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宁心头一惊,陡然回神,小脸微红。
她心虚地干咳了两声,“没、没事。”
等终于冷静下来后,她这才将自己与杨松远之间的问题如实相告给肖明。
肖明双手抱胸,听完之后啧啧两声,“原来是这样……不过这种官司很好打,对我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真的吗?”卫清宁闻言惊喜抬头,原本昨天杨松远那么一威胁,她心始终被吊着不上不下的,现在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当然。”肖明眉梢微挑,眼神戏谑地看向司烨宸,“而且看在我们司少的面子上,我还可以不收费哦。”
司烨宸靠着沙发闭目养神,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不用。”卫清宁也有些艰涩地开口,“你帮我打官司,我给你钱,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不想欠任何人。”
更不想跟司烨宸有更深的牵扯。
肖明顿时失望地叹息一声。
明明安排了一场好戏,结果两个当事人根本不配合,真是白费心机了。
“那好吧!接下来我会详细跟你拟定方案,你得整理你跟你老公的详细资料给我,最多一周时间,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你老公提离婚的事情了。”提到专业的事情,肖明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多谢陆律师。”卫清宁在心中悄悄地松了口气。
这两天实在太过压抑,这是她头一次看到希望的曙光,所以一定会牢牢攥住。
谈话结束后,卫清宁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办公室。
“看到没有!人家躲你跟躲着洪水猛兽似地,司少还要留下来听我们谈话。”等人一走,肖明顿时调侃道:“怎么样?听到人家要离婚,有没有一种惊喜的感觉?!”
“和我无关。”司烨宸睁开锐利的双眸,语气依旧寡淡。
“是吗?”肖明暧昧地眨了眨眼,贼兮兮地说,“我还以为……当年那件事情发生后,你对她念念不忘呢!”
司烨宸眸中寒光闪过,他薄唇轻启,“反派死于话多,你多说一句试试。”
肖明顿时捂住嘴巴,连连摆手,表示再也不敢多说了。
司烨宸却懒得再理他,而是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结果刚走到楼下,却在律师所外看到了那抹娇小的倩影。
明明只隔了一天,他却能看出,这个女人,瘦了。
是因为要离婚的关系?
想至此,他眸色晦暗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门外,卫清宁甚至都没有察觉到男人出现过,她这会正拿着手机,看着家族群里的消息,柳眉紧紧地拧了起来。
赵如心:我要跟卫一帆离婚,卫家人给我全部到场。
一语惊起千层浪!
群里一大串惊叹号,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跳出来,有的是凑热闹的,更多的则是震惊,就连那些年长的堂叔伯们都发来了疑问。
但赵如心丢下这句话后,无论大家怎么询问,她都没再回复半句。
这几年来,虽然赵如心任性胡闹,但她惯会对卫一帆撒娇卖嗲,把他吃的死死的,所以从没闹到离婚的地步。
结果那天的事情发生不久,今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婚,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卫清宁牢牢地捏紧了手机,走到路边,想快点打辆车赶过哥哥家里。
然而好半天过去,居然连一辆空车都没有。
就在她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一辆低调奢华的车子却开到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了司烨宸完美的侧脸轮廓。
“上车。”
“……”卫清宁愣在原地,神情有些急促。
“去哪?我送你。”司烨宸仰起头来,眸光深沉地望着她。
好像她拒绝,就显得不知好歹一样。
卫清宁忧心哥哥的事情,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便直接打开车门坐进去,轻声道:“梧桐小区,谢谢。”
这还真把他当成司机了。
司烨宸倒也没生气,而是淡定地关上车窗,车子缓缓启动。
车内明明很宽阔,可坐在司烨宸身边,卫清宁却觉得气氛莫名地尴尬起来。
她尽量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思绪不知不觉间飘到了大学那会。
当年在学校里,她被室友唐敏陷害,跟一个学长睡在了一起。
这个学长挺拔又帅气,但是性格冷漠,不怎么搭理人,也没什么朋友,且相当神秘。
但越是神秘,又能勾起人的兴趣。
那时候,哪怕不知道他家世如何,他依旧是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如果有哪个女的跟他沾染上关系,就会被全校女生视为仇敌。
然后,外界就开始传言是她觊觎学长已久,所以故意靠睡他来上位。
自这件事情之后,她的名声彻底败落,人人都唾弃她,当时的男友也跟她分手,并且言辞激烈的羞辱她。
结果没多久,他的男友成为前男友,很快就跟唐敏在一起了,直到那时候她才明白唐敏陷害自己的目的。
她喜欢自己的男友!
那段时间,是卫清宁人生的低谷,也就是在那时候,她遇到了现在的老公杨松远。
杨松远是研究生学长,性格温和,为人体贴,他相信自己力挺自己,还不惧谣言公开追求她,对她嘘寒问暖,最终打动了她。
之后恋爱一年结婚,杨松远想要去国外攻读博士,就申请了国家公费,但最终失败了。
她不忍对方梦想就此落败,就用这三年的婚姻,来供这个凤凰男蜕变。
没想到蜕变后,他想上的,是自己的嫂子。
现在想想,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有预谋的,只是当时的自己生活太不如意了。
有一丝光芒照射进来,她就忍不住贪恋,想要牢牢抓紧。
真是可笑又可悲。
“在想什么?”耳畔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骤然间响起。
卫清宁心头一颤,猛然间清醒过来,慌乱地掩饰,“我在想……学长为什么会帮我?”
无论是这次,还是上次……
她一直以为,司烨宸并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对象。
“怀疑我图谋不轨?”男人不疾不徐地开口,声音冷澈中又透着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