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沉了几分。
陶意湘坐在沙发上,硬邦邦的说,“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在这里可以听得到。”
如果她刚刚没有听错的话,贺父是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情了。
难道就因为秦闵茴是他们看上的儿媳妇,所以就可以纵容她这种违法的行为吗?
看着她这副态度,贺霆烨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最后他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陶意湘的身边,伸手直接把人拉了起来。
“看着我的眼睛。”
四目相对间,陶意湘眼神有些慌乱,“你怎么随便下床了?赶紧上去躺着,你的伤口才刚刚好了一点点……”
“同样的话,我不想问第二遍。”贺霆烨自动忽略她的话。
跟他认识那么长时间了,他的脾气她多少是了解的,她轻叹口气,极力掩饰好脸上的情绪,“我没有在闹,那份早餐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我在食堂里面吃过了。”
“还有呢?”
他不相信,只是因为早餐的事情。
“还有……你先到床上,我等一下再告诉你,以后能不能这任性么任性?身体是你自己的,如果伤口裂开了,受伤的还是你。”
贺霆烨看了她半天,这才任由她扶着在床上躺下。
为贺霆烨盖好被子之后,陶意湘拿出早餐放到男人的手里。
“以后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可以回避我的问题。”贺霆烨霸道出声。
“我为什么要乖乖听话?我又不是你的宠物。”
“以后也不可以露出刚刚的表情,就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贺霆烨不管陶意湘有没有答应,反而再次开口。
“我知道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要好好养病,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她深吸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虽然她这番话听起来好像没有其他意思,可是听在贺霆烨的耳里却好像她的事情跟他无关一样。
“你的意思是你的事情我不用管,既然这样,你出车祸的时候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
“我……”男人质问的眼神让陶意湘心里一惊,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这个时候心虚了?”男人步步紧逼。
“我没有心虚,我当时打开手机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所以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
贺霆烨看着她的眼神深沉了几分,不过语气却比刚刚的暖和了几分,还可以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没错,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可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可能置身于危险当中?刚刚你跟爸的话,我都听到了,他的意思是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情了吗?”
陶意湘深吸一口气,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贺霆烨一下子就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所以心情不好。
“你都听到了?”
陶意湘点头,“我都听到了,所以这件事情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你觉得可能吗?”男人不答反问,“伤了我的女人,就想这么算了?”
陶意湘心里一紧,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那你的意思……”
“我说过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就交给你处理,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
男人独特的声音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陶意湘听着心跳忍不住加速。
“随便我怎么处理吗?”她不确定的再次开口确认。
“嗯。”
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便开始吃早餐。
陶意湘听着眼神变得若有所思。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就算真的闹大了,她不能拿秦闵茴怎么样,但是至少可以给她一个教训。
中午,秦母跟贺家人吃完饭之后,直接把秦闵茴带回秦家,此刻秦闵茴正跪在她的面前。
秦母以为秦闵茴只不过是有些娇蛮任性不懂事,可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么心狠手辣痛下杀手。
当时她听到贺家人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不相信,努力的替她争辩,当那些证据**裸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茴茴,你简直是让我太失望了!”秦母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倔强的秦闵茴,直到此刻她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秦母不由地怒气攻心,直接一巴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干脆利落。
秦闵茴被打的双手撑地,脸侧向一边。
秦母觉得手火辣辣的痛着,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错,也值得被原谅,可是这次她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贺家人一定要告她的话,她分分钟可以把牢底坐穿。
“你说这件事情要怎么收场?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动这些歪脑筋了呢?你一门心思想要进贺家门,你看看你现在把事情弄成什么样了,就你这样性格,谁还敢让你进家门?”
“妈……我没有做错,要不是她处处针对我,我又怎么可能对她下手?”秦闵茴重新挺直胸膛,红着眼睛看着秦母。
“你不用把责任都推卸到别人的身上,我知道你喜欢霆烨,可是喜欢一个人不是用这种手段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害死了两条人命!”
秦母痛心疾首地开口,今天要不是她苦苦哀求贺家的人,现在秦闵茴都已经坐进大牢里了。
“我……”秦闵茴瞳孔一缩。
她一门心思的想要置陶意湘于死地,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贺霆烨一分。
“我已经跟贺伯伯和贺伯母说了,他们说这次的事情最主要的是陶意湘的态度,如果你肯跟她道歉的话,她原谅你那么这件事情就算了了,而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他们也不计较,这都是看在两家多年世交的份上。”
“不可能!”秦闵茴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妈,我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不替我想想,如果我在那个贱人面前低头,那岂不是承认我自己做错了?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再说,要不是因为她,我一定是贺太太,又怎么可能轮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