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右手撑着床,左手去拽扶桑手中的香囊,两个人的距离近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莫染一副不还香囊,小心占你便宜的架势,娇嗔道:“快点!还不还我?”
扶桑望着莫染稚气未脱又清丽秀美的轮廓,呆呆望了好一会儿,怎么之前没觉得这丫头还有几分好看呢,比天上那些冷冰冰的仙子看着顺眼多了。
扶桑声音含笑:“不还!你再起来我可就不客气了!本神君这是让着你才会跌倒的,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啊。”
莫染终于感觉到了她的这个姿势着实有些不雅,讪讪起身。
扶桑坐起来轻咳一声,似是在缓解尴尬,“不逗你了,给你!”说着将香囊一抛,莫染一把接过。
“这香囊上怎么光秃秃的,上面什么也没有。”莫染默默嘀咕道,“你也没绣个花花草草什么的。”
“绣花是本神君干的事吗?你一个女孩子不会,倒指挥起本神君来了。”扶桑嚷嚷道。
“我来就我来,绣花谁不会啊。”莫染不甘示弱,再说绣花应该也不难学。
“我得回去了。”扶桑沉默了半晌,低声道。
“谢谢你,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我一定会勤加修炼的,再也不拖你后腿了!”莫染真诚地道谢,说着,直直地望着扶桑,向他保证道。
“谢我干什么,替你挡下魔族杀招的又不是我,是我那蠢分身干的,我可没授意他这么做!”扶桑依旧口是心非。
莫染心知肚明,分身的灵力虽不如他本尊,但思想和行为都来源于他。
莫染低头一笑,手指绕着香囊上的细绳,轻声问道:“你还会再来吗?”
“你当我本神君闲得慌?”扶桑起身,停顿片刻,转身说道:“你在魔宫一切小心,香囊里的灵力已经恢复了,若我不能及时赶到,分身会替我……”
会替我照顾你这个傻丫头。
这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扶桑便回了旸谷。
“一眨眼就能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能力也太酷炫了!”莫染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一定好好修行,再也不偷懒了。
莫染回到床上打坐,静心思索着脑子里的术法口诀,边念边运功,却越想越困,使劲摆了摆头,自言自语道:“不行,刚刚才立的flag可不能这么快就倒了!”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念心法既能集中注意力,又能不犯困的方法——倒立。
“这个方法果然有效唉,”莫染双手撑地,心里默默嘀咕着,“至少不犯困了!”
“圣女,歇息了吗?白泽公子求见。”门外小桃叩问道。
“哦,你让他进来。”莫染答应了一声。
白泽一进屋,见莫染正在倒立,不由奇道:“圣女,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你别叫我圣女,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听着怪别扭。”因为倒立,莫染说话已经不受控制了,有些吃力,“我练功呢!”
“你快起来,不能这么练!”白泽急道,忙上前准备拉起她,又似觉得她如今是圣女,也不好与她有肢体接触,顿了顿。
“唉唉唉,怎么了,”莫染示意他不要管她,“难不成,这样,会走火入魔?可我,本来不就是,魔吗?”
“这样轻则头晕恶心,重则血脉倒流,于你功力的提升不起任何作用的!”白泽忙解释道。
莫染一听,一个空翻,稳稳立于地面,晃了晃脑袋,“是有点头晕……”
白泽哑然失笑道:“所以你是想提高修为?”
“对呀,不能每次都靠人救吧。”莫染撇了撇嘴,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总要人帮,但这也是事实。
“若是你不嫌弃,我可为你指点一二。”白泽看出了莫染的想法,沉声道:“不过不管是魔修还是五行之术的修行都不能一蹴而就,是需要时间的沉淀的。”
“好啊,我知道的。”莫染拍手叫好,如此一来比她自己瞎琢磨要强多了。
二人在殿外找了一处空地,白泽示意莫染先出招,好观察观察莫染的问题所在。
莫染持刀,白泽执剑,二人分别于东西方位而立。
白泽掐了个剑诀,霎时间凝成了一道赤色的剑气,剑气犹如一朵飞溅的浪花扑面而来。莫染持刀破术,挥手一击,未中,剑花似转了个弯,向她的侧面攻去,她一跃而起,脚尖轻轻点了一下白泽的剑尖,灵巧地躲过了剑气。白泽手腕一转,莫染向后一翻,落在了一处石雕上。
“反应挺快,”白泽出招间由衷的赞了一句,“不过,你不能总是躲开啊,只守不攻,遇到实战是会吃亏的!”
不过……果然还是有“不过”二字。
莫染纵身跃下,停在石雕后。跳跃间便挥刀,只听“砰”得一声便斩断了身前的石雕,石雕被震碎,弹起无数飞沙碎石,莫染用刀将碎石一挑而起,数个石块飞速向白泽飞去。
白泽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将剑挡在身前,捏诀破术,大部分石块在他身前似暂停了一般被他剑身的赤色光亮阻挡在外,有极少数石块却能穿过光亮向他砸去,被他微微侧身时散发的微弱魔气粉碎了。
随后石块转而射向莫染的方向,这次不能再逃了,得想办法进攻,直面自己的问题所在!
莫染灌足体内魔气,周身散发着似有若无的温暖气力,此力被灌注到魔刀里,刀中如同有了灵魂一般,挥起使她感到一阵轻松,就像是拿着一根羽毛,虽轻却从未感到有如此强烈的力量感。
她抬手挥刀,在碎石逼近自己的一瞬间落刀,碎石如雨点一般簌簌落下。随即她纵刀瞬移到白泽身前刺向他,白泽反手一剑逼开了莫染的一击。
“好了,不打了,反正我也打不过你,这还是你让着我了,要是不让着我,我早就被你打趴下了吧……”莫染收手撤刀停下,无奈叹息。
“真的没有,你很有天赋,只是从前没有用心。”
白泽倒也不是安慰,是真这么觉得。毕竟能轻易躲开他人攻击并调整状态后还能反将一军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真的?”莫染听白泽这么说,似是又有了信心,看来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
只是今天的白泽,再次让她觉得怪怪的,也不知是否多心了,白泽的剑术虽比她要强太多了,可总有一种人剑不合的感觉,就比如刚刚他的火系控术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漏洞,导致有漏网之鱼还得借助魔气才能完全化解。
莫染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的剑,是衡山打造的剑吗?”
“是,从衡山带出来的,这也是我从衡山唯一带出来的东西了。”白泽淡道,低头望着这唯一的念想。
那就奇怪了,自己的剑为何都有种违和感呢,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在老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