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雀?”米娅又惊又喜,心中燃起了久违的希望:“朱雀还活着!我必须将朱雀从他们手中救出来。只要将朱雀和其他的灵媒救出,我方的实力就又强了一些,重夺莫纳国的机会又会再添一分了。”
就在这时候,米娅的手心一紧,只见夏康予拉住了她,眼神里带着三分欣喜,却带着七分无奈。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米娅,单凭我们两人,是不肯能救得出他们的。而且你现在有孕在身,又没有了能力,我是不会让你前去冒险的。”
夏康予的话,使米娅瞬间清醒过来,从美梦回到了现实。她蹙着眉头,紧抿着唇,将双手握得关节发白。最后,她望进了夏康予的眼睛,坚持地说道:
“康予,就算没有能力,就算只有我一人,我也决对不能就此放弃。今天晚上,我就潜入幽湖镇,试试找出他们防护的漏洞。”
“米娅,这太危险了,你不能去。”夏康予摇了摇头,语气罕见的强硬起来。眼见米娅没有妥协的意思,夏康予别无他法,只得说道:“米娅,还是让我去吧。雅兰迪斯的军方科技是专门用来对付灵媒的,对我无效。我去的话,被发现的几率会低许多。”
眼见米娅和夏康予争执不下,辛格暗叹口气,幽幽地开口了:“我会派出十二名战士,供陛下差遣,参与这次的救援行动。”
米娅吃了一惊,注视着辛格,讶异地问道:“酋长,你愿意帮助我,救出我的灵媒族人?”
“虽然我不愿兽人族被卷入战争之中,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送死阿。”辛格释怀似地,豪爽的笑道:“两位是我们兽人族的客人,看见客人在自己家门有难而不救,是多么失礼的一件事啊?”
见辛格愿意为他们两个才认识寥寥数天的人冒险,米娅和夏康予心里都泛起了一阵感动。米娅向辛格敬了一礼,诚恳地说道:“酋长,感谢您。您永远都是我米娅.欧克德斯的恩人。”
就在这一刻,米娅目光炯炯,心底又再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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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等了,我们现在就得走!!”白医生强作镇定,拉住乌鸦的手,往医院的门口快步走去:“他们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白叔叔,他们是谁?”显然被白医生的紧张所感染,乌鸦抬头看着他,淡褐色眼眸里写满惊慌,声音也有点发抖起来:“为什么要捉我?”
“他们是政府派来的人。”白医生加快了脚步:“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惧怕你的能力,所以要禁锢你,要控制你。”
“可是为什么呢?”乌鸦满腹委屈,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解地道:“我并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啊!”
白医生叹了口气,说道:“子祈,你还小,不明白人类的心理。人类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总是会产生莫名的恐惧的。”
眼见出口就在面前,白医生推开大门,正想带着乌鸦离开,映入眼幕的却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军人。他们将枪口对准了白医生,出声警告道:“放开那个小孩。”
白医生注视着那队军人,矮下身子,在乌鸦耳边说道:“子祈,等我数到三,你就用尽全力,往偏门的方向冲去。”说罢,他松开了手,压低嗓子,用只有乌鸦才听到的音量数道:
“一————二————”
就在白医生数道“三”的时候,他突然将手伸进了白褂里,要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就在这时候,军人开枪了,“砰砰”枪声响起,几发子弹地穿过了白医生的胸膛。
乌鸦吃惊的回头,恰好看见了眼前骇人的一幕。鲜血从白医生的体内飞泻而出,溅在了乌鸦的头脸上。脸上沾满了温热浓稠的血液,鼻中充斥着铁锈般的腥甜,乌鸦却似浑然不觉,只是怔怔地看着白医生倒下,掌中的手机落在了血泊中————————
一桶冷水当头灌下,乌鸦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开了双眼。他才刚恢复清醒,头发便被人揪住,粗鲁地往上扯,逼使他抬头。
“看来你睡得还挺香的。”卢卡斯队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得没有一丝情绪:“真是一点身为囚犯的自觉也没有啊。”
此刻,乌鸦才想起自己在拷问中途睡着了。这些天里他精神越来越不济,几乎一合上眼睛就能立刻睡着。他挪了挪被绑在椅子上的身体,耸了耸肩,没好气地道:“反正我对你也没什么好说的,睡没睡着又有什么关系?”
卢卡斯松开了乌鸦的头发,反手向背,绕着他慢步走了一圈。乌鸦目不视物,连身为灵媒的所有能力,也被每日注射入身体里的药剂抑制了,只得依靠听觉推测对方的行动。他凝神倾听,发现卢卡斯身上除了靴子发出的‘嗒嗒’声,还夹杂着细碎的‘铮铮’声,像是少量金属互相敲击的声音。
“那是从他腰间传来的。”乌鸦暗想:“听起来像是一串钥匙。”
乌鸦情不自禁地动了动被铐的手腕和脚踝,心想要是他能再接近卢卡斯一些就好了。
但是他又该怎么做呢?
经过多天的审问,乌鸦的顽固不灵,早已将卢卡斯的耐心消磨得七七八八了。他注视着乌鸦,目光冷峻锐利:
“要是你现在就供出米娅.欧克德斯的下落,我还可以替你向求情,要求减轻你的刑罚。”卢卡斯冷冷地说道:
“不过要是再耗下去,局面就会对你不利了。我方的情报资源这么庞大,就算没有你的帮助,我们还是会找到米娅.欧克德斯的,到时候你就连一点谈判的筹码都没有了。”他走到乌鸦身后,停下了脚步: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样的选择,才是对你最有利的。”
就在此时,乌鸦全身一震,身体突然出现了状况。只见他紧捉着椅子的扶手,额冒冷汗,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出现了窒息的症状。
眼前发展出乎卢卡斯的意料之外。面对着乌鸦的突发状况,他的眼瞳猛地收缩了一下。
但是很快的,卢卡斯便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他不单没有凑前去察看乌鸦的状况,反而迈着悠闲的步伐,在离他身前一尺的地方站定,冷漠地道:
“方先生,如果你以为同样的招数,还能在我面前用第二次的话,也未免太低估我了。”他讥讽似地一笑道:“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少在我面前演戏了。”
卢卡斯说了这话后,乌鸦不但没有恢复常态,反而喘息得更严重了。见乌鸦贯彻到底的表现,卢卡斯内心也不禁有些动摇了,也不知道乌鸦是真的病发,还是正在演戏?
就在这时候,审问室的门被推开来,一名军人走了进来,向卢卡斯行了军礼,不安地问道:“队长,需要让医生过来看看吗?”
军人忐忑的表情,犹如当头棒喝,令卢卡斯瞬间镇定了下来。知道自己被乌鸦戏耍了一番,卢卡斯冷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电击枪,便往乌鸦走了过去。就在卢卡斯来到面前时,乌鸦突然垂下了头,完全放弃了挣扎,再没有出现任何动静。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卢卡斯终于察觉到了不妥。
上前仔细察看后,卢卡斯才发现乌鸦双目紧闭,口唇泛紫,指甲发绀,衣衫也已被冷汗湿透了。他蹙起眉头,神情严肃地回头,对身后的下属道:“去把医生叫来。”
被送入重症室时,乌鸦已经因为肺功能衰竭,昏迷了将近七个小时了。
当袒布.诺亚前来看望时,乌鸦正躺在床上,被一层透明的帷帘隔离起来。他闭着双眼,脸上戴着氧气罩,几乎看不出胸口的起伏。胸腔的切口插入细长的管子,接驳着人工心肺机。
“倒数已经开始了。”袒布.诺亚站在床边,俯视着昏迷中的乌鸦,感慨地道:
“只有通过最残酷的考验,丑陋的毛毛虫才能破蛹而出,蜕变成最强壮,最耀眼的蝴蝶。不经历过严酷的风霜,又怎能开出最美丽的花朵?”
说罢,袒布.诺亚挥了挥手,将医生叫进了重症室。这些天来,他已经为大批捕获的灵媒进行了血型检验,里头至少有六人符合条件,可以成为乌鸦的器官捐赠者。
袒布.诺亚握了握医生的手,露出亲切的笑容:“移植用的器官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准备为病人动移植手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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