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形式(1 / 1)

的事,他都放在心上,甚至还动用了狼牙帮的势力。”陈大越说声音越轻,到后头便有些凄然:“鄙人说句不该说的话。东家与其费那些心思回崔家,倒不如带着忆少爷好生在王家过着逍遥日子。”

张良子眉目突得溢出赞同的神色来。

我再仔细观察着陈大的反应,倒不是王元宝派来的说辞,是陈大自己的想法。

此刻,我不禁有些淡然:“你们可曾和忆儿说过他的父亲?”

陈大摇摇头:“家父不让,忆儿也不问。”

“真是因为如此,我才一定要回崔府。”我坚定的眨了下眼睛,又道:“没有一个孩子不希望有个引以为傲的父亲。忆儿想,但他不敢问。因为他怕他一直未曾谋面的父亲是不堪的。”

“不可能的,我们从来没有和忆少爷讲过二爷的不好。”陈大连忙解释。

“就是因为所有人对他避而不谈。忆儿的xìng子太沉稳,没有了孩子的天xìng。这个,是我做为母亲教不来,也给不了的。”我坐回到了木凳上,自顾自品茶,又道:“我必须要让忆儿做一个健康成长的孩子,还是崔家正正经经的主子。”

陈大一想,立刻明白了我话里头的一丝,竟露出几分渴望的神情:“那鄙人先退下了。”

我郑重嘱咐了一句:“帮我寻一个机会,还了狼牙帮帮主的恩情吧。”

我与王元宝既然没什么可能,我也不想再过多的行使他的权利。有些恩情,一旦欠下就很难还清楚。而我,最重要的,就是不再欠他。

张良子更换了热汤子递给我:“姨nǎinǎi这两年寒气可有下去些?”

我揉了揉腹部:“好像生了忆儿后就好多了。对了,那杨大夫还在山上吗?”

“奴婢按着那个位置去寻的,没找到人,但是好似yào材什么都在。”张良子回。

我问完,低头沉吟:“只可惜六哥此时不在城里,不然必能事半功倍。”

“这是他们游猎打来的狐皮,我命人赶工做了两件。”桂林带着虎哥喜气洋洋得来我屋里用饭。

忆儿一早看见虎哥就兴奋的上蹿下跳,我倒是没把东西放在心上,只看着忆儿傻笑乐开了花。

“行了,他们孩子在一处玩耍才能尽兴,你老盯着还怕被人拐了不成?”桂林在我眼前晃dàng了两下她的手掌心,嘲笑道。

我略微收了些目光,呆呆望着两件做工精美,狐毛纤长的大衣:“你们现在出手都这么阔绰了吗?赶工?这才几天功夫,得花多少银两啊?”

桂林命张良子收起衣服,豪气得挥手:“我想,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一想,还真是如此。便阉巴了话:“不如等康府宴会过了,我们去我陪嫁庄子上玩两天?”

桂林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有什么好玩的?”

“这个季节,想必满地的草莓一定都压草了吧。”我支撑着下巴幻想着美好。

“就这些?”桂林失望得摇了摇头:“还当有什么出奇的呢。”

我眼睛一眨:“自然是有的,不过不想现在就告诉你。倘若你那几日过得觉得极好,我想着来年我就开一个庄子。”

桂林吓了一跳:“你是不知道吧,这两年收成不好,地都赔着卖呢?就你还想着这个时候去赚钱吧。”

我虽然不是专门经商的,可毕竟也是世家经商,对于自己的聪明呢,又是有着几分自信的。随即笑了一声:“先别说这个了,你是不是富得流油?”

桂林神色黯然,点点头。

“不如你做我的合伙人吧,到时候五五分成?”我琢磨着心里的小算盘,激动都快要敲鼓了。

“不行。”桂林立马放下了茶碟:“现在我只要动一下,外面就会有大批的fù人跟风。”

我眉毛一跳,很是诧异:“此话何解?”

“早前我在西市开个胭脂铺,因着王元宝香料的配方有部分流散出去做了胭脂。我铺子做得很火,没多久,城东,城南,城北接连开了五家。”桂林淡定的说着,看着我的吃惊,莞尔一笑:“后来热度下来以后,我又想着去卖布帛。结果因着云锦制作的方法流传,又接连开了五六家。”

“都是王元宝放手的?”我定了定气:“大抵是怕你一只船大,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吧。”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桂林又倒了一杯水:“元宝现在风头正盛,连太子都要给他几分颜色。城里的香料几乎是他垄断,李大商人可不是喝白粥长大的,岂会任他那么一帆风顺。几次三番都有以谋逆的罪名扣屎盆子给元宝,不过好在万大商人在中间周旋,次次都能化险为夷。元宝呢,也尽量和那些权贵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有往西域跑商的队伍也给他近几年削弱分散了不少,不过,在民间,元宝的名声其实并不好。”

我大抵知道为何,毕竟世人都认为无jiān不商,而王大商人如果有朝一日做成了王大善人,那离他败落了也为时不晚了。

“我想找一个信赖的人幕前cāo纵。我们在后头数钱就可以了。”我把玩着热汤子的茶柄,不经意得说出口。

“你想着你原来那种运营模式?”桂林连连摇手:“要知道官和商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想要做不透风的生意根本没可能。”

我刚刚熊心勃发的烟火瞬间熄灭了一半:“可我现在就只有陈庄头帮我守着的金铺。”

桂林打断了我的话:“如果你只是单纯的缺钱,我可以借你。不过你要我和你合伙做生意,还是罢了。”

果真,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外貌,还有一个人的心智。我不过是透露了一句,桂林便想到了更内里的东西。

第八章形式

我也没有料及城阳公主对我的示好既不表示排斥也不表示接受。只是城阳公主竟然默默地主动找上了水欣县主,因此崔二少爷的百天酒宴上我竟然看到了她们两侃侃而谈的景象。

“你确定这样不会被人看出来吗?”桂林侧首对着身后一脸麻子还有暴牙的我低低问道。

我可以低着脑袋,木讷得颔首:“怕是我亲爹亲妈都未必能认出来。更何况,我只是来打探军情的,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打算。”

桂林手捧着热茶,微微点头:“你不是说城阳公主和崔二夫人闹翻了吗?怎么我瞧着却好像比以往更亲密了一点。”

我手拿着金水勺,偷偷扫过去一眼,动静极小得摆头:“我也不明白。不过根据城阳公主板着的身子,我想她们的关系并没有缓和。”

还有城阳那似有似无得笑,怎么看着都是藏着恨意的。

这时候我右手边的戏台上开了腔,首先出台的便是戏班的班主。是个四五十岁,看着极其精明的商人。

康王妃笑着命人打赏,又督促了几句:“今儿不点戏,就演你们最拿手的。”

班主脸色有几分黯淡笑意却还是乖觉得点了点头。

我身边的康王府小丫头却纷纷议论了起来:“戏台柱都不在了,还能有什么好看的。”

“可不是吗。听说那唐豪杰临终却是被圣上赐死的。”

“这是为何?不过就是个戏子,有必要圣上亲自出马吗?你也太夸张了。”

有一个穿着略显华丽的夫人听到此处,暗暗道:“那唐豪杰我有幸在台下见过一面。确实是一个翩翩少年,可为何要去招惹前太子呢?”

桂林看着我一脸迷茫的样子,耐心解释道:“那是李大人的夫人。”

之前因为六哥的事我也只是耳闻了一下李大人的家事,现下看这位夫人,华丽的外表下却透露着一股软弱,朴实的气息,不禁暗自叹气:“不喜争,不喜夺,难道就注定要这个下场吗?”

“她女儿是去年年末没的。她也落下了病根,我也没想到她今儿会有兴致出席。”桂林抬眼望着对面那个神采奕奕精神焕发的fù人:“那是李大人的爱妾,严姬,以往城里所有喜宴李大人都是带着她的。”

相比李夫人的默默无言,那严姬就是话痨子了。坐在她周围的夫人都因她的风趣而笑得前仰后合,更有好几个挽着她的手详闻城里的趣事。

我收回思绪,正给桂林换茶的时候,忽听台上的戏子开了腔。

彼时真是腊梅盛开的时候,东风里隐隐带着一股花香,其人心脾。合着悠悠扬起得丝竹乐,这场戏听得倒是别有一番情调。

“还是康王妃会享受。此情此景怕是在其他地方都做不来的。”崔老夫人带着林姨娘,还有桂嬷嬷手里怀抱的小娃嬉笑着上前问候。

康王妃坐正了身子,含笑抬手:“还不快把手炉凳子都端上来。”

侍女们纷纷围着崔老夫人好一阵忙活,叫所有女眷都看了半响。

桂林捧着热茶,突突暗讽:“真是矫情。”

我头也没抬,淡淡道:“崔老夫人想了一辈子的尊处,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吧。”

桂林莞尔:“我听说那林氏前十几年可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怎么现在这般消沉了?”

我偷偷抬头瞧了一眼,林氏相比三年前我所见的光鲜,现在可真是一副被风雨洗涤过的模样。

这时坐在桂林右侧的李大商人的夫人暗自好笑:“你没听说吗?那时城里动乱,崔老爷可是临了关头抛弃了他自己的庶子,林氏的儿子。林氏大难不死,竟然提出要和儿子出府单过。那崔老爷是出了名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准了呢。”

桂林顿了顿,含笑回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李大商人的夫人自然知道桂林话里透shè的讽刺,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起身跟着其他夫人去看崔二少爷。

我顿时头皮发麻:“你这样隐shè她,会不会给王元宝树敌?”

桂林安坐在位子上:“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他丈夫又会放过元宝吗?”道完,桂林挑眉一笑:“说来,那李大商人也是个麻烦人。好好的家里的娇妻美妾不要,偏偏与别人的小妾有染。那小妾如今怀了骨ròu还不知道城里又会怎么嚼他的舌根呢。”

片刻我想起在卢家庄子查到的事,弱弱问:“可是李三全下属的小妾,叫贾杏春?”

桂林把玩着手炉,突然听我饶有兴趣的一问,愣想了片刻,缓缓开口:“是不是贾杏春我不知道,但是说好像是叫春娘,也是李三全的下属。”

桂林转首望着我没回过神的目光:“你认识她?”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算不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丫头我此前想过救她,可她自己偏偏放弃了机会。就想着过荣华富贵的一辈子。”

桂林嘴角抖动了一下:“真正叫活该了。我看那李大商人必是不会受多大的谴责的,就这丫头,拨皮抽骨怕是不会少了。”

良久,我竟说不出来那种无奈的苦涩。随即抬头望着上首的城阳。

我知道,自始至终她都没爱过杜荷,可如今他已经归西了,为什么又要恨水欣呢?

“对了,那崔少爷怎么没来?”李夫人羸弱的咳嗽了两声,嬉笑着问道。

崔老夫人怀抱着孙儿的手一颤,尴尬得笑了笑:“身子不利索。”

李夫人又接着道:“那孩子我见过两次,看着很是讨喜机灵。怎么好端端的,就心肺衰竭了呢?”

严姬偷偷嘟哝了一下嘴唇,看似亲热得挽着李夫人:“姐姐糊涂了,今儿是崔二少爷的喜宴,怎么找起了崔少爷?更何况,我听说那屈突氏都为了生崔少爷难产死了,又何况是勉强活下来的婴儿呢?这带病是自然的,哪里就能用ròu眼看出来。”

李夫人愣了半响,周围夫人都纷纷赞同严姬的说法,又继续吹捧那崔老夫人怀里的小娃长得有多精神。

桂林清了清嗓子,淡淡道:“可我听说,这崔少爷好像是被烫伤,烟熏的。”

第九章难续

话音一落,被包围住的夫人们呆了呆。只有李大商人的夫人暗暗发笑,多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可谁料,那水欣不怒反愧疚得看着桂林:“说来这孩子和你还有些关系呢。”

这话讲的不清不楚,惹得周围女眷都羞愧的低下头。

彼时李大商人大抵是刚从长安回来,其夫人满脸疑虑问起严姬:“怎么就和王夫人扯上关系了?”

严姬自以为王元宝到底是出身寒门,又是最近几年才发家得了横财的自然不比李大商人在洛阳城的稳固地位。于是莞尔一笑,连忙诶着李大商人的夫人说道:“姐姐竟然不知?”

我看着那严姬的架势必定是要将王家诋毁到底了,随即拽了一下桂林的手:“夫人,老爷可说了要把足金的首饰送给崔二少爷,夫人可别忘了。”

话音一落,那刷刷的目光齐齐向我投来。严姬刚要张开的嘴,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果真啊,有钱就是能使鬼推磨!

“这个丫头好伶俐,怎么以前没有看到?”水欣对着桂林浅浅一笑,倒没有接我手上的盒子。

我一直低沉着头,水欣就一直死死盯着我。

直到半响,我抬头丑陋得笑了一声,水欣才作罢,摆摆手:“真是怪客气的。”说完连目光在桂林身上停留一秒都没有。

那种不屑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我,桂林,城阳公主,一一都看在眼里。

严姬悻悻笑了笑:“他们男人一聊起天来就忘了吃饭,也不知道关心一下我等小女子。”

康王妃收了金饰,对桂林就多了几分善意,崔老夫人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只那林氏抬头看了一眼桂林和我,随即又收回了目光。

“看来我们结束的也正是时候吗?”康王领着一众男士从雅房缓慢踱步而来。

康王妃摸了一下鬓角的簪子,便笑语嫣然的靠在王爷身边:“可不是,若再晚些,她们就该怪镂娘怠慢了。”

康王大气的牵着康王妃的手,那浓浓得****倒是真正羡煞了旁人。

桂林嘴角微微抬起:“你可还记得小王爷?”

跟着一行人走来,最后头的少年意气风发,揣着几幅画卷,极其珍惜的模样。

我一时不知该做何回答,只点点头。

“康王妃刚刚那一出戏就是演给那薛家薛夫人看的。”桂林扯着袖口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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