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1 / 1)

董婆子一面“呜呜”地说着什么,一面点头。

叶胜男这才又将董婆子嘴里的帕子扯了出来,而厢房里琅慧叫喊声也在这时停住了。

“说吧。”叶胜男道。

董婆子目肿筋暴,涕泪口沫满面,粗气吁吁,艰难地抬眼看看叶胜男又看看廊檐下的薛云上,最后看向门户紧闭的厢房处,道:“小……的……小的说……只求……三爷……三爷放了小的……小的的……外甥女。”

叶胜男道:“这便要看大娘了。”

董婆子顿了片刻,道:“这……这是……是审理大人……他……”

叶胜男嗤笑一声,不待董婆子说完,向厢房喊道:“关雎。”

琅慧的惨叫声顿时又传来了,且比之先前还要凄厉了。

“不,”董婆子神色又是大变,连忙道:“我说,我真说,是左夫人,是左夫人。”

当年对那位主子的忠心,让董婆子到底没将如今的这位主子说出来,可她知道供出左夫人来,也是足够了的。

果然,少时关雎领着琅慧也从厢房出来了。

只见琅慧除了哭得眼泪鼻涕满面,竟毫发无伤。

董婆子正奇怪,就见关雎笑着拎出一个蟑螂来。

琅慧见那蟑螂,又惊叫了起来。

董婆子那里还会不明白的,可为时已晚了。

薛云上这才放下了茶碗,面沉如水地站起身来看向正院东小院之处,轻声道:“左氏?”

与此同时,在正院里的四爷背负着玫瑰花荆条,跪在宣瑞堂里,将自己昨儿个如何出的驿馆,如何遇上左氏娘家侄儿左卫侪,又如何喝醉了失言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王妃面上不显,可心里却翻江倒海,暗道:“左家吗?”

可正在这时,却有丫头来回说:“太妃跟前的封妈妈来了。”

王妃一怔,很是奇怪太妃怎么这时候打发人来了?

而在了续斋,也同样来了太妃院里的人,留下一句太妃的话,十分让人匪夷所思。

毕,太妃的人便不容分说的,就把董婆子、万丽儿和琅慧等人都带走了。

正院里,王妃则跟着封嬷嬷到优昙婆罗院去见太妃了。

王妃到时,太妃正在喂鱼,见王妃来只赐了座。

见太妃半天不言语,只顾着喂鱼,王妃不禁有些按捺不住了,便问道:“姑母这会子叫我来,不知什么事儿?”

终于将手中的鱼食投完,太妃拍拍手,又接过慈心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不答反问道:“今儿左氏在哪儿?”

王妃一愣,答言道:“说是去大相寺还愿去了。”

太妃点点头,“既如此,你不妨也去那寺里住几日吧。”

不说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眉目,就是往常也没有这样好端端住寺里去的,所以王妃怎会答应的。

只是又听太妃道:“你去了就能明白,左氏到底是因何了。”

了续斋里,叶胜男也十分不解太妃此番的用意,还在思索,就听关雎道:“既然万丽儿和董婆子是左夫人的人,万丽儿的来历恐怕不单单只是按在三爷身边行窥视告密之事的,应该还有别的。”

这些叶胜男和薛云上自然也都知道,可如今万丽儿已被太妃带走了,便无从知道了。

薛云上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

叶胜男过去对薛云上道:“三爷,不若让奴婢回婆罗院打听一番?”

薛云上睁眼忖度了好一会子,想也知道只怕是叶胜男也打探不出什么来,可也只有叶胜男回去问了,才能知道太妃到底想要他们做什么,于是道:“也罢,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你要小心,打听得来便打听,不能就作罢,莫要勉强而为。”

叶胜男答应了,“是。”福身就去了。

事情果然如薛云上所料,叶胜男是连优昙婆罗院门都不好进了,更别提是进去打听事故了。

叶胜男只得说找封嬷嬷。

可也是好半天的功夫,封嬷嬷才从里头出来见叶胜男。

不待叶胜男说话,封嬷嬷只比往日更为严肃地道:“你回去告诉三爷,太妃说的,这事儿不可再追究,也不可张扬,约束好院里的人。一概只等王妃从大相寺里回来再论。”

叶胜男一愣,封嬷嬷却转身又进去,优昙婆罗院的院门再度关上。

“这事儿似乎越发古怪了。”叶胜男暗道。

看着紧闭的院门,叶胜男也无法,只得走了。

回到了续斋,叶胜男把封嬷嬷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了薛云上。

虽早有预料,薛云上可到底没想到会同大相寺有关联,一时间不安氤氲,沉声道:“大相寺?”

见状,叶胜男问道:“三爷知道?那寺中可有什么不妥?”

薛云上默然了许久,方道:“魏氏之子的遗孀小魏氏,就在大相寺带发修行。”

“嘶”的一声,叶胜男和关雎都倒吸冷气一口,自然是都没想到竟然会牵扯上当年的事儿。

当年太妃和魏氏的事儿,可是府里的大忌讳。

叶胜男蹙眉思忖少许,心中便是一凛,上前一步道:“三爷……”

可不待叶胜男都说出口,薛云上便抬手制止道:“既然太妃如此说了,那便都等着吧。横竖我娘去了,出不了什么大错。”

叶胜男听了也只得作罢,其实她方才想说的是,倘若事关大相寺里的那位,这万丽儿被按进来的意思就清楚了。

当年太妃之子先天不足,子嗣艰难些也是有的,可魏氏之子薛浚身强体壮却也无后,这里头蹊跷不难猜测。

小魏氏是薛浚的枕边人,想来比别人更清楚薛浚的身子。

现今小魏氏要以太妃之道,还治太妃后人之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万丽儿被按进来的目的,就是让薛云上断子绝孙。

这些薛云上自然也能想到了,只是他不清楚的是,二爷“无能”了,到底和那位有无干系?他可是听叶胜男说过的,当日苏二奶奶拿来陷害他的药,并无让人不能生育之效的。

让他薛云上他身上到底有周家的血缘,要害他断子绝孙,他不难想明白,可为何连老二也害了?

这就让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王妃从太妃院里出来,草草收拾了一回就赶往大相寺去了。

临行前,王妃让薛云上暂且忍耐,一切等她回来,再为他做主。

襄郡王是傍晚张灯时分才回的府。

大爷薛云起心思多,又唯恐夜长梦多的,执意留在城西驿馆连夜录取整理口供,以便早日承报皇帝坐实功劳,所以大爷并未随襄郡王回府。

回到王府的襄郡王听说王妃去了寺了,只道是正好,便也顾不上用晚饭,就让人叫来薛云上。

彼时,薛云上才用过了饭,叶胜男和关雎正服侍他漱口。

薛云上听闻,擦干手上的水,便随人去了。

来到襄郡王外书房,薛云上就见襄郡王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东梢间的卧榻上。

而榻上的小几案,放着一根马鞭。

薛云上却似未见那马鞭一般,神色不变,过去给襄郡王长揖请安。

襄郡王阴沉着脸面,道:“跪下。”

薛云上长揖的身子就是一顿。

可也只是一顿,薛云上便一掀袍脚跪下了。

襄郡王任凭薛云上就这么跪在冰凉的地上好半晌,才问道:“可是觉着委屈?”

薛云上这才直起身来,回道:“是。”

闻言,襄郡王就是一怔,是全然没想到,素日里在他面前少有言语的儿子,竟然顶撞他了。

诧异须臾,襄郡王又想起这儿子对他的阳奉阴违,顿时火气翻涌而起,脸上却阴沉越发了,“你……”

少时,襄郡王抄起几案上的马鞭,厉声道:“可见你是不以为你有错的,还是有理的。”

薛云上却又道:“不,儿子有错。”

襄郡王又怔住了,好半晌后拿马鞭指着薛云上,怒极反笑道:“好,你说,你错何处了?”

薛云上向襄郡王拱手道:“儿子错在令君命和父命不能兼顾。”

“你……”襄郡王只觉火气登时攻上天灵盖了,其面早青筋暴露。

襄郡王气得抖衣乱颤,“好,好,好。家门不幸,竟然出了这样的不肖子孙。那日祸从天降,必定是因你而起。若是那般,不如今儿我便打死了你这不知好歹的畜生。”

薛云上却还要火上浇油地道:“父王斥儿子为不肖子孙,不知是从何说起的?儿子遵皇命,何错之有?且皇上虽是君,但皇上祖宗既是儿子祖宗。儿子何处不肖不孝,还请父王教诲。”

早在襄郡王对皇帝旨意阳奉阴违,便是他理亏,所以此时他那里还有道理说教薛云上的,就只剩下恼羞成怒了。

襄郡王扬起手中的马鞭就往薛云上背后抽去。

一时间,书房内只剩下鞭子抽打在皮肉上,和襄郡王喘着粗气的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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