可是,这水囊明明就是欢喜的,那时候,她就是用这水囊喂给他幽冥之水的。
“欢喜?告诉我,谁害了你?谁?”
天赐陡然声音颤抖沙哑,抚摸着那白骨,丝丝骨灰,随风杨撒,眼看着,这枯骨都要消散,天赐大急,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双手在空中颤抖,不敢再触碰分毫。
为什么上天不曾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他父母双亡,简陋的家没有了,杀父之仇久久报不得,连他最心爱的女子,都要离他而去,他该恨白玉,还是恨苍天?
难道,他注定要孤独一世,被仇恨充斥着生命的每一步?
最终,他连心爱女子的骨灰都留不住……
天赐咬牙切齿,一拳狠狠的砸在石块上,石块顿时四分五裂,他得去找公主,向她问个明白……
黑影一闪,窜入地府,走在地府中,众人窃窃私语,唯独离不开这几个话题——卞城王被带往天界受罚,生死未卜,公主卸簪断义,妖妃当道,阴诏公布,谁能独当一面,力战海妖,定提拔为战神六王。
一时之间,天赐尽收耳中,既然公主已经卸簪断义,定然在酆都大殿,天赐轻车熟路的走到酆都大殿,看了一眼阴诏,上头的两个名字,瞬间让他瞳孔一缩,那天宝能吞下万千幽魂的场景,他此生都不会忘记,难道,他真的来自地府?
“卞城王妃白玉……”他顿了顿,轻声念叨,目中露出锋芒,捡起地上的断笔,先将“卞城王妃”四个字去掉,改成“妖妃白玉”。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怎能却我一笔……”天赐狠狠想着,嘴角够一抹狰狞的笑容,提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静等三日后的擂台赛。
天赐转身离去,凭着阴阳师者的令牌,鬼府他畅通无阻,举着阴诏,挂着复命的幌子,拿着公主的令牌,直径来到酆都后殿,公主所居之处。
“来者何人?敢硬闯公主寝殿……”
四个宫女齐齐围堵,不让其上前。
“咣当……”一枚乌黑的令牌掉落在第,几个丫鬟连忙跪拜。
“请你们尊贵的公主出来。”
“是……”宫女起身,一路向着殿内走去,公主最近变化很大,脾气更比以前古怪,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连阴君大帝都给轰出去了,不过她此刻正在密室里学习法术,这是她近几日每天都要做的事,倒是消停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打搅。
“公主……公主殿下。”丫头小心翼翼的来到密室石门前,扣了几声。
附耳贴着石门,没有回音,丫头大胆说道:“外面有位手持您令牌的人来找,公主是见,还是不……”
话没说完,轰隆一声巨响,石门开了,幽幽一席鹅黄罗衫,干净整洁,裙摆没过脚背,恰到好处,面容冷静,两鬓流长的发丝,垂在锁骨上,抹胸内衬,绣着清秀的菊花,那魅惑人心的ru沟,若隐若现。
“是你?”幽幽抬手,示意下人退出,天赐举步踏入,铜质面颊,看不到他的表情波动。
那枚黑色的公主令牌,掉落在地上,幽幽平静的目光定格在那令牌上,双眸瞳孔一缩,她清晰的记得自己的令牌早就被欢喜那丫头给偷走了,陡然,她嘴角抽搐,心想——难不成他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欢喜中了她下的蛊虫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